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一頓，「我給你一個提示——我真正想要的，還是軍艦，不過，不是『庫隆號』和『法蘭德號』罷了！」
「對！」孤拔說道，「而且，將『阿米德』級部署到遙遠的遠東，也不需要花『庫隆號』、『法蘭德號』那麼多錢嘛！」
「是！」孤拔說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主要武備，六門一百九十三毫米炮——大幅減少火炮數量的同時，大幅增加火炮的口徑——這是非常正確的思路！」
「還有，減少火炮數量，也使艦船的設計，少了許多桎梏——『阿米德』級三千五百六十九噸的體量，卻如此輕盈靈活，此乃重要原因之一。」
孤拔想著那句「取法其上，得乎其中」，沉吟片刻，「既然還是軍艦，我想，噸位方面，雖不比『庫隆號』、『法蘭德號』，可是，也得在『窩爾達號』之上——如果還是類似『窩爾達號』的級別，或者，還不如『窩爾達號』，多一條、少一條，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是吧？」
「嗯，就像你方才說的，鐵甲艦較之木殼艦，一定笨重的多，就算防護強一些，總挨打，也不是個事兒啊！」
……
「優秀的設計，使『阿米德』級戰列艦非常容易操縱，可在三和*圖*書百三十米的直徑內迴轉——對於三千五百六十九噸的體量來說，簡直靈活的太過分了！」
孤拔也微笑，「先提出一個『上頭』十有八九不會答應的要求——就是『庫隆號』和『法蘭德號』了；待『上頭』拒絕了，再『不得已求其次』，要求『阿米德』級——」
「第一，噸位介乎『庫隆號』、『法蘭德號』和『窩爾達號』之間，」孤拔說道，「第二，適合遠洋作戰，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
薩岡含笑點頭：「是的！」
「可以說，『阿米德』級戰列艦充分吸取了風帆戰艦的長處，卻成功避免了重蹈『布列塔尼號』的覆轍。」
孤拔愕然。
「『庫隆號』、『法蘭德號』的噸位太大，」薩岡說道，「連續航行超過五千海里，鍋爐和發動機就會出故障，何況從歐洲到遠東，航程倍於此數？另外，因為距離遙遠，如此部署，費用也異常的高昂——」
頓一頓，薩岡繼續說道，「讓我們來看一看『阿米德』級戰列艦的相關數據——」
頓一頓，「好，我們回到『阿米德』級戰列艦上頭來——」
「一條較大噸位的軍艦，即便中彈數十發，如果都是小口徑炮彈，縱然遍體鱗傷，但很可能和-圖-書
依舊可以自如行駛、作戰；可是，如果這數十發小口徑炮彈換成了大口徑炮彈——哪怕只有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數目，這條軍艦，就不沉沒，也得退出戰鬥了！」
「艾雷，能夠同你這樣的知己共事，也是我的榮幸！」
「聽說過，」孤拔轉著念頭，「莫非——」
「另外，因為火炮數量減少，『阿米德』級得以中心列炮——也必須中心列炮，由此，『阿米德』級不必像其他側舷列炮的艦船那樣，非得先把自己打橫，才能進行戰鬥——『阿米德』級的戰術動作，靈活的多了！」
「我是這樣看的，」孤拔說道，「兩條船，一條木殼，一條鐵甲，尺寸相同的情況下，火力大致相若，而鐵甲那一條，較之木殼那一條，一定笨重的多，就算防護強一些，總挨打，也不是個事兒啊！」
「將軍，」孤拔說道，「能夠成為您的朋友，並在您的領導下工作，我深感榮幸。」
「木殼體也未必就是什麼缺點，」孤拔說道，「『七星期戰爭』的利薩海戰，義大利以鐵甲艦對陣奧地利的木殼艦，輸家卻是義大利——那是『鐵甲艦』，不僅僅是『鐵殼體』。」
薩岡拊掌大笑，「知我者孤君也！那麼，就請猜上一猜和*圖*書，我的『醉翁之意』，到底是什麼呢？」
