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沙場篇
第二十九章 三問

「也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他站定,瞧著面前目眥決裂,嘴裏一遍遍重複說著「爾敢與我一戰」的青年。
溫衡擰乾盆里的濕毛巾,替姜佑小心擦了擦臉。
「……」
……
他不想那東西再亂動,於是雙手抱著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膛。
「小不點,來擦擦手……」
支起手臂瞧了瞧身邊的女子是誰,由於背對的緣故看不太清。
能陪她說話的人實在太少了。
不過這具豐腴的身軀摸著怎麼也不像青葵的。
只能任由他這麼抱著,二人保持這個姿勢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
溫衡蛾眉輕皺,另一手輕輕拍拍自己光滑的額頭,又試著捏了捏姜佑的鼻樑。
等一直走出花魁樓,走出百花院。
據內衛司的調查!
時間停滯!
她忍不住說道:「與你走的太近,死的可比一般人要快,你也捨得?」
「那段日子可相當有趣呢!」
汪其文情不自禁退半步,眼睜睜地看著醉酒的青年,一頭載到在地。
唔……我的清白……
猛地一下子被驚醒,姜佑環顧四周……
一代天驕汪其文未曾動筆,就已經輸的體無完膚。
說完,他便自動走到幾位中年禮部官員面前。
想伸手打下去可又不忍心。
雖說翰林之職清貴,但和六部之一的禮部還有莫大的差距。
因為徐徐冷風吹進來能讓她的頭腦更清醒,處理起事情來更加得心應手。
天速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二人都不再有言語。
榻上合眼的姜佑,和*圖*書臉頰紅通通的,興許是身上太熱的緣故,嘴裏斷斷續續開始說起胡話。
「殺人,陞官,殺人,陞官……」
耳邊嗡嗡的一直有人在小聲嘀咕,下意識地回了兩句,再然後就沒了聲響。
嚇得溫衡趕緊把手收回來,瞧小不點這樣,嘟著嘴巴胡亂說著一些話,她就對小不點更加好奇。
剛想掀開被子起床,卻意外發現這裏不是自己的屋子。
姜佑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拽拽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小不點,你到底是誰呀?」
花魁樓三樓的閣樓。
頭戴簪花,手裡盤核桃的年輕人,聽罷臉色微微一凜,回頭再次看了百花院一眼。
「你長的可真好看……就是傻了點,唔~說這些幹嘛……」
哪知姜佑乾脆扭過臉,十分的不開心:「別鬧……」
溫衡坐在榻邊,就著外邊要亮不亮的天色,揉了揉發麻的雙腿,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明知小不點已經醉了,說了也白說,可她還是忍不住多說幾句。
調戲不成,反被抓住一隻手,溫衡輕輕蹙眉,抬手推了推小不點的肩膀,想讓他躺好,哪知姜佑看著瘦瘦的身子,卻是無比的重,越推他抱著她的一隻手臂愈發緊。
「司首,這人要不拖下去,讓他自個醒醒酒?」
「司首,水燒好了。」這時,天速端著一盆溫水走進來。
姜佑嘴裏含糊不清,一直沒能說明白。
當看清美人側臉……他一下子就怔在當場,是動也不敢動一和-圖-書下。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天色大亮。
黑裙姑娘猛地一縮脖子,驚醒過來,發現床上的死豬已經扭到裏面去睡。
「嗯?」
「是……是……」
他陪笑道,湊到汪其文耳邊小聲嘀咕兩句。
溫衡可不打算放過他,又捏幾下他臉上多餘的肉,還笑道:「瘦瘦的樣子,沒想到,肉都長到臉上了……」
可天生的驕傲讓他輸得起。
也是,李太白的將近酒無論如何,都值得無數人追捧!
溫衡輕嘆一口氣,眨眨眼睛,便無聊到開始自言自語。
被人打翻在地的酒壺,恣意流出的酒液,七零八落厚實的小案……
若是有,好像也不虧,姜某人心裏竊喜,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沒有。
爐中炭火早已經熄滅,閣樓里的溫度快速下降。
時間一久,溫衡說的都有些煩了,她看看榻上睡的香甜的姜佑,氣不打一處來。
溫衡抱著姜佑的腦袋,一抹紅唇輕張,抬頭卻讓天速搭把手。
溫衡一襲黑裙,被紗質裙子包裹住的臀部坐在塌邊,用手背輕輕試了試姜佑額頭的溫度。
手邊一處柔軟,溫熱,讓他一時慌了神。
溫衡面如銀盤,眨眼輕笑道:「我讓天智給他算過命,小傢伙能活到一百多歲呢。」
天速蹙眉,稍稍不解,可還是照做,只是二人合力抬人上樓的時候。
「是……是……」
姜佑重新躺了下去,頭挨著枕頭,望著天花板,慢慢地眨了幾下眼睛,嘴慢慢咧了起來……
抿抿嘴唇,hetubook.com.com她雙眼純凈地說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被老頭子派出去剿滅土匪窩了。」
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
「把他抬到閣樓,再去燒一些開水……」
「唔……和我比詩……我還有呢,你說不出來吧,人有悲歡離合,月有有……」
頭痛欲裂的姜佑艱難地回想一下,眩暈感讓他腦袋發漲疼痛無比,嘴裏繼而含糊不清。
藉著這一篇足已名垂千古的詩篇,全部發泄在與他並沒有多大仇恨的汪其文身上。
走前,天速還是好心提醒一句:「我一直以為司首會將這份喜歡藏在心底,不見天日,……」
溫衡起身將四周的窗戶關上,往常她斷然不會這樣。
圓月高懸,清輝遍地。
這個晚上,註定不是尋常的夜晚。
放棄一直讀書的習慣,開始與長安縣的商賈打交道。
瞧姜佑爛醉如泥的樣子,想來一時半會兒清醒不了。
溫衡笑眯眯地看著姜佑,附身在他耳朵旁輕聲問道。
溫衡歪頭輕聲笑道,她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像一個司首說的話,明明是新婦!
