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接了電話,面露喜悅:「老大,技偵那邊的比對結果出來了,可以確定我們送過去樣本監控,目標人物相互契合,咱們沒找錯!」
人吶,能堅持到底的,能有幾個?早早的選擇一種適合自己的生活也是好事,別像他一樣,非要一條道走到黑,走到今天還是兩眼一抹黑。
捲毛嘆了口氣::「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不然老大的臉能臭成那個樣子?」
林文覺深以為然:「我們永遠無法想象一個人的道德底線,更無法探知他們尋找刺|激的渠道到底有多少,不然,哪來的殺人狂魔?因為殺人對他們來說,已經成了維持生活的一部分。」
「是不是又有什麼消息了?」曹斌問。
屏幕上出現了令人咂舌的資產狀況,曹斌連連咂舌,實在有些羡慕。
他走到一邊去打電話,駱尋一看時間,一眨眼的功夫,飯點都要過了。
這樣一個人,會把自己珍藏的畫作低價賣出去么?還是說有一種可能是,他遇到了知己,所以以畫相贈?這事兒藝術家們不是做不出來。
遲夏雖然好奇,但也沒開口,默默地喝著自己的湯。
捲毛將相關資料顯示在屏幕上,駱尋他們已經自己分發了那些紙質材料。
很快,周hetubook.com.com衍宸父母包括他爺爺的資料出現在遲夏手中,她仔細看著那三份資料,眉頭緊蹙,倒讓曹斌和林文覺有點緊張了。
遲夏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側頭看他:「駱隊,你這麼熱衷於讓我轉崗嗎?」
駱尋站在原地,抬頭看天上的太陽,陽光刺眼的很,他眯著眼睛,一抹苦笑從嘴角浮出。
聽到他的聲音,遲夏抬起頭,她先看了駱尋一眼,而後才說道:「周衍宸的爺爺不必說,他白手起家,事業成功,周衍宸的爸爸和媽媽都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這樣的情況下,周衍宸作為周家的獨子,壓力可想而知。」
遲夏安安靜靜地吃著飯,彷彿神遊外太空。
原本想著吃飯的時候大家再交流交流案情,結果不知道怎麼的,駱大隊長心情看起來很不好,整個人都散著一股低氣壓。
「哎,老大也真是可憐……」
遲夏心裏生出了好奇,默默地觀察著飯桌上的情況。
捲毛拿著一沓資料過來,順便將電腦上的內容投在了大屏幕上。
這就意味著,在畫作的欣賞上,周衍宸有著高超的鑒賞能力。
手機上傳來信息,他低頭去看,原本苦笑的臉上忽然就陰雲密布。
「好。和圖書
」遲夏點了點頭說。
遲夏剛說完這話,曹斌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大家都下意識停了下來。
「周衍宸家裡本身條件就不錯,他爺爺在國內和國外都有公司,而且收益都不錯,他爸爸又是很有名的外科醫生,再有一個精英律師的媽媽加持,這條件拿出去不得羡慕死人哦。」
駱尋冷哼一聲:「想多了。」
「這個簡單。」捲毛立馬在電腦上操作了起來:「要不要給你列印出來?」
「這樣更好。」遲夏說。
看她好半晌都不說話,曹斌試探著問了一句:「遲夏,有啥問題么?」
「嘖嘖嘖,這個周衍宸家底是真豐厚啊。」
遲夏大略掃過一眼,沉吟半分,搖了搖頭:「我覺得沒有,目前我更傾向於,這個地方,只有周衍宸自己知道,屬於他的秘密基地,按理來說,他不太會選擇這麼容易找到的地方。」
這倒讓駱尋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前幾次她不是都義正言辭的拒絕么,怎麼這會兒忽然就會考慮了?女孩子都變的這麼快的?
