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點兒『傾國以赴』的意思啊！」張勇說道，「看來，升龍一役，咱們是真把他逼急了眼了！」
「每個基幹步兵團設三個營，第一營、第二營為基幹營，第三營為後備營。」
頓一頓，「換了咱干這個活兒，可是有點兒不容易！」
「這……」
與會者相互以目。
再然後——上刺刀，衝鋒！
「十有八九，」張勇嬉笑著說道，「法國人心眼兒小，海軍不樂意坐陸軍的船，一定要坐自己的船——陸軍坐海軍的船，天經地義；海軍坐陸軍的船？嘿，那不是，那個、那個……哎，『乾坤顛倒』了嗎？」
「有點兒奇怪啊，」丁汝昌插口，「海軍陸戰隊負責登陸作戰，應該先陸軍投入戰鬥才對，怎麼陸軍已經到了，海軍陸戰隊還在海上漂著？」
輔政王南下檢查戰備，作為參謀長，施羅德並沒有「隨侍」，而是留在天津，不錯眼的盯著巴黎到西貢這一路。
「是的，」施羅德點了點頭，「不過，一次過將一萬八千軍隊從歐洲、北非運到亞洲，即便對法國來說，也得……嗯，『使出吃奶的勁兒』！」
很顯然的，無論身體素質、心理素質還是訓練水平，擲彈兵都比普通步兵高一個檔次，同時，擲彈兵較之普通步兵，要冒更大的風險，也有更多的建功立業的機會，因此，不論在哪個國家，擲彈兵都是理所當然的精銳：
「取輕騎兵剽悍迅捷之意」很好理解，「行擲彈兵高大強https://m.hetubook.com.com壯之故事」是啥意思呢？
「好了，」關卓凡說道，「法國海軍陸戰隊何以後陸軍一步到埠，也許確有他的私心，不過，咱們現在不必過多揣測了——」
頓一頓，「事實上，『擲彈兵連』、『輕騎兵連』同其他六個基幹連的區別在於，他們是一個基幹營中最精銳的兩個連隊。」
軒軍高級軍官，漢員都能說英語，洋員都能說漢語，開會的時候，你言我語，常常是中英混雜。
說到這兒，施羅德笑了一笑，「不要被『擲彈兵』、『輕騎兵』的名字騙了，『擲彈兵』並不是專門扔手榴彈的；『輕騎兵』當然也不是騎兵，而是地地道道的步兵。」
頓一頓，「嘿嘿」一笑，「老施，你的中國話說的愈來愈好了！『使出吃奶的勁兒』——詞兒用的不錯啊！」
頓一頓，施羅德說道，「『基幹步兵團』、『輕步兵團』，名稱有異，不過，訓練、編成，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法國陸軍共一百個基幹步兵團，后二十五個，即第七十五團至第一百團，習慣上稱之為『輕步兵團』。」
「咱們先說陸軍——」施羅德說道，「法國這支『遠東第一軍』，有三個基幹步兵團，一個輕步兵團，一個混合步兵團，一個混合騎兵團，一個合成炮兵團——」
頓一頓，「三、五個月之內，一萬八到兩萬的軍力，確實是法國投送能力的上限了，不過和圖書
，如果時間從容，他未必就不能再派更多的人手過來。」
「是的。」
關卓凡微微頷首，說道：「田先生說的不錯！法國的底子，到底比咱們厚的太多！升龍一役，我在暗，彼在明，我綢繆已久，彼驕狂輕忽，才有了那樣子一個一邊倒的戰局——可不能以為接下來會一直這樣子一邊倒！」
「是！」
再一頓，「不說中間埃及陸路這一段，就說一前一後兩段海路——前頭地中海一段，先把這一萬八千人運到亞歷山大；後頭紅海、印度洋、太平洋一段，再把這一萬八千人從蘇伊士運到西貢——較之好望角航線，得多預備一倍的船隻！」
「每個連，由三名軍官和一百一十五名軍士、士兵組成，即，一個基幹營約九百六十人。」
田永敏開口了，慢吞吞的說道，「似乎……也不能就說『傾國以赴』吧？施參謀長說的『極限』，是就特定時間段而言的，這個時間段——大約三、五個月吧！」
事實上，早期的「擲彈兵」，確實就是專門用來扔手榴彈的一個兵種，而且，也是法國人開的先河——路易十四手上的事情。
早期的手榴彈，就是一個縮小版的炮彈，非常沉重，臂力稍差一點兒的，手榴彈扔了出去，敵人沒炸到，一不小心，倒先炸著了自己，因此，這個活計，非身高臂長力大者不為，在排隊槍斃時代，為有效發揮手榴彈的打擊作用，擲彈兵作為一個兵種，乃應運而生。
隨著榴彈炮
https://www.hetubook.com.com、線膛槍等遠距離殺傷武器的改進和普及，「排隊擲彈」這種簡單粗暴的作戰方式漸漸失去了意義，終於退出了各國軍隊的操典，不過，「擲彈兵」作為「精銳」的代名詞則保留了下來，成為功勛和精銳部隊的番號的一部分。
