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小心有毒!」
人類與鬼的身體素質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並不僅僅在於食人鬼那可怕的恢復力,斷肢的傷勢甚至只需要短短几息就能夠愈合如初,不懼怕任何除陽光與砍掉頭顱之外的傷勢,除此之外,鬼所擁有的肉體力量,也往往超過了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
金色的電弧在空中「噼啪」地爆響了一下,落雷的聲音響起,空氣中瀰漫起焦糊的氣味,妓夫太郎只聽見自己妹妹驚恐喊了一句「哥哥」的聲音,下意識回過頭時,赫然就與幾乎貼面的明黃色瞳仁來了個對視。分明那小鬼的臉上還掛著畏懼和瑟縮,但這瞳仁中卻是一片無機質的漠視,透著陰寒驚悚的氣息,森森的眼白包裹著黃澄澄的瞳仁,幾根血絲順著邊緣蔓延其上,直勾勾地盯著他的雙眼,彷彿無聲無息上門勾魂的鬼差,連任何交涉都不需要,只是手上一動,就會在目標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收走所有的殘魂。
避免自己被傷到屬於人類的本能,我妻善逸更是天生對於「痛苦」更加畏懼,而一旦痛苦甚至和「危險」掛了勾之後,那簡直是讓他畏懼到可能會被嚇暈的程度。
在聽見頂頭上司的提醒下意識回過頭之後,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密密麻麻直衝過來的猩紅血刃,我妻善逸當即嚇得嗷了一聲,緊接著本能快於思考,下意識抓起了近在咫尺的東西擋在身前,整個人蜷縮在掩體後面,只聽見「噗噗噗」利刃切入肉體的可怖聲響,自己倒是一丁點兒油皮都沒擦破。和圖書
「你這傢伙啊,其實我之前就想要說了,不過因為你看起來實在太可怕,所以一直沒敢說出來。」
下一瞬,根本完全來不及反應,妓夫太郎只覺得脖頸間一涼,自己的視野就無法控制地栽了下去。
發色稠綠面生黑斑的男鬼的確擁有極其難纏的能力,陰狠的劇毒見血封喉,密布的血刃能夠封死一切輾轉騰挪的空間,但這一切卻被宇髄天元牽制了大半的注意力,且需要足夠的發揮時間。
他的聽力確實很好沒錯,但對方的攻擊路數帶不帶毒,這對他而言仍舊是無法聽出的未知數,畢竟他聽得出怨毒到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聲音,也聽得見替他擔憂緊張希望他平安無事的念頭,但其中的具體情況,是聲音所表達不出的東西。
——
宇髄天元的目光格外冷峻,周身的氣息格外緊張,整個人如臨大敵。
而我妻善逸的一刀,卻僅需一瞬。
另一邊的妓夫太郎也猛然頓了一下,看到這幅場景后更是氣得七竅生煙,雙目的眼角直接崩裂出血,兩手在臉上抓出了深深的血痕,嗓音幾乎尖銳到破音:
「你竟然當著我的面!砍掉了我妹妹的腦袋!去死!去死!!!不可饒恕!!!」
「啊?有毒?」
將劇毒的血刃布滿整片空間,讓敵人一時間無法接近,再利用長長的血肉飛鐮進行攻擊……這種程度的應對,以及如此陰毒的血鬼術,決計不是普通惡鬼具有的實力。
我妻善逸口中的「姐姐」會不會生氣這點沒人知道,但發色稠https://m.hetubook•com.com綠的男鬼此時看上去簡直像是氣炸了肺。
為上陸兄妹禮節性地流了幾滴毫無感情的眼淚后,童磨用金色扇面遮著自己的下半張臉,七彩琉璃般的瞳仁緩緩收縮,露出了一個略帶期待的神色。
原因無它,綠髮黑斑的男鬼不知何時已經收回了兩條血肉之鐮,正用其死死架住宇髄天元揮砍的刀鋒,分明身體枯瘦,但骨頭突出的乾瘦手臂卻穩得出奇,架住這致命一擊的力道不動如山。
滾落在地上的頭顱像是遭受了什麼極大的痛苦,尖銳地痛叫了一聲,緊接著近乎嘶吼地扯著嗓子,嚎啕著痛罵起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個最後砍了他腦袋的金髮小鬼突然間眉毛一皺,接著低頭看過來,語氣糾結地開口:
「你們還以為能殺了我們全身而退嗎?大人已經在注意鬼殺隊了!上弦的思維是互通的!你們的模樣會被我的記憶傳出去!位階更高的大人會找到你們!然後把你們殺死!無論是誰!等著吧!你們遲早要——」
妓夫太郎的頭顱砸在地上,無比怨毒地嘶吼起來:
——這隻發色稠綠,面帶黑斑,寄生與銀髮女鬼後背的醜陋男鬼,應該才是真正的「上弦之陸」!
