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初鳴
第一百六十七章 溫良的謀划?

轉過天來,湯萍帶著湯伯年給的那個厚厚的冊子來到了錢潮地住處。
「庄先生馬上就反問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然後嘛,我就把溫良的事情和庄先生說了,後來我還對庄先生說,我懷疑那溫良要做的事情很可能就是要改變咱們五靈宗這裏的靈脈走向,從而讓原本匯聚與宗內的幾條主要的靈脈消失,這樣或許就會讓宗門敗落。」
「屏海峰那裡,咱們可以細細的再查,幫你找那枚青鸞之卵,屏海峰還真是要再去一次的,不過……」錢潮說著將湯萍先前手裡拿著的那張地圖又取過來,在上面用手指點了點「這張地圖還是有蹊蹺的,你沒發現嗎?」
「那……那位庄先生最終是怎麼說的?」
湯萍皺著眉頭看了一陣,然後又將錢潮在瑞軒鎮上描摹的一張地圖拿過來對照著看了一陣,才說道:
錢潮搖著頭,從地圖下面將自己描摹的另一張地圖拿過來給她,說道:
就在許久前,他們五個人曾經去過一次紅霞谷,而在紅霞谷經歷那一夜的奇遇之前,五個人便在那處奇異的天地牢籠處逗留了許久,那在五座山峰環繞之中的小山包之下,有一隻凶獸可以說是在其中沉睡,也可說是被囚禁在那裡,既無比強大又極其虛弱,在錢潮的青眼術中,那隻猙獰的凶獸身上以及身旁滿是陣法,這正是那凶獸被囚的原因所在,也正是那一次的經歷,讓錢潮的符文之術有了不小的長進。他還將那山包之下的凶獸畫了下來,待回到宗內之後,湯萍來找過他,從姑獲仙子那裡,湯萍得來了一個古舊的錦緞捲軸,裏面所繪和圖書俱是天下凶名昭彰的惡獸,其中就有被錢潮畫在紙上的那隻……饕餮!
「正是那裡。」錢潮淡淡的說道。
「饕……饕餮!」
湯萍點頭,錢潮所說的確是可怕的場景,但這同時將他們關於溫良謀划之事的猜想也一併否決了。
「那庄先生是怎麼說的?」湯萍問道。
「這次在瑞軒鎮上,我問了庄先生一個問題,請庄先生教我,我問他若要徹底的毀掉像五靈宗這樣的大宗門,有什麼辦法可行……」
「現在只知道了一處地方。」錢潮說道。
「看這裏,」錢潮說著指著湯萍手中地圖的一處「看到沒,這個地方是座山峰,名為灑金頂,地下水脈從山頂處涌了出來,在那裡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水潭,然後又在山的北側傾瀉下來,成了一條不大不小的瀑布,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簾霧山,瀑布飛流直下,遠遠的看去就像給整座山掛上了一道水珠串成的珠簾一般,常年是一副水汽氤氳的美景,所以才有這個名字。」
「你再看這裏,這是我從九玄藏書樓弄來的地圖,看,山頂繪製出來的水潭是不是與你手中那張地圖幾乎一致?就連附近的山形走向也是一樣的,類似的地圖我還找到了好幾張,都與你手中的這樣能對應上,所以我才確認了這一張地圖的位置,但是另一張地圖究竟是哪裡,暫時還沒有找到。」
「天地……天地牢籠!是咱們那次去紅霞谷之前到過的那個天地牢籠?」
「庄先生說過,咱們五靈宗這個地方是塊卧虎藏龍之地,有的地方祥瑞無比,有的地方兇險無比www•hetubook•com•com,只不過是被壓制住了,所以才一直平安,呵呵,他說這句時我還未領會是何意,直到我發現了左佑給的兩張地圖,這張有簾霧山的地圖上唯一沒有畫出來的就是那處天地牢籠,而且還就在地圖最中間的位置,這才明白,這地圖中沒畫出來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嗯,也該是溫良最想知道的地方。」
「哦,是哪裡,快指給我看。」
「庄先生什麼都沒說,不過嘛,這就是第二件事了……」
錢潮便扯過一張篇幅很大,整張書案都放不下的地圖,用手指在上面劃了划,然後在一個位置一點,說道:
「這本書中所記載的,便是靈脈之學,天下靈脈如何運行,交互,影響,變化,匯聚等等盡在此書中。靈脈變化都是依著規則而行,天下靈脈就如同一張大網一樣,天上地下幾乎無處不在,任何一處靈脈發生變化,必然是有其根源的。庄先生先讓我將這本書通讀之後,然後又給我細細講解,最後嘛,庄先生找來一張地圖,將咱們五靈宗匯聚的這幾條主要的靈脈都標識出來,依著《經緯論》裏面的規則,他假設那幾條主要靈脈若是改道不見了,會引起什麼變化,讓我一一的在地圖上演示給他看……」
「《經緯論》,這是……」
錢潮正在房中的書案之後,案頭擺滿了各種書籍以及攤開來放在地上,書案上和床榻上地地圖。
「你是怎麼確定的?」
錢潮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輕輕一笑,說道:
「那……這個簾霧山有什麼不同嗎?為什麼溫良要弄這張地圖呢?」
和圖書「你……你是說溫良的打算是……!」
