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阿爾諾覺得莫雷爾有些過了，說道，「海陽在升龍以南，中國人連升龍都放棄了，自然不會在海陽保持兵力，不然，海陽一支孤軍，難以自存，就幫不上北寧的什麼忙；而且，力備則分，還影響北寧和山西的防務。」
微微一頓，「如此部署，叫做『有章法』？哼哼！」
康斯坦丁倒有點兒後悔了：方才說話，不小心得罪了這個穆勒，希望陸軍之所求，這個傢伙別從中作梗吧！
「再說北寧——」
頓一頓，「你就著重介紹這兩個地方的情況吧！——尤其是地理。」
「呃……是！」
阿爾諾轉向康斯坦丁，「就是說，進攻北寧，最好也是如進攻山西一般，水陸並進？」
頓一頓，「先說山西——」
「新河——在北寧南二十五、六公里處自西而東流過。」
康斯坦丁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到最重要的山西和北寧的「地理」，阿爾諾不動聲色，先點了點頭，「很好！整個態勢很清晰了！」
「北寧為敵東路門戶，北寧一下，我之兵鋒，可以直指諒山；諒山wwｗ.ｈeｔｕｂｏok•cｏｍ.ｃｏｍ一下，中國廣西邊境要隘鎮南關便在望了！」
再一頓，「這一段，為敵重點設防之地帶，敵軍經已在此挖了不少壕溝、修了不少工事了。」
升龍在紅河西岸，而新河在升龍以北同紅河交匯，因此，從升龍出發，走陸路進攻北寧，必須先東渡紅河，再北渡新河。
「六頭江——北寧北臨六頭江，這一點，同山西北臨紅河，非常之相像！」
頓一頓，「回到『南路』來——具體說一說山西、北寧吧！」
「山西為敵西路之門戶，敵若失山西，後頭的宣光也就難保了！特別是駐宣光的，只有越軍，沒有中國軍隊，相信可以為我輕易攻取！」
「北圻的中國軍隊，」阿爾諾說道，「是升龍戰役之前還是之後進入越南的，並不重要——反正，目下，就是這個數字，反正……嗯，都是要被消滅的！」
「到時候，太原守軍，自動棄城，也是很有可能的！」
「是！」
「可以說，北寧為六頭江、新河兩江南北所夾。」
「山西，和圖書
位於紅河南岸——」
「就是說，」阿爾諾慢吞吞的說道，「敵人認為，山西的主要的威脅，來自於水路。」
事實上，法人之得海陽，談不上什麼「攻取」。
先給北寧下一個「與河流關係密切」的考語，然後，指指點點：
頓一頓，「而海陽——已經是在我們手裡了！」
海陽位於升龍東南，而升龍以南，是沒有任何中國軍隊的；至於越南人——海陽也沒有什麼正經的越南「官軍」，法軍一到，海陽地方，官吏衙役，一鬨而散，法人未發一槍，兵不血刃的就「攻取」了海陽。
「當然，我們不一定從雲南進入中國，畢竟，我們對中越雲南邊境的地理，還不熟悉，也不清楚，紅河的上游，是否適於行駛大噸位的船隻？」
康斯坦丁剛要回「是」，阿爾諾又說道，「莫雷爾將軍方才說的不錯，我軍向北推進，北寧、山西兩地，一定是要先拿下來的——只不過兩地之中，先打哪一個，要好好的斟酌一番。」
再一頓，「當然，最理想的方案，是水陸並進，同時在北、東兩和-圖-書個方向，向山西發起進攻。」
這句話，「前後呼應」，還是放不過熱雷米。
「新河渡口的那個地方，叫做慈山，是吧？」
頓一頓，康斯坦丁說道，「我軍亦可沿紅河南岸，陸路向山西進軍——這條路，最終直抵山西城的東門。」
康斯坦丁：「是！」
頓一頓，「當然，山西的地理，同順化、升龍還是有些不同的——其北門距河岸，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海陽這種戰略要地，」莫雷爾冷笑著說道，「中國人居然不置一兵一卒——或許，根本就沒有認識到海陽的重要性吧？」
微微一頓，「南北夾擊？」
「各位請看，北寧東三十余公里處，有一個地方，叫做『三江口』，顧名思義，此為『三江』——裘江、六頭江、新河三條河流交匯之處；『三江』在此交匯后，再一分為二，一曰潡河，一曰太平江，分別東流入海。」
「目下，我們還是首選東路——即從廣西進入中國。」
「宣光若下，通向中國雲南的道路，就算打通了！」
「好，這是山西，」阿爾諾說道和*圖*書，「北寧呢？」
「至於中路的太原，主要的作用，在於聯繫東、西兩路，尤其是宣光和諒山，宣光、諒山既下，太原就成了孤軍，東、西兩面受敵，支撐不了多久的。」
「尤其是地理」一句，阿爾諾微微加重了語氣，而康斯坦丁也是心領神會——這是說給海軍那兩位聽的。
阿爾諾轉向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海軍那兩位」，皮笑肉不笑的，「薩岡將軍、穆勒將軍，你們看——」
於是點了點頭，「是！」
……
「其中，與北寧有大關係者，為六頭江、新河、太平江。」
咦，阿將軍很少說這樣子霸氣的話哦。
「當然，六頭江距北寧極近，新河距北寧較遠一些。」
「水陸並進——」阿爾諾沉吟了一下，「就是說，嗯，陸路，自升龍出發，先後渡過紅河、新河，沿慈山大道，一路向北，進攻北寧城的南門？水路，自海陽出發，溯太平江、六頭江，登陸之後，直薄他的北門？」
阿爾諾微微一笑，對康斯坦丁說道，「你繼續吧！」
既然領導發話了，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樣子，和-圖-書莫雷爾輕輕的「哼」了一聲，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是的！」
「北寧的地理，」康斯坦丁說道，「相當特別，其與河流的關係，較之山西，更為密切——」
熱雷米的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抽搐了一下，不過，黢黑的臉龐上，依舊看不出什麼表情。
「對！」莫雷爾馬上介面，「不管他什麼數字——多三、五千也好，少三、五千也好，反正都是要被抹掉的！」
說到這兒，看向阿爾諾，「進入升龍之後，阿爾諾將軍立即做出分兵攻取海陽的決定，這是非常有戰略遠見的！」
說到這兒，有意無意的，目光向「海軍那兩位」轉了過去，薩將軍依舊面無表情，穆將軍的臉色，依舊那麼難看。
「再來看太平江——經海陽入海，所以，如果我們自海陽出發，溯太平江北上，即可通過三江口，進入六頭江，直薄北寧城之北門！」
康斯坦丁的細木棒，點在地圖上，自升龍始，向左上方斜斜的劃上去，「紅河是個西北—東南的流向，從升龍出發，溯紅河而上，可達山西，一登陸，就是山西城的北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