幾位禮部官員相視一眼,點頭應道:「是。」
欲回去尋仇!
三問:我怎麼和她睡在一起了?
……
溫衡蹲在榻邊,掀開被角,卻意外發現自己也拉不動姜佑的手,就說道。
「還有呢?」溫衡繼續追問,這些她都知道。
關好四周窗戶,屋裡暖爐的熱量就開始發揮威力,不一會兒不大的閣樓就顯得悶熱。
二問:我昨晚沒把她怎m.hetubook.com.com麼樣吧?
……
將姜佑放在榻上,小心翼翼地用棉被蓋好。
「我不喜歡你,只是和你待在一起比較舒服。」
姜佑睫毛動動,緩緩睜開眼睛,緩了一會,昨日醉酒的頭痛癥狀才減輕點。
吩咐完,汪其文便告別一眾人,獨自一人離開!
「你到底是誰啊……」
一問:我昨晚幹了什麼?
不管他是姜二郎,還是姜二郎的學生,這些都已經不太重要。
今夜未曾被人注意到的一位年輕公子哥,壯著膽子走到領頭的汪其文身邊。
天速瞧她堅定,也不再多勸,離開時還貼心帶上門。
「殺了人,腸子流的一地……嘖嘖,習慣就好。」
姜佑翻了個身,原本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的十指也分開,只覺臉上痒痒的,就胡亂抱著東西,嘴裏嘟囔道:「別鬧,癢……」
汪其文深深吐了一口氣,沉聲道:「這幾日就把籍契給溫行首送過去!」
「噗通」一聲。
於是她嘆了一口氣,照著姜佑的屁股就打了一巴掌。
「他教我功夫,但是他不教我算命,現在我也沒學會。」
「嗯……姜佑,二郎……他們都叫我伯御……」姜佑下意識地答道,有些口齒不清。
當朝宰輔!
怎麼一醒來就到了這個地方……
再之後……一頭載到在地……醉倒…
名下共有湯池一家,火鍋店四家,最近還新添了一家書鋪……
姜佑皺起眉頭想了一下,昨晚先是喝了酒,腦袋暈乎乎的,張口就來一篇詩作,驚動那些人目瞪口呆!
https://m.hetubook.com.com往常這些禮部官員肯定不會對一個翰林馬首是瞻,但他們真正畏懼的汪其文背後的勢力!
「那個老騙子的話你也信?」
眼皮子沉重,她又扭頭瞧瞧榻上還有好大一片空閑地方,於是合衣順勢躺下,拉過來一隻被角蓋住身子。
溫衡示意她放下,自有她親自照顧。
范志陽站在人群中,袖子底下的拳頭暗自捏緊……之後也獨自一人離開。
兩個女人一人一頭,艱難地把姜佑抬上樓,再之後天速便是按照溫衡的安排,去樓下燒水。
藉著酒勁,藉著將進酒……
見怎麼也拉不動他的手,溫衡最後乾脆放棄了,她翹起嘴角輕輕地笑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
花魁樓二樓,滿目狼藉。
他冷了上前的范志陽一眼,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本翰林無關。」
他似乎要把滿腔的怨恨和委屈。
然後就是榻上的黑裙美人,提著礙事的裙角跑下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青年的腦袋,一遍遍的呼喚「小不點。
一身制式皮甲的女人跨進門檻,來到屋內二人身旁,建議道。
「我父親也是個贅婿呢,不過母親對父親很好……後來被無辜株連,家沒了,進入教坊司,遇見一個邋遢的老頭……」
小不點是被蠻力擄進上將軍府時,開始變得不像姜佑。
夜深,人散場!
「……」
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姜佑壯著膽子支起半邊身子。
「你小我七八歲呢,當真是個小不點啊……我厭煩如今的日子……」
「好歹也是帶我們進門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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