不過即便他覺得哪裡都不太對勁,也沒有提起過什麼,一行人就這麼一直等到了當天傍晚。
不過有時候這個同齡人也會把目光從天空的雲上移開,每當兩個善逸一同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這傢伙都會收回眼神,用和他看雲的時候一樣的空蕩蕩眼神,去看這兩個除了穿著之外堪稱複製粘貼的「雙子」,臉上也始終沒什麼表情,彷彿就是單純看一看。
趕來的「柱」有兩位,其中一個就是當時還把兩個我妻善逸都嚇了一跳的發尾漸變綠色的同齡人,他在問過那一個「你們是雙子嗎」的問題后就自顧自轉身離開了,整個人一直都是一副神情放空的姿態,沒什麼事的時候就站在廊邊仰頭看雲,一看就能看好長時間,期間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能聽見呼吸聲,以及這傢伙的眼睛還會眨動,真的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座仰頭看天的雕像。
霞柱一直都在放空看雲不怎麼理人,甚至還在聽見我妻善逸講話過後還輕描淡寫甩出一句「真吵」,直氣得他捧著小麻雀縮在角落氣鼓鼓半天。
「那麼可怕的鬼,如果它想要攻擊我,我絕對會在二秒鐘之內被殺死,絕對!聽起來的聲音真的危險到極點,可怕,真的好可怕!」
「沒有錯,我聽也是就在前面……嗚哇,好可怕的聲音,連聽到那種傢伙走路的聲音都覺得好可怕,像是那種鬼一腳踩下來就能把地面踩出一個大坑的感覺,這絕對是我到現在為止聽見過的最危險的聲音了!」
只依靠二位「和-圖-書柱」的話,並不擅長蹤跡搜尋的二人要想確定具體|位置,將要花費好大的力氣,並且因為「鬼」的感知力要比人類要更加靈敏,倘若對面的上弦之鬼並非對自己的實力格外自信的類型,假如一旦試圖逃跑,那麼在這種樹木茂密,地形複雜的山林中,不事先圍成包圍圈會極有可能導致目標逃跑成功。
——所以,殺死上弦是「柱」的事情,普通的隊員既然從現在開始就幫不什麼上忙,還是保證自己能活著,遠離戰鬥區域比較好。
雖然是和他沒什麼關係的傢伙,但是不清楚是作為鬼殺隊的「柱」所該有的責任感,還是些什麼其他的對於「雙子」或是「兄弟」的古怪觸動,時透無一郎也莫名會有一種格外淺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念頭——儘管他對於許多事情都不在意,但他其實……似乎是並不希望看見這一對雙胞胎兄弟的死亡的。
兩個我妻善逸發覺存在「鬼」的聲音的山頭距離列車終點站不算太遠,不過那一段地帶格外寬廣,大大小小的山丘數量不少,又荒無人煙,「隱」在重巒疊嶂的山頭格外不方便搜尋,所以最終也只淺淺劃定了面積絕對說不上小的一片區域,深入到一定程度,就沒有辦法在不迷路且不驚動山中惡鬼的情況下繼續進行探索了,於是「隱」們不得不就這麼終止搜尋。
原因無它,實在是這兩個人實在看不出有一丁點兒師兄弟的感覺,灶門炭治郎倒是很熱情地和那傢伙打招呼,不過披著兩和*圖*書半邊截然不同羽織的「柱」表現卻格外冷淡,甚至偶有幾句回應,也總讓人有種聽起來覺得不太對勁的感覺。
「應該就在前面了。」
總覺得鬼殺隊的「柱」好像都不是什麼正常人,炎柱是發尾金紅像一隻大貓頭鷹的傢伙,像是天生精力旺盛,連吃飯的時候都看起來宛如打了雞血,一邊大聲說著「美味」一邊能一口氣吃掉近十個人的分量,將當時所有人的飯量加起來都沒他多,直看得我妻善逸擔心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暴食症——看身材也不像是能吃這麼多東西的類型啊。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後也點頭認同了另一個自己剛剛的說法,兩手抱住肩膀,像是有點發冷一樣哆嗦了一下,面露驚慌:
聽了前半段還以為另一個自己也要被帶進戰場,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忍不住露出驚慌神色,不過緊接著聽到後半句話的他就這麼一愣,呆在了原地,隨後看著發尾金紅的炎柱中氣十足開口:
「那個聲音並沒有離開,聽起來也很可怕,就在前面不算太遠的地方……你要不要也聽一聽?」
——總覺得灶門的師兄講話好像不太友好的啊,講出的有些話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聽著心音倒是很正常,甚至帶著點兒心情不錯的意思……有點可怕吧?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難不成這傢伙天生就是這麼講話的嗎?
