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鬧事吧，又不太敢。
走潑皮無賴的路，讓潑皮無賴們無路可走。
搞錢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一眨眼，一個禮拜都過去了。
畢竟，乖乖聽新老闆的安排，先回家等三個月，三個月後，還有可能繼續回廠子里上班。
又不是全廠的人都要擠在一個時間上廁所，蓋這麼大的廁所，是為了方便員工們躲在裏面聊天摸魚嗎？
總算把這幫人給打發走了，胡瓊芳讓門口的保安把大門關起來，帶著閨女和未來女婿，繞著衛生巾廠走了一圈。
想跟她理論吧，姜甜一句話就把她們給秒殺了：不服？不服就讓你媽也給你買個廠子啊！
這一幕他可太熟了，現在他們水產市場裏面，負責拿著大喇叭「維持市場秩序」的老嬸子們，不就是這麼乾的嗎？
沒想到這幫人居然這麼「識時務者為俊傑」，就連剛才小聲嘀咕的那個人，在發現居然沒人站出來附和她之後，也偃旗息鼓了。
像她們這種只和圖書有小學、初中文憑的，年紀還這麼大了，真要是下崗了，以後肯定找不到工作了。
也就是說，只要定一張用餐時間表，讓各個班組錯開午飯時間，只要在院牆那邊，貼著牆蓋上三間平房，就足夠工人們輪流去吃飯了。
姜甜笑了：「那院牆那邊的一排宿舍就能拆了，改造成食堂正合適。」
這塊地皮還真不小！
瞧瞧！這就是沒有其他股東的好處了。
如果今天來的只有胡瓊芳一個人的話，她們說不定還敢鬧一鬧。
胡瓊芳好聲好氣的勸她們的時候，沒人聽她的。
但是，坐在胡瓊芳身邊的那位小祖宗，擺明了就是一個被家裡寵壞了的小公主，驕縱任性，做事情也不考慮後果。
姜甜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別問，問就是天底下的熊孩子都是一個樣，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回頭往裡面擠一擠，只要擠出三米多寬，就能沿著這兩邊，蓋一排窄窄的門面房和*圖*書。」
首先就是廠子前面的小廣場，那麼大一片地方，估計就廠子里每年開大會用幾次，其他時候，除了放在那裡曬太陽，增加了從大門口到廠區的步行距離之外，根本毫無價值。
「要不，乾脆在這裏起一道圍牆，把後面那道牆給拆了。」
「把這兩邊的圍牆也拆了！」
現在找工作多難呀，好多高中畢業的年輕人，都找不到工作，只能去馬路上擺地攤，去火車站蹬三輪車呢。
在廠子里轉了一圈，母女倆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要不怎麼說，能打敗「不講理的親戚」的，只有「不聽話的熊孩子」呢？
「回頭不管是咱們自己拿來賣衛生巾，還是租出去都好，反正總比放在這裏養狗尾巴草划算。」
他自己就是做貨運這一行的，一眼就看出來這裏面的門道了。
一場本該劍拔弩張的會面，在一個熊孩子的強勢撒潑下，居然無聲無息地就這麼結束了……
「隔出來和-圖-書的這塊地，正好能蓋個三層小樓！」
姜甜擺出一副熊孩子的模樣，囂張跋扈地表示，這廠子現在是她的了，她想怎麼干就怎麼干，誰也管不著，這幫老員工們，反倒是瓜田裡抓刺蝟——無從下手了。
前院都已經有倉庫了，後院的倉庫就可以拆掉了。
這個廠子確實很大，但幾乎有一半的地方都浪費掉了。
她們都看過了，廠房兩邊其實還有很寬的一塊空地，完全可以在兩邊各蓋一個男廁所跟女廁所，這樣還能防止有臭流氓爬在牆頭偷窺女廁所呢。
除了方便貨車進出之外，在前面蓋一排倉庫，還能防止貨車出入的時候，帶起的灰塵，污染已經生產好的衛生巾。
拆掉，必須拆掉！
胡瓊芳和姜甜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次要是有人帶頭挑事，就抓幾個典型，直接開除，也算是殺雞儆猴。
就在衛生巾廠老廠子開始拆圍牆的時候，一個堪稱驚悚的新聞，突然在雙峰鎮炸開hetubook.com.com了鍋！
可要是現在鬧起來，被新老闆抓了典型，直接開除了，那可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這塊地現在只屬於姜甜一個人，她想怎麼改，就怎麼改！
母女倆繞著廠子轉悠了兩圈，回到家，姜甜就鋪開一張大紙，開始畫新廠子的平面圖。
「下面兩層開快餐店，上面正好給員工做宿舍。」
這邊的廠子，跟胡姥姥的粽子廠差不多，流水線上不能斷人，所以平時中午吃飯的時候，工人們都是輪流去食堂吃飯的。
韓季松在旁邊努力憋著笑。
胡瓊芳點了點頭：「我看前面這塊空地還挺大的，蓋一排倉庫，兩邊還可以搭兩間抱廈，給晚上值班的人睡。」
「不如把前面這塊空地，蓋成倉庫，衛生巾的出貨量很大，倉庫放在後面，反而讓貨車進出都不方便。」韓季松提議道。
畢竟大人總歸是更理智一點的，也更講理。
完全沒必要把食堂搞的那麼大。
看到這幫人居然真的乖乖聽話回家m.h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oｍ了，連胡瓊芳都覺得不可思議。
大概是受到了閨女的啟發，站在廠子大門口，胡瓊芳看著廠子兩邊光禿禿的圍牆，還有圍牆外面那些亂糟糟的狗尾巴草，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除了食堂之外，後院那個佔地特別大的廁所，也讓母女倆看得十分無語。
不過，當年的建廠模式，很明顯已經不適合現在了。
一口氣把後院拆出來一大片空地，母女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起。
她們要是真敢鬧事，不給這位小公主的面子，不用懷疑，就憑她們對自家熊孩子的了解，姜甜肯定會不計後果，也要馬上開除她們的。
衛生巾廠原來的食堂，在車間後面佔據了好大一塊地皮，簡直太浪費了！
據說當年蓋廠子的時候，一開始只批了一小塊地，後來因為大批知青回城找不到工作，老廠長跟市裡領導打包票，承諾給市裡再安排兩百個工作崗位，市裡為了解決回城知青的就業問題，才給衛生巾廠又批了這麼大一塊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