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一頓，「基礎步兵連是野戰的主力，也可以叫做野戰炮兵連；步炮連主要負責警備和攻城，在野戰中一般作為預備隊；而騎炮連——顧名思義——機動性是最好的。」
「拿破崙三世也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他的建議，雖然，關於步幅、步速的規定並沒有改變，但卻在全軍範圍內加強了跑步的訓練——當然，強度比不得獵兵，思路也依然是，嗯，『由於基幹部隊兵士的體力和身材不同，因此就要以較弱和較矮的兵士的能力作為整個部隊訓練時的依據』。」
頓一頓，「『這種訓練制度的巨大優越性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你的步兵能夠比現在運動得更快，這在戰爭中的許多場合可能是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例如在先敵佔領重要陣地時，在迅速到達制高點時，在支援遭受敵人優勢兵力攻擊的部隊時，以及在派小股部隊在敵人完全料想不到的方向上發動突然襲擊時，都是如此。』」
頓一頓，「說實話，當看到『遠東第一軍』的編製里，有一個『混合騎兵團』，我是很意外的——越南的地形，並不適合騎兵馳騁，法國人居然運過來整整一個騎兵團？」
「這個嘛……」張勇點頭，「倒還有點兒道理。」
說到這兒，施羅德抬起手，虛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說一千、道一萬，還是這裏頭有點兒毛病——不吃個天大的虧，醒悟不過來！」
說著，搓了搓手，「不管怎麼說——我老張喜歡——來的好！」
「也多少收到了些和-圖-書回報——一八五八年，法國聯手義大利對奧地利開戰，在帕勒斯特羅戰役、馬真塔戰役和索爾費里諾戰役中，法軍都能夠在幾分鐘之內，跑步通過奧地利步槍威脅最大的那段距離，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己方的傷亡，上述戰役的勝利，法軍的『跑步』，多少是發揮了一定的作用的。」
「前年的普奧戰爭，」張勇說道，「奧利地還在用前膛槍，一八五八年——就更不必說了，是吧？」
「這是我看到『混合騎兵團』頗感詫異的原因之一——法國人非但將一整個滿編的騎兵團運了過來，還較普通騎兵團，多出了兩個連。」
「『排隊槍斃』時代，由於作戰方式的局限，軍隊移動速度快慢，並不算一個特別突出的問題——盡有雖後到達預設戰場，但依舊能夠憑藉隊形的嚴整、射擊的準確，擊潰先到達預設達戰場的敵人的例子。」
「斯帕吉同奧斯曼的西帕希是同一個詞，這支騎兵主要由來自奧斯曼的阿拉伯人和突厥人組成——都是東突厥，可以對應土爾科兵。」
「不過，效果多少也還是有的——士兵有時能跑一英里或將近一英里，特別是能夠以跑步變換隊形，能夠跑步衝鋒六百到八百碼。」
「這個觀點，」施羅德說道，「其來何自，我就不好說了——」
頓一頓，「第四，法國人到底還沒有因為走得慢、跑得慢吃過什麼大的苦頭——」
「龍騎兵可以對應基幹步兵。」
同僚們都付以會意的微ｍ.hetｕbook.cｏｍ.cｏm笑。
「呃……」
「是的。」
頓一頓，「軍事訓練之外，每個法軍士兵都要學習和完成規定的體育課程，每個法軍駐地，都有必要的體育設備，包括：設備齊全的、進行『普通體育練習』的操場，以及可進行『特殊體育練習』的擊劍房、舞蹈房。」
「還有，法國人認為——嗯，我再引述一段法軍的內部報告——『擊劍房和舞蹈室決不是履行枯燥的職責的地方，相反，這是一個吸引人的所在，它可以使兵士甚至在閑暇時間內還留在兵營裏面；兵士到那裡去是為了娛樂；如果說一個士兵在隊列中不過是一架機器，那末在這裏當他手握長劍來和同伴比賽個人技巧的時候，他就是個無拘無束的人了。』」
「這大約也是那幾個主官訓練的軍官的『切身感受』吧？哈哈！」
「法國人認為，舞蹈和體操一樣，能增進兵士的體力和敏捷，使他們產生更大的自信心，對其擔任警戒和進行散兵戰會有很大的好處，因為在這兩種場合他或多或少都不得不指靠個人的力量。」
張勇放聲大笑，笑了兩聲，覷了眼關卓凡，打住了。
「驃騎兵可以對應基幹步兵中的『輕騎步兵』或者獵步兵。」
聽眾們都微微頷首。
