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輔政王對於斯坦因美茲的評價，我到底要不要轉告國內？尤其是……卡爾親王？
頓一頓，「不過，對於法國人來說，就舒服的很了！普法相爭，除非法軍不主動進攻——」
前頭說過，「前線總指揮」只可能由卡爾親王和腓特烈王儲兩兄弟充任，也就是說，若第一、第二軍團共同行動，必然以第二軍團司令卡爾親王為正、第一軍團司令斯坦因美茲為副。
對於關卓凡來說，對法之戰，「西線」、「東線」，原本是一盤棋，即便「東線」贏了，可若「西線」有所差池，這盤棋，依舊算不得下贏了，他的大目標，依舊不能完全實現；而普法之戰的爆發，畢竟較原時空早了兩年，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一切必會照著原時空的劇本走而不「脫軌」，因此，普方的不妥當處，他不能不指了出來，以期盡量減少「脫軌」的可能性。
梅斯，位於斯特拉斯堡的西北方向。
「貴國的三個軍團，都已完成了集結，是吧？」
「不過，」關卓凡繼續說道，「梅斯不https://m.hetubook.com.com算邊境城市，這十幾萬大軍下了火車，還得向東徒步行軍一段距離，才能夠達到邊境——對面，即是薩爾布呂肯了。」
「那麼，這十幾萬人該怎麼辦呢？」
「具體如何部署，可以見告嗎？」
倒不能不請教一番了。
不過，俺這兒，其實也是有「普、法兩國的地圖」滴。
這個不成了……挑撥離間了嗎？
「而孚日山脈及萊茵河左岸而止——全在法國境內，即是說，它在將法軍一分為二的同時，對普軍的部署，沒有任何影響。」
至少也是……自尋煩惱啊！
關卓凡見李福思一直不說話，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曉得他在想些什麼，不禁心中暗嘆一口氣，說道：
可是，若太委婉了，又怕引不起普方足夠的重視。
「『突出部』範圍內，鐵路線路足夠密、夠資格充任大軍集結地的，除了斯特拉斯堡，就只有洛林的梅斯了。」
「因此，大約有十五萬上下的法軍，走不了斯特拉斯堡這條『南線』。」
普wｗw.ｈetｕｂook.com.com魯士內部對斯坦因美茲的質疑，主要集中在資歷上——斯某「沒有過膺方面之任的經驗」；對於斯某人的能力，卻是很少有人質疑的——「七星期戰爭」，三天之內，三戰三捷，打得實在是太漂亮了！
抬手成掌，指尖向前，「事實上，整個阿爾薩斯—洛林地區，猶如一個大大的倒『V』，深深的插入德意志的下腹部，對於德意志來說，難受的很！」
地理方位上，薩爾布呂肯、斯特拉斯堡是一個西北—東南的關係。
李福思的眼睛和嘴巴，都慢慢兒的張大了，普魯士駐華公使的表情，開始往「瞠目結舌」的方向發展了。
「不過，斯特拉斯堡鐵路線路雖為『最密』，但那僅僅是就『突出部』範圍而言的，較之萊茵河右岸的普魯士，這個『最密』，就不夠瞧了！」
而斯坦因美茲雖然在「服從、合作」方面口碑不佳，不過，似乎也沒有過公然抗命的記錄，輔政王殿下以其「剛強驕傲」就斷定其必然不接受充任「前線總指揮」的另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軍團司令的調度，會不會……太武斷了些？
關卓凡凝眸片刻，點一點頭，「好！高明之至！」
畢竟，俺才是穿越者呀。
李福思一邊兒說，一邊兒打開護書，「殿下，請允許我向您展示普、法兩國的地圖——對著地圖，我可以將普、法兩軍的部署，說的更加明白些。」
右掌往前一送，「只要法軍主動進攻，必選擇由此『突出部』侵入德意志境內！」
「不消說，走不了『南線』的那十幾萬人，就只好走『北線』了——在梅斯集結。」
李福思心中跳了一跳，「殿下……睿見！」
目下，這個「共同行動」連影兒都還沒有呢，我就對可能「為正」的那位說，可能「為副」的那位，一定不服從您的調度——
高明？高明在哪裡？聽輔政王殿下您的口氣，毛奇總參謀長的算盤，您經已瞭然于胸了？——就介么一小會兒？
這是關卓凡主動轉移話題——關於斯坦因美茲右遷的「不甚妥當」，已經談的太多、太深、太過了，雖然他還有更多的斯某可能不服調和圖書度的證據，但是，已不能再談下去了。
「呃……請教！」
「這也罷了，關鍵是，梅斯和斯特拉斯堡之間，隔著一條孚日山脈，因此，法軍的兩大集團——我姑且稱之為『梅斯集團』和『斯特拉斯堡集團』，勢必為山勢所阻，彼此不能相顧。」
介個，合適嗎？
李福思在圓桌上展開地圖，一邊兒指點，一邊兒說道，「這兒——自薩爾布呂肯至斯特拉斯堡一帶，依次為第一軍團、第二軍團、第三軍團。」
薩爾布呂肯、斯特拉斯堡皆為普法邊境地區城市，前者在普魯士境內，越境即進入法國的洛林地區；後者在法國境內，屬阿爾薩斯地區，同南德意志的巴登，隔萊茵河相望。
「薩爾布呂肯、斯特拉斯堡兩地之間，」關卓凡說道，「是法蘭西楔入德意志的一個『突出部』，其頂點——」右手食指在地圖上輕輕一點，「乃維桑堡。」
這個，拿中國人的話說，這不是……「誅心」嘛！
「當然！」
哦，居然還帶了地圖過來？
「不錯」二字，聲量不大，語氣平靜，但斬釘截鐵，話一和-圖-書出口，關卓凡自己就先有點兒後悔了——中、普雖為盟國，可是，無論普方如何客氣，雙方總不是真正的一家人，對於盟友的內部人事，即便有所異議，措辭上，也應該再委婉些，自己做如是說，似乎——也太不「見外」了？
這個「通報」的誠意，真的是很足了。
關卓凡猶覺自己的語氣過硬了些，李福思作為聽者，就更不必說了，普魯士駐華公使心頭一震，滯了一滯，再舔了一下嘴唇，卻還是不曉得如何回話才好？
「啊？」李福思一怔，定一定神，「啊，是的！」
「此『突出部』範圍內，」關卓凡說道，「以斯特拉斯堡鐵路線路最密，兼之其又為邊境城市，法軍進攻，理所當然，以斯特拉斯堡為集結地，然後，強渡萊茵河，攻入南德意志巴登境內！」
「法國能夠動員的總兵力，總在三十萬以上，而斯特拉斯堡鐵路的輸送能力，即便在理論上，也超不過二十萬——何況，它多半沒有滿負荷運作的能力。」
至於性格——軍人嘛，尤其是普魯士軍人，「剛強驕傲」，難道算什麼缺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