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上什麼事了?」
遲夏也皺了眉。
然後又問對面:「小野子坡是什麼地方?」
「但你是警察,我雖然不喜歡警察,但更不願落個不配合警方的名聲,想著閑著也是閑著,這才答應跟你見一面,但現在我確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駱隊長,那就只能委屈你白跑一趟了。」
「嗯,然後呢?」
遲夏燦然一笑:「還真是巧。」
「行啊!」
八爺應該特地囑咐過,客棧老闆給了他們各自房間的鑰匙就沒再打擾他們,只是往他們的房間各自送了一份薑湯和感冒靈沖劑。
遲夏輕輕笑了出來,駱尋敲了敲桌子:「說重點。」
遲夏進來,跟沒聽著他的不對勁似的:「我拿到了屠國林的私人號碼,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
遲夏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滿口生津,一臉驚喜。
駱尋察覺到身旁的遲夏頓時就激動了起來,兩眼放光地盯著他的手機。
看他沉默了下來,遲夏開口道:「就算沒有這場雨,他也會想辦法拒絕咱們。」
「你開擴音。」常有為有些許激動。
遲夏還想挖一挖葛靜怡的八卦,駱尋的手機又亮了。
人被捧著的時間久了,就會覺得自己有隨時改變主意的資本。
駱尋忽的又高興了:「我來打吧,駱隊我在道上還是有點名聲的。」
後來常局上來,東州成立了專案組,駱尋成了領頭人,直到今天,就連師姐都誇過他。
駱尋坐了下來,拿起果盤和圖書裡的杏子給遲夏遞了過去,無聲說了兩個字:「好吃。」
駱尋肩膀一松,扶住腦袋:「那你能不能告訴哥哥我,這個大事是什麼?」
駱尋開門讓她進來,鼻音已經有點重了,他問遲夏:「薑湯喝了沒?」
遲夏一臉失望地看著他,甚至隱隱有些埋怨的意思。
就算沒開擴音,遲夏也聽到電話那頭激動的吼聲:「我擦!我今天走了什麼狗屎運,尋哥!你終於寵幸我了!」
屠國林空了一個呼吸的時間,朗然大笑:「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是駱隊長,你應該也清楚我們兄弟倆分開后就沒怎麼見過面,說實話,從一開始我就不建議你來找我,畢竟我也幫不了你是吧。」
跟他上次在裴新錄老家給的果子一樣,原生態,無污染,正經長大的。
屠國林能夠在榆濱獨大,自然有幾分脾氣。
黑子一口應下,忽的支支吾吾了起來:「那個……那個那個……」
他說完,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駱尋頓了頓:「不瞞你說,我現在就在余吉,遲夏也在。」
駱尋聲音有點啞,微微失落,但還是道:「遲警官路子挺多啊。」
他剛才那些話聽起來彷彿已經給駱尋留了幾分面子,而且語氣不容置疑。
駱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這兩天在余吉,要是有空的話見一面。」
駱尋撥通了電話,屠國林果然接了。
那頭道:「捂得挺嚴的,就是前天早上吧,屠國林忽然來www•hetubook.com•com了余吉,去了小野子坡。」
黑子嘚瑟道:「尋哥,前天下午,有警察去了小野子坡,而且是余吉派出所所長親自帶人去的,你說這還能有假?」
「常局的電話。」
「喝了」
駱尋看了眼遲夏:「怎麼了?」
駱尋壓低聲音對遲夏說了一句。
「的確挺巧的。」
駱尋問著,和遲夏一對眼,兩人同時想到了小野子坡。
他拿過自己的手機,遲夏看到他的通訊錄長的簡直看不到頭。
造作程度和石天一有的一拼。
「行了,我知道了。」
駱尋被她這眼神給逗笑了,乜她一眼:「葛靜怡有心上人,你別想著亂牽紅線。」
「雖然雨勢有點大,但是你看現在這個情況你能去一趟余吉鎮嗎?」常有為又問。
屠國林的聲音正好傳了過來:「駱隊長,實在不好意思,現在這個雨實在有點大,咱們等雨停了再見,你看怎麼樣?」
他找到了聯繫人,撥了電話過去。
遲夏和駱尋同時變了臉色,兩人對視一眼,駱尋問:「你這小道消息靠不靠譜?」
駱尋耐著性子嗯了聲,再次敲桌子:「所以,你探險這事兒跟屠國林有什麼關係?」
這是直接不打算跟他們見面了。
駱尋揉了揉塞住的鼻子:「我再打個電話。」