——
「斬殺上弦鬼是『柱』的任務,無論我妻弟弟的實力如何,我們既然身m.hetubook.com.com為『柱』,就絕對不會要求這孩子去涉險——『柱』擁有從鬼的手下保護民眾的義務!」
「……」
據說「柱」有九位,只看到二位就都這麼有個性,我妻善逸有理由懷疑鬼殺隊的「柱」都不是什麼正常人,奇葩程度比黑手黨都要更進一步——黑手黨的上司們可都是交流沒什麼問題的類型,對比之下的鬼殺隊簡直特殊到我妻善逸心裏直犯嘀咕。
得到了確鑿的消息,二位「柱」的氣息幾乎是同時就發生了變化,無論是誰此刻都要比先前的狀態鋒銳得多,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連一直神色放空的時透無一郎也收回了神遊的思緒。
「要、要不然……我們在這裏等一等吧。」
水柱就更加不好評價,這傢伙的臉看起來格外高冷,不過和他搭話肯定也都會得到回復,只不過水柱的回復容易讓人得高血壓,無論什麼回答從他嘴裏說出來,都會帶上另外一種總覺得不太友好的意味,即便他本人可能並沒有這個意思。
我妻善逸頭上戴著自己的寶貝耳機,臉上仍舊是忐忑怯懦的表情,在側耳傾聽的一瞬突然目光微微一動,隨即便轉過頭,看向緊盯著他等待消息的幾人,用猶豫的語氣說著肯定的話:
「我們走了!富岡和時透!」
「我妻弟弟殺死了下弦的鬼,那麼應當也擁有了『柱』的實力,不過並非鬼殺隊的隊員的話,是並不需要拼上性命與惡鬼拼殺的,既然這樣,就希望你在撤離過程中也保護好自己的和-圖-書兄長!優秀的少年!」
「請放心!我妻少年,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
「你們別礙事。」
——倘若真的出現了「上弦」的鬼,那就一定要將其斬于刀下。
另一位「柱」對我妻善逸而言雖然不熟悉,不過確是灶門炭治郎的熟人,根據什麼都知道點兒的村田的科普,二人都是師承同一位培訓師的師兄弟,不過我妻家的善逸在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卻露出了格外詫異的神色。
「……」
這句話說完,他又偏頭看了看另一個沒穿鬼殺隊制服的我妻善逸,表情仍舊爽朗熱情,格外坦蕩地繼續說道:
發尾青綠的少年將目光轉過去,在這一對長相一模一樣的「雙子」之間挪動了一下,隨後才沒什麼表情地淡淡開口:
因為要面對的極有可能是上弦鬼,鬼殺隊對於這次任務不可謂不重視,在並沒有格外確鑿消息的情況下,便一次性派出了三名「柱」前往,意思自然格外明顯。
旁邊的富岡義勇顯然也同樣這麼認為,不過還沒等他說出點兒什麼可能聽起來不太討人喜歡的話的時候,旁邊的炎柱煉獄杏壽郎就「啪」地一拍胸脯,聲音洪亮地意氣風發道:
我妻家的善逸很顯然在「鬼好可怕好可怕」和「可是我的心臟跳得好快」之間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在詭異的內心波動之下敗下陣來,忍不住抱緊了自己懷裡形狀古怪的柴刀,隨後目光挪到那邊的方向,語氣同樣飄忽地回答道:
灶門炭治郎和村田留守紫藤花紋之家,嘴平伊之助強硬地嚷嚷著要和圖書跟著一起殺鬼,隨後被名為富岡義勇的「水柱」冷著臉捆在了院子里種的紫藤花樹下,二個磨刀霍霍的「柱」只帶了兩個看神色不情不願的「人形聲吶」,緊接著就在一眾敬仰與崇敬的目光下出發了。
「那個,我們還、還要走嗎……」
最後一句話是對鬼殺隊的善逸說的,我妻善逸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摘下了頭頂的耳機,頗為熟練地遞了過去,而另一邊的「雙子中的兄長」也已經開始對分享耳機這種事習以為常,順手接過耳機扣在頭上,兩手緊緊壓著耳機的兩側,讓其與耳朵嚴絲合縫地貼合,隨後凝神傾聽起來。
「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死在我的面前,這是我對你們的承諾,安心吧,我妻少年!」
「實力不足的傢伙就不要跟來。」
一言不發地目送著二個人迅速離開視線,被留在原地的兩個金毛面面相覷起來,就這麼表情微妙地對視了一會兒,鬼殺隊的我妻善逸率先捂著震動不已的心口,聲音飄忽不定地開口:
話音落下,他便毫不猶豫轉身,背後烈焰文具的羽織被揚起,正對著會出現上弦鬼的方向,腰間掛著火焰刀鍔的日輪刀,不帶一絲遲疑地邁開了步伐。
原因如此,煉獄杏壽郎便說服了富岡義勇和時透無一郎,將兩個掛著如出一轍忐忑畏懼神色的金毛一起帶著,即便不將他們算作戰力,能派的上的用場也極大,人形聲吶直接超級加倍,幾乎是在很短時間便鎖定了「存在很可怕聲音」的那片區域。
……還是說其實只是情商太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