倒是林文覺跟她說:「遲夏,駱隊有時候會心情不好,你也別太在意,他不是針對咱們哪個人,別害怕啊,很快他就會恢復常態的。」
「絕對不止這些m.hetubook.com.com。」
大家停了停,想著林文覺和遲夏剛才的話。
駱尋的腳步跟上她的,兩隻手插在兜里:「在專案組,你可能會經常過這種吃不飽飯的日子,一個女孩子,身體累壞了也不好,你說是不是?」
她腳下步子快了起來,跟駱尋拉開了距離。
遲夏趕緊放下手機,叫了聲:「駱隊。」
果然,她還是生出了退縮之意。
遲夏也暗暗嘆了口氣,想她來專案組,竟然還沒正兒八經吃頓飯。
遲夏的注意力被那些獲獎情況和他流傳的少有畫作所吸引,她思索著,忽然開口:「余哥,我想看看周衍宸父母,包括他爺爺的詳細資料。」
他會像一直充氣的氣球一樣,總會爆炸的。
他錯過目光,抓了把頭髮:「你可不要覺得我是看不上你,我也是為你好,一個女孩子,安安穩穩的不好嗎,飽一頓餓一頓,你覺得很好?」
林文覺樂呵呵地:「好嘞,我立馬去!」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回過神來,摸摸肚子,飢餓忽然來的猝不及防。
曹斌也一臉唏噓:「可不是,周衍宸還有自己的畫廊和展覽館,又是圈子裡小有名氣的收藏家,可想而知日子過的多滋潤,他真的會無聊到去殺人?」
捲毛拿著電子筆m.hetubook.com.com將屏幕翻過一頁:「這些,是目前我們能查到的周家產業。」
曹斌和捲毛都點了點頭。
「還有這個。」
等她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氣氛不太對,但再一看,林文覺他們似乎對這個情況也見怪不怪,甚至還若有似無的順著駱尋。
曹斌也嘆了口氣:「十年,十年吶,換了誰不失望呢。」
遲夏收回目光,但嘴角的笑意還是沒消散:「駱隊,轉崗我會考慮,你也不用每天都提醒我了,至少等這個案子先結束吧。」
這一抹笑落入駱尋眼裡,他暗自哼笑一聲:「很好,接下來,就是等交通局那邊給我們的反饋了,老林,發揮咱們不要臉的精神,催他們。」
「是。」
過了一會兒,駱尋抬了抬胳膊:「捲毛,你繼續。」
駱尋站了起來:「遲夏,你說周衍宸肯定有一個絕對私有的,可以實施犯罪的空間,周家這些房產中,你覺得有目標物嗎?」
「先去吃飯。」他拿起衣服往外走:「去食堂邊吃邊說。」
「那就想多了吧。」
「行了,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個從小生活在壓力中的孩子,會長成什麼樣子?
她的目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駱尋看著她黝黑的瞳仁,莫名還有點心虛。
「和*圖*書遲夏說的沒錯。」
林文覺透過玻璃看到駱尋點著煙不見了身影,回過神來說了曹斌一句:「這兩天順著他點吧。」
「所以你昨天總是買吃的給我?」遲夏的目光依舊落在他臉上。
駱尋很快吃完了飯,自顧自離開了,飯桌上曹斌和捲毛明顯鬆了一口氣。
捲毛適時開口:「周衍宸在繪畫上的造詣很高,很擅長意識流作畫,多次在國外獲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國內的獲獎情況寥寥無幾,就算有,也是一些不怎麼有影響力的獎項,和國外的獲獎情況大相徑庭。」
「哦,好。」
她跟在駱尋他們身後往食堂走,正拿著手機回消息呢,就見駱尋放緩了步子跟她持平。
遲夏唇角一翹,露出個笑容來。
不針對誰,那就是私事,十年,十年,她心裏想著他們剛才的對話,十年,是什麼事呢?
遲夏迅速翻完那些資料:「普通人都忙著生計,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或者衝動行事,很少有人會拿殺人放火做消遣,但對於周衍宸這一類人來說,當他已經無法從物質生活中尋找到滿足感的時候,就會探尋一些方法來滿足他們所謂的成就感,比如,一些鋌而走險的,常人不會去做的,充滿刺|激的事情。」
像他一樣活著,不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