「『阿米德』級結構簡單而牢固——因為簡單，所以牢固；動力分配方面，風帆比例較大，蒸汽比例較小——如是，鍋爐、發動機的負擔就比較小，出故障的概率就比較低；三千幾百的噸位，自然不小，可也不算太大，整個船體的承重處在一個比較合適的水平——這些因素，共同都決定了，『阿米德』級是一型適合遠洋航行的艦船。」
頓一頓，「中國人還有一俗語，將軍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頓一頓，薩岡繼續說道，「『阿米德』級共計劃建造六艘，首艦『阿米德號』去年十一月份下水，次艦『維拉號』今年二月份下水，我的算盤是，最好把兩條都給他弄過來，不得已求此次，至少把『阿米德號』弄過來——」
「那，將軍您——」
一邊搓著手，一邊感嘆著說道，「艾雷，你我相交，真正是有莫逆於心之樂！」
「裝備三桅帆具，帆索區面積達到了一千四百五十平方米。」
說到這兒，嘆了口氣，「可是，『阿米德』級是法蘭西帝國最新銳的戰艦，大伙兒都當寶貝似的盯著，『維拉號』剛剛下水，『阿米德號』下水，也不過半年時間，都還沒有和圖書執行過任何一次正經的戰鬥任務，『首戰』就派到萬里之外的遠東？」
「排水量三千五百六十九噸，長七十米，寬十四米，吃水深七米，單軸，單螺旋槳，水平複合式發動機。」
「火炮的口徑和威力，是一個正比例的關係，而且，隨著口徑的增大，威力不是呈代數級、而是呈幾何級增長的——大口徑火炮的威力，根本不是小口徑火炮可比的！」
嘆了口氣，「其實，如果僅僅是咱們海軍一家子的事情，我未必需要耍這種花招，可是，海軍的調動、部署，並不是海軍一家子的事情——陸軍總要插手咱們海軍的事情，甚至，打咱們海軍的橫炮！」
「艾雷，」薩岡微笑說道，「咱們的對手——中國人有一句俗語，叫做『取法其上，得乎其中』，你聽說過沒有？」
孤拔輕輕的「啊」了一聲，「將軍，我明白您的『取法其上，得乎其中』的意思了——」
搖了搖頭，「人家會說，已經差不過將法蘭西帝國海軍的一半給了你了，還不夠？嘿嘿！」
頓一頓，「而同一條船上，火炮的數量和口徑，卻是一個反比例的關係——火炮的數量愈多，平均口徑就愈小。因此，我認為，減少火炮數量，增加火炮口徑，乃是大勢所趨，hｔtps://wｗｗ.hetuｂooｋ•com.coｍ『阿米德』級是走在前頭了——很好，很好！」
頓一頓，試探著說道，「莫不是……『阿米德』級戰列艦？」
薩岡雙掌一拍，「中了！」
「除此之外，『阿米德』級火力強大，操作靈活——我認為，較之中國人的那兩條大船，『阿米德』級的火力並不遜色多少，靈活性則遠遠過之，因此，雖然噸位略遜一籌，卻足以匹敵！——正正是他們的尅星，也說不定呢！」
薩岡微笑，「明白了？說說看！」
「不錯！」
「不錯！」薩岡說道，「我就是打的這個算盤！」
「理論上來說，」薩岡皺了皺眉，「鐵甲艦的戰力，應該強過木殼艦才對——也不曉得利薩海戰這場仗，到底是怎麼打的？詭異的很！」
「不錯，」薩岡說道，「就是這個道理！」
頓一頓，「『庫隆號』、『法蘭德號』拒絕了，『阿米德』級還拒絕？——『上頭』也不大好意思了罷！」
薩岡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也是。」
微微一頓，「一句話，此二艦，並不適合用於對中國的戰爭，這一點，我豈能不知？」
「『阿米德』級唯一的缺點，是木殼體，不是鐵殼體，不過，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如果『阿米德』級是鐵殼體的話，未必還能夠如此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