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哎了一聲，立馬開始行動起來。
遲夏點頭：「是。」
遲夏只是一笑：「別讓駱尋失望，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在這個詭異而又散發著屍臭味的昏暗空間里，黑子不似一開始的那麼跳脫。
駱尋走到遲夏身邊蹲了下去。
遲夏說：「駱隊，我懷疑她是活活悶死的。」
「不算是。」黑子說：「只是幫他盯著余吉，我那個弟弟……」
「他幫你報仇？」遲夏走到門口，探身往外看了看，駱尋還沒回來。
遲夏點頭：「我覺得也是。」
遲夏剛說到這兒，黑子已經忍不住了，他衝出去：「不行了不行了，再不呼吸新鮮空氣我就憋死了！」
「或許……」遲夏又說：「跟你那個關係很好的弟弟有關？」
遲夏指著紙上一處標記出來的點笑了：「小魏找到他們的包應該就是這附近了，所以這個女人的死亡時間，或許還要比史廣軒他們早一點。」
黑子眼眶一熱，但他很快就壓了下去，又有點弔兒郎當的意思了：「遲警官，你不會是喜歡我尋哥吧？」
「是個女人，看這樣子，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紀。」
遲夏站了起來：「不管是史廣軒他們拍攝到的內容，還hetubook.com.com是小魏他們找到的裝備都沒有第四個人的，都顯示他們當時沒有第四個人同行。」
遲夏頓了頓，理直氣壯：「喜歡啊，正準備追。」
黑子沉默了下來。
駱尋檢查著屍體：「如果她跟史廣軒他們一樣，是這個案子的第四個受害者，那麼她一定也參与過五年前的探險活動。」
「遲警官，你說什麼？」黑子不解。
「追駱尋這事兒就不需要你們幫了，我自己追就行，不過你先告訴我，你盯著屠國林，發現什麼了？」
駱尋隔著衣服撓了撓黑子的後背對遲夏說：「讓他們派人過來支援。」
遲夏說：「你幫我收拾一下這裏，我需要把屍體放下來。」
「我讓小魏去查了。」
「既然這樣。」
「肯定是個女人。」黑子說：「男人的話，沒必要打扮成這樣吧？」
見他進來，遲夏抬頭：「屍體用保鮮膜包裹，裹的很嚴密，我們能聞到味道，應該是屍水……滲了一些出來，但其實不多，是這裏空間太封閉了。」
黑子聽到遲夏說這話的時候直接滑到了地上，磕磕巴巴地：「遲……遲遲遲警官……你說什麼？」
他出去打和圖書電話，黑子一邊撓痒痒一邊給遲夏打手電筒：「這得多變態啊，把人糊成紙人樣，我擦，之前就沒有人發現嗎？」
「得打電話通知派出所了。」
遲夏說到這兒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她拿出畫的那張圖紙。
黑子一下子從地上蹦躂起來，嗷嗚一聲，感覺渾身都癢了起來。
「如果兇手的目的只是讓他們死呢？」駱尋問。
他聲音涼了下來：「死的有點冤，這個仇我得報。」
「應該是跟上次那幾個人一起死的。」她呼了口氣：「黑子，你說這下面是個女人還是男人啊？」
轉身的時候聽到黑子說：「他說，報仇歸報仇，人得活下去，讓我別干同歸於盡的事兒，大家可以合作，互利共贏罷了。」
黑子滿臉堆笑：「遲警官，理解理解吧，剩下的畢竟是私事。」
「說了一點，說你改邪歸正了。」
駱尋想了想：「你說的沒錯，的確有活活悶死的可能性。」
黑子神情肅然，鄭重地說：「不會，遲警官，你放心，違法犯罪，我不會幹的。」
「嗯。」黑子鬆了一口氣，身上又痒痒了起來：「遲警官，多謝理解。」
「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案子似乎讓屠國林有hetubook.com.com點害怕，要不然你想，他在余吉還能沒個地方住？非要躲在招待所，因為那地方安全，那是派出所的招待所。」
