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跑五圈,也不知道是本來就有的規矩,還是格外給他們增加的。
頓時,何樹成了大家嘲笑的對象。
下午的訓練榨乾了何樹所有的體力,他原本就不擅長體育。
何樹一陣尷尬,這雞蛋吃了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下午繼續是隊列,跑步,加一些體能訓練。
又餓又累的回到了營房,何樹一頭栽倒在自己床上。
「每人背一個,站好隊。」齊教官指著地上放著的那一堆背包說道。
早上5點,起床號就吹響了。
所以午休的時候,大家還心情不錯的躺在那裡聊天。
他使了些力氣,掂量了一下,這背包最少二十斤。
齊教官二話不說,解散后讓何樹去跑圈,什麼時候跑完,什麼時候吃飯。
其他人都進食堂吃飯了,操場上只剩他一個,齊教官站在中間看他跑。
營房裡又是一陣哀嚎,昨晚罰跑的那些同學一個個腿疼的直叫喚。
齊教官精神奕奕的走進來,拿著根小棍,指了指何樹手裡咬了一口的雞蛋,眾人又一陣鬨笑。
這一練,26個和圖書人的身體素質差別一下就明顯了起來,有人連器械都上不去。
大家心裏有怨氣,但是都不敢說出口,一個個乖乖的穿好衣服到外面集合。
齊教官跟于教官掐著點進來,開始催促大家在五分鐘內穿好衣服疊好被,然後便開始點名。
就這麼一路穿過營房跟訓練基地,走出了營地,沿著土道而行。
可這是半夜啊,天還沒亮呢,所有人看這倆教官眼神都不對勁了,這是不拿人當人了,要練死誰嗎?
兩條腿彷彿灌了鉛一樣,過度運動導致的肌肉酸痛讓何樹忍不住咧起了嘴。
何樹他們練完內務整理后,都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
他腿軟腳軟,呼吸跟不上,眼前飄著白光一閃一閃的。
走了一個孫勇,27個人變成了26個。
也不單單是何樹想要藉著機會鍛煉自己,其他留下的人也都是抱了這個態度。
「樹哥,今晚真危險喔,要是剛剛我們也說要回學校,現在在外面跑的就是我們了,哎,虛浮啊…」
看到何樹邁不m.hetubook.com•com開腿把自己絆倒,齊教官就大聲罵他是個廢物,還不如小姑娘之類的話。
隊里唯一的女生姬婉瑩都比他多做了兩個。
中午還給了他們一個小時的午休,這讓學生們覺得,好像不過就這麼回事。
何樹跟著眾人一起走過去,提起一個大背包,一下子竟然沒提動。
也只在體育課上活動活動,就連運動會他都沒參加過,只干點搬桌椅板凳的活。
感覺只是剛剛合了一下眼,突然一陣緊急集合號響起,營房裡的燈瞬間亮起。
「應該不能吧?畢竟只是軍訓而已。」
初中幾乎每天清水煮挂面吃的自己營養不良,直到上了高中才改善了伙食。
「誰知道呢?說不定會記過處分。」
好在這回早飯給的夠多,每個人都能吃飽,餓了一晚上的一群學生,狼吞虎咽的,像是從來就沒吃過這麼香的飯。
並且規定了,以後任何訓練,掉隊的,最後一名的,自覺點跑五圈。
「全部到外面集合!」于教官一頭闖進來,跟趕羊一樣挨和-圖-書個催促。
………
何樹被馮浩祥搖醒,他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手裡還握著半個雞蛋…
「以後聽到起床號響,五分鐘內到操場集合。跑五圈,然後去洗漱吃飯。」
營房裡一陣人仰馬翻,誰都沒想到半夜會來一次集合。
好不容易跑完了五圈,拖著腿走到食堂,裏面已經關了燈,什麼吃的都沒有了……
都是十九二十歲的人了,不再是小孩子,自己的選擇必須要堅持下去。
何樹旁邊床鋪的一個的男生聽完,問了一句:「你們說,孫勇回學校有處罰嗎?」
昨天那麼不講情面,估計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何樹說了聲謝謝,扒開雞蛋咬了一口,含嘴裏就架不住眼皮子打架睡了過去。
天黑黝黝的,星星倒是很多,營地兩側沒有密集建築物,顯得很是空曠。
年輕人什麼都沒有,唯獨不缺嘗試的勇氣!
馮浩祥見教官沒進來,悄悄的跑到何樹旁邊,往他手裡塞了個雞蛋:「樹哥,我給你留的。」
土道上也沒有行車,天地間彷彿都安靜了下來,有和_圖_書
的只是齊刷刷的腳步聲。
吃過早飯,于教官帶他們繼續訓練,一上午,依舊是正步,齊步走,練隊列。
深更半夜的,誰也不知道要去哪,誰也不敢問。
外面跑圈的人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被罰四公里。
五圈不過是兩千米,對於已經沒力氣的何樹來說,這五圈就彷彿永遠沒有終點。
而那六年的生活里,體育幾乎跟何樹都不沾邊,他連籃球都不會打。
等他們跑完,已經到了熄燈就寢的時間了。
白天大家已經領教了教官的罵人本領,一下午這屋裡所有人在他眼裡就沒一個不是廢物的。
結果練完其他,做俯卧撐的時候他就沒力氣了,連三十個都沒做下來。
對於何樹來說,這種刺|激性的叫罵都不管用了,他內心一點波瀾也沒有。
來軍營的第一天夜晚,不管有沒有被罰的,大家都沒有睡好。
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何樹也不明白,感覺這種情況真的很難見。
「怎麼?集合還要帶點零食?」
何樹原以為自己在洗車行幹了兩年的活,還跟小hetubook.com.com董哥練過健身,臂力肯定不差。
有人起猛了一頭撞在了床架子上,經過一陣混亂,才穿上了衣服。
別人都去休息洗漱準備吃晚飯,何樹自己吭哧吭哧的在操場上跑。
就像他們考大學一樣,不過是人生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成功了魚躍龍門,失敗了從頭來過。
聽到這句話,大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又有人問:「你們說,為什麼會選中咱們系會被帶到軍營來?」
一個個汗流浹背,回到營房直接就倒在了床上,有些人哎哎呀呀的低聲叫著腿疼腳疼。
後來搬到乾爸家裡,乾爸每周還給他補身體才算養出點肉來,但跟別的同學比還是瘦一圈。
外面還有14個人在吐著舌頭,光著屁股跑步。
于教官也背了一個,然後喊著口號,讓他們列好隊跟自己走。
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拍拍土接著跑。
好在,齊教官笑話完他也沒再盯著他不放,背著手又去罵別人了,何樹趁機把雞蛋一口塞進嘴裏。
好歹現在大家也都想清楚了,既然選擇留下,那麼再苦再累也得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