猗窩座的死亡讓鬼舞辻無慘震怒不已,且因死亡的是上弦前列,所以同時也提起了更多的警惕,上弦的思維本就可以聯通,唯有童磨是個例外——因為無慘大人嫌棄他的思維太噁心,所以直接就把他屏蔽了。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竟和_圖_書然敢用我的身體當做盾牌!好痛!好痛啊好痛啊!你去死!去死!!!」
或許另一個自己的朋友灶門炭治郎能夠做到,那傢伙的鼻子靈敏到堪比他們耳朵的程度,嗅覺對於毒素的分辨力度自然作為頂峰,大概會更有優勢一些。
「能夠殺死猗窩座閣下,又緊接著殺死了那兩個孩子——可惜是男人,也不知道這對雙胞胎有沒有姐妹,如果有的話,想必那一定是絕頂美味的珍饈吧?」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做?!!」
「你搞錯一件事了,我才不是什麼『柱』,你們怎麼做鬼做得這麼失敗,連情報搜集都做得這麼差,如果是我前兩任公司,肯定要罰情報部工資的。」
「你們兩個!你們兩個!!!都應該去死!該死!該死的『柱』!!!」
另一邊,刀下滾落著墮姬的頭顱,我妻善逸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剛剛好聽見頂頭上司的提醒,握住柴刀的手下意識頓了一瞬。
即便宇髄天元在九柱中的腕力僅次於最強的岩柱,但仍舊比起上弦惡鬼猶之不及,可在場的也不只有宇髄天元一個人,雖然說我妻善逸被前兩任上司都評價為「作為隊友很危險」,但如果刨除掉他本人可能因為太害怕而幹掉隊友的可能性之外,如果看到隊友陷入僵持,他也還是會順手幫個忙的。
於是,在面色驚慌,卻輕而易舉砍斷所有從這具身體上生長出試圖自救的粉色帶子后,我妻善逸極其順手將墮姬的無頭軀體提起來當做盾牌,只一個閃爍間,就出現在了妓夫太https://m.hetubook.com.com郎的背後。
至於他下意識抓起的「盾牌」究竟是什麼……
「居然又是那對雙胞胎嗎?」
「你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還有你這樣的『柱』?!卑鄙狠毒!用我妹妹的身體替你抵擋攻擊!你必須去死!我一定要殺了你!啊啊啊啊殺了你!!!」
萬世極樂教。
空中襲來的血肉飛鐮經過鬼血的強化,已然隱隱從猩紅色轉變為陰毒的紫紅,顯而易見透著劇毒的色澤,並且稠綠髮色男鬼發動的攻擊不止如此,伴隨著大股大股鬼血的湧出,無數殘月狀的血刃從血泊中騰空而起,與先前一般無二,密密麻麻地向著四面八方飛射而來。
宇髄天元作為前任忍者,對於有毒的東西是僅次於蟲柱蝴蝶忍的敏銳,在注意到這隻男鬼在暴怒情況下斬出的血鐮已經紅到發紫,自然立刻意識到其上面絕對帶著見血封喉的劇毒,並且這封死四面八方的血刃自然也不會例外,但凡被擦破一點皮膚,都是危險至極的情況,當下立刻神色凝重大聲吼道:
與此同時,絲毫沒有停歇的宇髄天元也手持著雙刀果斷砍向了被吸引注意力的妓夫太郎,刀鋒已經貼近乾瘦的脖頸,只需繼續以這個趨勢砍過去,就可以將這隻男鬼的頭顱也斬于刀下。
妓夫太郎目眥欲裂,臉上的神色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連嘶吼出的聲音都透著嘶啞和怨毒,握住血肉飛鐮的兩手猛然暴出大量濃稠的鬼血,飛速向下蔓延,猩紅的顏色當即裹住整條血肉飛鐮,將剛被切斷的刀刃重新連接起來,並且毫不猶https://www.hetubook•com•com
豫揮舞著向那個金色腦袋砍去。
在妓夫太郎的腦袋徹底化為飛灰之前,他聽見了略帶抱怨的聲音。
在猗窩座死後,雖然鬼舞辻無慘仍舊不想去聽童磨的思想,但也沒有再讓他與其他上弦屏蔽,所以,上弦之陸兄妹的死亡,包括上陸死亡前的記憶,也自然而然也傳進了他的腦袋裡。
兩把寬刃的日輪刀乾脆輪得只能看到殘影,在密布劇毒血刃的空間中斬出一條通路,鋒利的刀刃毫不遲疑直直取向了綠髮男鬼的脖頸。
但就在鋒利的刀刃已經切在枯瘦凸起的頸骨之上時,卻毫無徵兆地被迫停了下來,宇髄天元的手臂肌肉緊繃,用力到牙齒咬緊,額頭和脖子上甚至都凸起了青筋,但仍舊只能讓這兩把日輪刀微微顫動,前進不了分毫。
這隻鬼即便露出暴怒的神色,但卻採取的應對措施卻絕對是最優的選擇,應對善逸這種速度的敵人,近身攻擊絕對是最愚蠢的選擇,那種根本連鬼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他來不及回擊的時候便斬下他的頭顱,對此的應對唯有一種可行——那就是杜絕其近身的可能性。
「這隻鬼的攻擊絕對攜帶劇毒!千萬不要被他打中!」
一邊這麼喊著,剛剛眼疾手快撈起掉落繃帶,沒忘了重新裹住頭髮的宇髄天元立刻揪住了旁邊另一個金毛,抬手握住自己兩把日輪刀中間連接著各自刀柄的鏈條,將兩把日輪刀幾乎輪成了風車,飛快將沖向他們的血刃一一斬爆,接著將手裡礙事的金毛往邊上一扔,只匆匆甩下一句「退後」便毫不猶豫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