黑子撓著脖子，抓狂一般地跑了兩圈，被駱尋一把按住了腦袋：「你消停點。」
駱尋說。
「你不是為了駱尋而盯著屠國林的。」
「還有，屠國林雖然從來沒有回過他弟弟那個老家，但那個老屋，一直沒拆。」
「你先帶黑子出去，順便通知他們。」遲夏說：「我留在這兒。」
遲夏扔了手上的木棍：「那我就不多問了，但是有件事你要搞清楚，你要是違法犯罪，駱尋一定會把你抓進去，到時候你們這點情義可就徹底沒了。」
黑子臉色微變，看向她：「尋哥告訴你的？」
昏暗中遲夏笑了笑，側頭看向黑子：「黑子，我一直挺好奇的，為什麼你對屠國林的一舉一動那麼清楚。」
「噢，所以你是瞿白的人。」遲夏手指一停。
「既然你們有合作了。」
遲夏嗯了一聲，問駱尋：「你說這個女人跟史廣軒他們有沒有什麼牽連？」
他上躥下跳：「所以這他娘的不是什麼隨地大小便的味道，這他媽的是屍臭味是不是！」
駱尋也意識到了什和*圖*書麼，他拿過遲夏手裡的手電筒，電光照在圖紙上。
遲夏轉過身去，輕輕描摹著那層紙衣：「他很喜歡你。」
黑子立馬搖頭：「別別別，我不礙事，我這股勁兒過了就好了，尋哥，你別管我，我陪著遲警官，你出去打電話，總不能讓遲警官一個人在這兒。」
手電筒的光照在死者頭部，透過層層的保鮮膜，依稀能看到女人猙獰的臉。
遲夏已經在去除紙衣了。
遲夏動了動，面對著他：「或許你也是為了他，但你一定還有其他的理由盯著屠國林，黑子，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面部表情猙獰，嘴巴是張著的，她似乎想用舌頭抵破保鮮膜。」
「那就可以說得通了。」遲夏說：「並不需要他們彼此知道對方來了這裏……」
手電筒光一路循著他檢查的方向移動：胳膊這裏的保鮮膜比別處厚了點，應該是為了防止她掙開，味道應該是從腳這裏漏出來的，這裏的保鮮膜裹的沒那麼嚴實，甚至……」
黑子哈哈大笑：「爽快！遲警官，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你放心，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幫！」
他語氣沉重：「遲警官，我跟瞿爺打了個賭，賭你什麼時候發和圖書
現我，現在看來，是我輸了。」
「行。」
遲夏有點無從下手，擔心現在就剝離這層紙的話會破壞屍體線索。
「行了，那就檢查屍體吧。」
駱尋回來的時候，那具倚牆站著的屍體已經被平放在了地上，沒有紅色罩衫，手電筒照在紙人的臉上，五官陰森森的更顯詭異。
黑子又說：「遲警官，你記得我跟你說過吧，在派出所的人沒來之前，屠國林先帶人來了這兒，但是為什麼他們沒有發現這個人啊，是他們沒有發現，還是故意留下來的？」
遲夏在地上找了個木棍，挑著這間屋子裡的東西觀察。
「如果真有什麼鬼把史廣軒他們嚇死，那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嚇人的鬼。」
「我說……」遲夏凝然地看著駱尋：「這裏還有一個受害者。」
駱尋略一思考：「好，我馬上回來。」
「不錯，有點腦子。」遲夏哼笑：「其他的是不是就不方便告訴我了？」
他哭喪著臉：「哥，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般不緊張，可我一緊張起來我就長痱子，他娘的這鬼人嚇得我現在渾身都痒痒啊！」
遲夏說：「那我就不多問了，但是黑子，瞿白說的不錯，報仇歸報仇，別把自己搭進去，那不叫報仇，那叫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