「對呀,你的確是說那裡有兩條靈脈消失了,庄先生又怎麼說的?」
說著,錢潮從身上取出一本書放在書案上,說道:
看著湯萍獃獃的發愣,錢潮笑道:
「庄先生說,哪裡會那麼簡單呢,有兩件事,第一就是一旦靈脈改動,咱們宗內的那些長老前輩們必然會發現,溫良能改動過去,那咱們五靈宗的人必然也能夠找到那裡再改動回來,而且還會因此發現溫良的意圖,必定不會放過他,所以,庄先生覺得溫良的打算必然不是我說的那樣。可是咱們這次出去也的確在屏海峰那裡發現有兩條本該匯聚在那裡的靈脈不見了……」
「呶,庄先生給我的。」
說到這裏時,錢潮臉色鄭重了起來,看向湯萍。
「溫良有將那饕餮放出來的本事嗎?」
「那不是最可怕的,湯丫頭,記得我以前說過,類似咱們找到的那處天地牢籠,在五靈宗地界之內,一共有九處……」
「錢小子!」
推門而入時她發現錢潮並不在院中,於是湯萍便喚了一聲:
對此情景湯萍一點都不意外,她瞟了一眼錢潮地書案上,正是在瑞軒鎮地時候他比對著從左佑那裡得到的那兩幅地圖描摹下來的複製品。
「在呢,進來吧。」
湯萍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震驚之意難以言表。
這也是湯萍的猜測,因此聽完之後,她便又追問道:
「你是說……溫良要將它們全都放出來?」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
「那……不就是說這種法子是能夠對咱們宗門不利的嗎?」
「但是我覺得他未必就能得手,和*圖*書你看,他從外面向與他交往的世家討要這兩張地圖,我估計到如今他可能連九處天地牢籠都沒有找全,或許他找到了一兩個,但絕對不全,因此他才要得到這些地圖。而且……咱們再繼續從屏海峰那裡尋找的話,說不定就能從那消失的靈脈入手,找到咱們現在還不知道的天地牢籠,他若真的動了手腳,咱們一定能發現的,就算抓不到他,也能將這些告知宗門早做防備的。」
「這裏外圍一圈五座山峰,靈草遍地,卻不見妖獸妖禽,五座山峰正中一座小山包,我曾在那裡整整的坐了一個下午之久,李兄當時說過,在那小山包之下有一個極其強大又極其虛弱的猛獸被囚在那裡……」
「是你搞錯了,這一張才對。」
湯萍一聽,關係到屏海峰,也就關係到了那隻青鸞的產卵之地,頓時就來了精神,追問道:
「那……溫良會作什麼打算呢?還有,屏海峰那裡消失的兩條靈脈又是怎麼回事?」
「我的天!那……」
即便如此,湯萍的目光在兩張地圖上來回的掃視后,依舊不明白錢潮為何確定自己手裡這張不大的地圖就是這張大地圖上的一個點。
「什麼蹊蹺?」
「呶,是這裏。」
然後錢潮又從旁邊取過了幾張地圖,指著其中一張地圖的某處說道:
「為什麼沒有,其實難的是將饕餮困在陣法中,而將它放出來則不難,至少只要肯出力就能做到,只要將困住它的戰法破壞掉就可以了,若是陣法很難破壞則也有辦法,困住饕餮的陣法卻是依著靈脈來運行的,若是在靈脈上入手,靈脈改動,陣法失效,那也就相和-圖-書當於將它放出來了!」
「是這裏嗎?你會不會搞錯了?」
「可這還是上面說過的,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宗內的長輩們必然會及時阻止,不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終究靈脈若有變動,咱們都能感覺到,而那些長輩們、尤其是那些在玉壺山上的祖師們是最先就能察覺的,這是動咱們五靈宗的根本,一旦發生,天水崩流,玉壺傾頹,不說湯前輩那些長老們,就連那些祖師們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真靈級別的凶獸!
「湯丫頭,若真的有那種事情發生的話,依著這本《經緯論》裏面的規則,咱們五靈宗這一帶那真的是會天翻地覆、日月倒懸的!」
裏面傳來錢潮地說話聲:
聽到這裏,湯萍才點頭,又問道:
湯萍一聽就知道錢潮實際上實在向庄先生詢問溫良的事情,溫良的謀划她並不知道,但是從那些信件中看得出,他所謀划的事情真的做成了,必然會給五靈宗造成極大的傷害。
「知道那兩張地圖是什麼地方了嗎?」湯萍問道。
這下湯萍想了起來,她吃驚的看向錢潮:
湯萍將那書拿在手中,看了看書名,說道:
「這是哪裡?」湯萍對此可沒有任何的印象,地理山川非是她所擅長。
「很有這種可能的,溫良痛恨五靈宗,而他所謀划的事情,差不多也只有一次機會,既然如此,那就該一次就將五靈宗至少是重創才算得上是報仇。」
「你看,」錢潮說著用手指在最大的那張地圖上找到了簾霧山的位置,然後用手指一邊慢慢向一邊划動一邊說道「簾霧山在這裏,然後向它西北臨近的這裏,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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