黑子果真加快了語速:「我的小道消息就是,屠國林已經把那地方買下來了,準備過幾天就要開工呢,但前天早上有人看到他急匆
和圖書匆地去了小野子坡,尋哥,你說他堂堂大老總,這麼一個小項目怎麼可能驚動他?那肯定是出大事了啊!」
「什麼案子?」
駱尋說:「屠總你還是給我個地址,咱們務必見個面,把該問的問完,我完成工作,也不會再打擾你,大家都安心。」
駱尋又又又點了擴音鍵。
駱尋穿著濕衣服開了一路的車,這會兒衣服是幹了,鼻子塞塞的,腦袋也有點悶。
遲夏站了起來:「我也沒這麼想啊,不過駱隊,誰啊?誰才能得到葛靜怡女士的心啊?」
「一個王八蛋。」駱尋朝她一笑:「葛靜怡自己的說的。」
遲夏笑了,把手機遞給他:「這個我信。」
駱尋揉了揉更不通氣的鼻子。
為了以防萬一,他喝了薑湯,覺得不得勁,又喝了一杯感冒沖劑。
「屠總,約好的今天見面,我冒著大雨趕過來,你放我鴿子可有點不厚道啊。」
黑子急了:「那啥!哥!八爺最近咋樣啊?」
常有為聲音傳了出來:「余吉鎮出了個案子,情況有點複雜,派出所所長把情況彙報到我這裏來了。」
駱尋無奈,拿起電話:「人家好著呢,管好你自己,還有,趕緊找個媳婦過日子吧,別老盯著人家葛靜怡。」
「聽說是最早的余吉村,後來打仗,村子里死了好多人,反正傳的神神叨叨的,說什麼屠村的,日本人做實驗的,反正什麼都有,所以老一輩人都說小野子坡有鬼魂作祟呢。」和*圖*書
遲夏咬著杏子,聽駱尋又道:「沒事,屠總你不用埋怨自己,我現在人就在余吉,你給個地址,我過來找你。」
估摸著他收拾好了,遲夏從隔壁出來,敲響了他的門。
「屠總。」駱尋站了起來,聲音也不似剛才那麼溫和:「你應該很清楚知道我為什麼來的。」
對方說:「我聽說屠國林看上了小野子坡,準備在那兒搞一個什麼探險基地什麼的,現在年輕人不是最喜歡這種刺|激的東西了嘛!」
對方噢了一聲:「尋哥,那兒有個廢棄的戲院,說是民國就有,我以前還跟幾個兄弟去探過險呢,陰森森的是有點恐怖,不過我覺得啊,那不像是民國的,裡頭還有許多唱戲的行當呢,要是民國的怎麼可能留這麼久嘛,你說是不是?」
「死人了。」
大雨開始往暴雨方向發展的時候,遲夏和駱尋的車子堪堪開進了客棧停車場。
十年時間,三教九流都有他認識的人,關係都還混的不錯,所以這個電話他來打,比遲夏合適。
遲夏的確信,駱尋出了警局的校門就進了市局刑警隊,跟著張金國和鄭景懷這批人學了個遍。
屠國林直接掛了電話。
「看樣子也不是敷衍咱們。」
屠國林不知道說了什麼,遲夏看到駱尋眉頭一擰。
駱尋催促:「黑子,你語速可以快點,你哥我聽力沒有障礙,而且咱能往重點說么?」
「嗯。」駱尋掛了電話,看向遲夏。
遲夏眉毛輕挑:「駱隊你也不差和圖書啊,你是不是感冒了?」
她湊了過去,駱尋點了擴音。
「當然有啊!」
「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黑子說:「尋哥,我聽說那地方死人了,死了還不止一個。」
常有為說:「余吉有個廢棄戲院,裡頭發現了三個死者,說是活活嚇死的,派出所所長既然找到我這裏來,事情就肯定沒那麼簡單,既然你們倆在,我也就不擔心了,我讓他們配合你們,有什麼情況隨時跟我彙報。」
「直接問,別矯情。」駱尋說:「不問我要掛電話了。」
駱尋擰眉,接通了電話:「老常,我在外邊兒呢,案子的事你得找林文覺,我暫時回不來。」
「有點兒,已經吃藥了。」
「你是不是去了榆濱?」常有為問。
駱尋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遲夏身邊。
屠國林笑聲傳來:「這樣吧駱隊長,你這幾天在余吉的所有消費我都負責了,雖然天公不作美,但休息兩天也挺不錯,好了,我這邊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你休息了。」
「絕對靠譜!」
「他剛才說自己討厭警察。」遲夏吃完杏子擦了擦手:「通常討厭警察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駱尋嗤聲一笑:「這話有理。」
駱尋習以為常,他點開擴音直接問:「屠國林是不是在余吉?」
「所以屠總現在的意思是?」駱尋鼻音又重了,聽起來聲音渾厚而又低沉。
那頭說:「尋哥,你咋知道?他確實在余吉,而且我懷疑他遇上事了,咋的,你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