「對了，」關卓凡說道，「『遠東第一軍』，是陸軍的編製，海軍陸戰隊，不在其中吧？」
本來，這個「軍情通報會」，輔政王抵埠伊始，就該召開的，因為普魯士公使打了個岔，向後順延了。
「不過老丁你放心——咱可不像法國人！咱們陸、海，那是合作無間！你老丁的船，我老張啥時候都是愛坐的！我老張的船——唉，我老張也沒有船啊！」
張勇不由輕輕的「嘿」了一聲，「萬里迢迢的，又船又火車的，一次過將一萬八千人的軍隊從歐洲、北非運到亞洲——你還別說，法國人的這個投送能力，真不是蓋的！」
說著，看向施羅德，「你繼續吧！」
「是，」施羅德說道，「海軍陸戰隊跟海軍走好望角航線，現在還沒到越南，人數——應該不超過兩千人。」
「嗯，」關卓凡沉吟了一下，「加起來，用以地面作戰的部隊，就是兩萬了。」
……
「是啊！」張勇輕輕一拍大腿，「再加上中間埃及陸路這一段——嗯，時間縮短了一半，氣力卻幾乎多花了兩倍！」
主持會議的是華爾，負責「通報軍情」的，是松江軍團參謀長施羅德，和*圖*書與會者，除了關卓凡之外，還有張勇、丁汝昌、田永敏以及留守天津大本營的主要軍事主官伊克桑，一共七人，算是「小範圍、高級別」。
具體戰術如下：隊列同普通線列一樣，都是橫隊，先排槍，然後無視迎面而來的彈雨，齊步前進，到了擲彈距離后，指揮官一聲令下，止步，然後跟著指揮官一個又一個的口令，掏出蛋蛋——啊，掏出手榴彈，點燃導火索，看著它飛快的燃燒，表示我很鎮定，等到指揮官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吼一聲「擲！」擲彈兵們便發一聲喊，將手榴彈齊齊扔出。
「應該不會了。」
頓一頓，「『借道』埃及，走地中海、紅海航線，時間上是縮短了，可是，花的氣力，其實比走好望角航線還要大！」
「那就是說，」張勇說道，「『遠東第一軍』之外，不會再有什麼『遠東第二軍』嘍？」
所通報者，是迄今為止，法國經已抵越的陸、海軍力以及統兵將領的情況。
李福思辭出之後，關卓凡傳令，立即召開軍情通報會。
「這一萬八千人——」張勇第一個開口，「都是這一回『借道』埃及過來的？」
「戰時，第三營編入作戰部隊；同時，三個營各抽出補充後備連，編成第四營，即為後備營。」
就是軍帽，擲彈兵也與眾不同——不是三角帽，而是一種獨特的錐形尖頂帽——怕三角帽的帽檐擋住後面士兵扔出的蛋蛋——啊，手榴彈。
「是！」諸將齊聲答道，「謹遵王爺訓諭！」
施羅
和*圖*書德點了點頭，「是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了！」
頓一頓，「一萬八千人，差不多就是個極限了——再多，即便以法國之能，大約也力有不逮了。」
「每個營由八個連組成——包括六個基幹連、一個擲彈兵連、一個輕騎兵連。」
微微一頓，「對法國，咱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輕視！戰略上、戰術上，由始至終，都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給予十二分的重視！」
頓一頓，「攏共大約一萬八千人。」
再一頓，「法軍新兵入伍，梵谷大強壯者，都挑了出來，編入『擲彈兵連』；身材相對矮小、但結實敏捷者，一般的挑了出來，編入『輕騎兵連』，這兩個連，都是『尖兵連』——所謂『擲彈兵連』，乃行擲彈兵高大強壯之故事；所謂『輕騎兵連』，則是取輕騎兵剽悍迅捷之意。」
施羅德也一笑，說道：「法國在地中海得擺幾十條船——大多是他歐洲本土的船，在紅海也得擺幾十條船——大多是他亞、非殖民地的船，還租了些其他國家的船——基本上，法國是把他能搜羅到的船隻，都派了這樁差使了！」
張勇一愣，想了一想，「也是啊……」
「法軍體制，除近衛軍之外，平時不設軍、師兩級編製，戰時方臨時編組，因此，在平時，團，就是最大的戰術單位了。」
拿破崙一世的老近衛軍和「擲彈兵」基本上是划等號的；巴甫洛夫擲彈兵團是俄軍不要命衝鋒的典型；普魯士第一擲彈兵團則是那個時代鐵一般紀律的化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