「另外，『跑步本身能夠激發兵士高昂的士氣；一個營以快步衝鋒時可能表現出猶豫不決，但是，同一個能夠不氣喘地跑到目的地的營，如果跑步衝鋒，那末在大多數場合下都將大胆ｈtｔｐs://m.hｅｔubｏok•cｏｍ•ｃoｍ無畏地前進，以較小的損失到達目的地，並一定能給停止在原地的敵人以更大的精神震撼。』云云。」
幾個將領，相互看了看，心想，這一層，同咱們也是異曲同工——咱們雖然沒有設專門的體育課程，也沒有什麼「擊劍房」、「舞蹈房」，可是，體育設施並不少，特別是球類運動，豐富多彩，其中，橄欖球和足球，那簡直是「全兵皆球」啊！
「話說回來，」施羅德說道，「其實，法軍還是很重視體育鍛煉的——」
「事實上，」施羅德說道，「法國人也不是沒有想過，『在力所能及的情形下，將獵兵的有益經驗，推廣到全軍』的問題——這個話，是魯爾梅爾將軍說的，他曾經專門就軍隊的移動速度、相關訓練制度改革問題，上書拿破崙三世。」
「平心而論，」施羅德說道，「軒軍問世之前，在耐力訓練、體育鍛煉方面，較之中國軍隊，法國軍隊是要強上許多的，可是，軒軍橫空出世之後，法國人的玩意兒，就不夠瞧了！」
施羅德雖尚未入籍，卻如華爾一般，替自己取了一個中國的字型大小——「筠堂」。
「是！」
「喲，」張勇用誇張的語調說道，「還真是挺有趣的！」
……
施羅德「嘿嘿」：「還有一件比較有趣的事情，這幾支騎兵，同前頭的幾支步兵，其實基本上是可以對應上的——」
「或許——」張勇「嘿嘿」一笑，「人家打算留著這個『混合騎兵團』到中國來用呢？」
和_圖_書「騎兵團一般不設營一級建制，」施羅德說道，「這個『混合騎兵團』亦然；不過，普通的騎兵團一般六個連，這個『混合騎兵團』卻是八個連，多了兩個連，共計有三個龍騎兵連，三個驃騎兵連，一個非洲獵騎兵連，一個斯帕吉連。」
「是的，士兵在擊劍房學習使用輕劍和闊劍，在舞蹈房則學習舞蹈和拳術。」
說到這兒，施羅德取過另一張紙，「嗯，他是這麼說的——」
「這是什麼道理？」張勇奇道，「哪個也沒有要求士兵在跑動的同時進行射擊啊？——哪個射擊的時候，不是先定住了身子，才瞄準、扣扳機的呢？」
施羅德笑一笑，「法國人的『跑』，跑是跑起來了，可就像王爺說的，生怕『步子太大扯著蛋』，總有些扭扭捏捏的……」
「還有，步、炮協同，也是一個問題——炮車的速度，各國都一樣，誰也不比誰更快些；而步兵的速度，往往快于炮兵，可是，拋掉炮兵，步兵先行到達戰場，有時候，不見其利，反受其害——沒有炮兵的支持，火力不足，步兵要承受更大的傷亡；如果己方沒有炮兵，遞方卻有炮兵，這個仗，就基本上沒法兒打了。」
關卓凡微微一笑，「四個原因，還有兩個，筠堂，你繼續往下說吧！」
「我要強調的是，法國是個相對缺馬的國家，軍用、民用，都必須從國外大量輸入馬匹，平時，騎兵團都是不滿編的——一般來說，一個團只有四個連，而且，平均下來，每個連裝備齊全的，僅有一百https://www.hetubook.com.com二十人。」
「舞蹈房？」
「再來看炮兵——」施羅德說道，「這個『合成炮兵團』，亦不設營一級編製，一共十二個連，五個基礎步兵連，三個步炮連，三個騎炮連，每個連六到八門火炮，另外，再加上一個工役連。」
張勇「呵呵」：「挺好！——看得起咱們嘛！」
「所以，每逢戰事，軍隊動員，都必須召集大批歸休兵回隊，並另行為他們安排馬匹——這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頓一頓，施羅德說道，「第三，法軍內部，另有一種奇怪的觀點，亦是根深蒂固——迅速的奔跑、準確的瞄準，是互不相容的，亦只有少數『具有天賦者』，方可二者得兼。」
「嘿嘿，」張勇微微冷笑，「不曉得面對後膛槍、連珠槍和機關槍，法國人的『跑步』，還夠不夠用呢？」
「拳術也就罷了，這個舞蹈——」
張副軍團長以馬隊起家，現在還兼著騎兵師的師長，對於法國人的騎兵，自然「見獵心喜」。
「龍騎兵是基幹騎兵，也是騎馬步兵，每個連一百九十人；驃騎兵、非洲獵騎兵、斯帕吉騎兵，則是比較純粹的騎兵，算是騎兵中的精銳，每個連二百人。」
「非洲獵騎兵隸屬北非編製，是法國人或法國移民組成的騎兵部隊，可以對應祖阿夫兵。」
微微一頓，「大約是因為，法國人認為，奔跑之後，氣喘吁吁，手抖腳顫，難以瞄準吧！」
「步兵的軍情暫時這麼多，」施羅德說道，「咱們再來看一看騎兵和炮兵。」
施羅德也是一笑，「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