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哪來的師父,他沒入上將軍府之前,整個人就一個書獃子,讀書認死理。
原主沒兄弟,也沒姐妹,光桿一條!
撩撥額前的劉海,上官竺又說:「必定是你今日入內城,看到《三國》大賣,起了貪財之心。」
既然姜佑說《三國》乃姜二郎所作,上官竺就下意識地認為這位「姜二郎」是姜佑的兄弟。
好像是大領導在和小秘書交待的既視感!
李洛陽裝模作樣地微微前傾身子,一隻手負在背後,饒有意味地審視上官竺。
應為世人所不齒!
李洛陽有些搞不清楚上官竺的名字,說話時,還上前拍拍上官竺的衣裳。
一個人把自己悶在家裡,期間三年都沒出過門,哪來的師父?
「第一,撤去署名,將所謀之利盡數歸還上將軍府。第二,以上官一府的名義,公開道歉,涉及內城,外城四縣!」
既然能從簡單的細節看穿自己的身份,上官竺就有理由相信面前這人大有來頭。
還沒長安縣縣令的職權大。
「姜兄,有什麼要求儘管和圖書提吧,放心,有我給你撐腰,相信咱們的准六品衙役,上官什麼來著?會盡量滿足的。」
還沒到六品?
巡捕房的衙役官服,都是皮質,防水防火,有時候,刀劍砍一下也不礙事。
上官竺身上的官服在外頭可能會嚇到目不識丁的老百姓,但是在自己眼裡,這就是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
聽到這,李洛陽也算明白了二人間到底為何爭吵。
所以,在上官竺身上掃一眼,就能脫口而出上官竺品階。
所以上官竺打包票認為,所謂的「姜二郎」就是姜佑胡撰出來的。
可是天地良心,李洛陽只是富商之子。
「閣下到底是誰?」上官竺認真,再次打量李洛陽。
要不然書中那些極高的計謀又是誰想出來的?
其實當初「姜二郎」此人一出,是為了應付張載。
在內城這一百零八坊,遍地都是勛貴人家。
「這樣與我說話,不怕丟了手上飯碗?」
平時研究各路官員的服飾,配飾也只是一時愛好。
只不過這雙狹長的眸子里,多少射出不願的光。
禍從口出,要小心謹慎行事。
「一個小小的緝捕房衙役,小小六品,哦不,看你的衣裳制式,還沒到六品吧。」李洛陽綠豆小眼仔細打量上官竺身上的官服,脫口而出。
「姜二郎不是我的兄弟,而是我的師父。」
姜家……姜佑是沒一點印象的,自佔據這具身體,暗地裡姜佑也打聽過姜家的情況。
這變化來的太快。
后陸家陸雲起在幽州打出名堂,念其舊情,就招姜佑為婿,直到現在。
「是是是,屬下必定遵從公子的安排。」上官竺拱拳應道。
「閣下是?」上官竺看向李洛陽。
說不定就是軍中的參謀!
「現在我算是看出來了,原來你姜佑就是個胡攪蠻纏的小子。」上官竺聳聳肩,努嘴道。
沒想到啊沒想到,上官竺只是個六品……哦,不,還沒到六品。
只知道,姜家沒落已久,姜父薑母因病早亡,姜父是一介清流小官,因早年和陸召和-圖-書為友,所以姜佑和陸雲起才有了娃娃親。
「姜二郎?」
不過怎麼看,小小姜家都和京城陸府不搭,也不知當初陸召是怎麼想的,要下嫁陸雲起。
怎麼看,自己都沒贏面。
李洛陽這人有些優點,鑽進哪一個領域之後,這人就會把這個領域研究地透透徹徹。
……
《三國》一書,是從陸雲起那裡得來,所著書者也必定是陸雲起軍中之人。
「師父?」上官竺更加不信。
姜佑在一邊直揉眼睛,搞不懂上官竺剛才還大義凜然,怎麼如今就吃了癟?
自上官一府沒落,上官竺也改了性子,遇見不認識的人,首先會搞清楚對方的身份,誰知道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又有多大的背景?
以前上官府還在,上官竺自然不需要這樣小心翼翼,但現在不同。
「本官……屬下不敢!」上官竺下意識地改口,估計這種情況他沒少遇見。
姜佑執意《三國》乃其師「姜二郎」所作,沒想到剛才在開源書鋪,瞧見《三國》署名「上官」。
姜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和-圖-書
,還以為上官竺的官職很高呢。
「我呸,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姜兄貪財?」
像李洛陽這樣身穿便衣的公子,很可能就是哪位侯伯家的公子。
這少說也是官員和商賈的對峙。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姜佑也就假戲真做,提出自己的要求。
上官竺扶刀質問道,私底下上官竺也打聽過姜佑的家世,直到這贅婿家中並無兄弟。
見對方問自己的身份,李洛陽耍了一個心眼,自己就是一個商賈子弟,而對方在大理寺任職。
李洛陽聽到這,笑了笑,而且聳肩瞄了身邊的姜佑一眼,好像在說:姜兄,學著點兒,這才是惡霸!
於是姜佑突發奇想,給自己編了一個師父,俗稱「姜二郎」。
巽山書院教授的那等術數奇理,張載這倔老頭不相信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被人看穿品階,上官竺暗自不爽,伸手撣了撣皮質官服上的髒東西。
留原主和一個年邁的老僕役生活。
這著書人肯定有極高的軍事素養,對文學也有一定的研究。
姜佑揚揚下巴說道。
姜父薑母同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年死後,姜家就更加一蹶不振,辦完喪事,只在內城留了間院子。
也是湊巧,李洛陽對此頗有研究。
一時為師不忿,故前來大理寺找上官竺對峙。
姜佑俗稱「姜大郎!!」
許久不曾說話的李洛陽開口,一開口即是國粹。
演戲,李洛陽最是拿手。
因為這人和正三品的陸雲起有說有笑。
上官一府已經沒落,上官竺沒有資本拿自己不到六品的品階出來嚇唬人。
「你家裡哪來的兄弟,你說啊?」
「反正不是你上官竺,你署名自己何意?」姜佑知道上官竺不相信,但書上也不能署名上官。
這並不是說衙役官服有多麼好,而是這些人都要在外執行危險任務,皮質的官服有時候能救這些衙役一命。
他在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生活了有大概四五年的時間,後來老僕役今年二月初的時候也死了,姜家就只剩原主孤零零的一個。
姜佑知道的就這麼多。
所以李洛陽故意挺挺胸,咂嘴不屑道:「你也配知道我的身份?」
俗稱獨生子!
原主也是個小可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