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個人都查不到,我養著你們是吃屎的是嗎!」
遲夏掏出一包濕巾遞給了秘書:「去處理一下。」
秘書一驚,捂著一腦門的血彎了彎腰:「知道了老闆。」
「大家時間都挺緊的,就不要搞商場上那一套了,又掙不到錢,矯情什麼。」遲夏一落座就說。
「做事不利落就要去陪葬?」駱尋走了過去:「屠總,你們這個企業文化有點恐怖啊。」
「他很少來找我。」
遲夏手一松,一隻狐狸鑰匙扣從掌心下墜,晃蕩在屠國林眼前。
「屠總,是招待所的房間太小了你情緒不好,需要拿手下人出氣么?」
遲夏開口:「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查了。」
「什麼?」屠國林皺眉看她。
「那麼屠總。」她卻忽的拐了個彎:「你覺得屠國安為什麼要忽然自殺呢,還有一周,他就要執行死刑了,你沒有好奇過嗎?」
「關係跟你不好的弟弟破天荒來找你,只為了送你一支鋼筆。」
遲夏搬了個凳子過來:「屠總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等我們破了這個案子,就跟我們聊你弟弟屠國安的事情,現在我們完成了約定,不知道屠總還記不記得自己的承諾?」
「好奇,我當然好奇。」
屠國林的聲音也傳了過來m•hetubook•com.com:「兩位,咱們也不用兜圈子了,回來吧,我跟你們聊。」
遲夏站了起來:「警察又不是吃素長大的,你能查到的,我們能,你查不到的,我們也能。」
「給我送個東西。」
秘書小張那邊尋找王勝的下落一次次落空后,他終於忍無可忍摔了杯子。
「什麼?」
屠國林這兩天心急如焚。
遲夏和駱尋又返了回去。
但他也只是尷尬了一瞬,他笑笑,也坐到了沙發上:「駱警官可能不理解,做老闆的,有時候就得這麼做,底下人就是再不服氣,但只要他們還指著我吃飯一天,這些就都是他們應該承受的。」
「據我所知,父母離婚後你跟屠國安就基本沒有往來,那麼,為什麼屠國安被抓之前來找過你,他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看到狐狸的時候,屠國林瞳孔一縮,整個人都往後退了一下。
這一次屠國林卻覺得好笑,他說:「一開始是懶得用,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就他掙那點錢,我根本不信他能買得起這支鋼筆。」
「我要是不說呢?」屠國林看著她。
「警……警官……」
屠國林看著她:「但沒兩天他就被抓了,滅門案的事情傳到我這裏,我們和圖書兩個人終歸是有血緣的,這一點無法改變,看到這支筆,我自然會有點唏噓,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你說是不是?」
駱尋笑笑,也站了起來:「那就不打擾了,屠總。」
遲夏笑了笑:「屠總,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現在是我們佔據主導地位,你得先配合我們,我們才能告訴你答案,你覺得呢?」
駱尋拍了拍手:「這話不好聽,但又挺對,不過既然這是屠總的私事,那我們現在開始聊聊正事吧。」
他想起自己臉上的血,倉皇地抹了一把臉,結果這麼一來,血反而染紅了他的全臉。
「查到什麼了?」屠國林身體坐直了看向她。
「為什麼要幫襯?」
房間的門打開,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雙腳,秘書驚慌地往後一退,他抬頭,先看到駱尋,而後看到他身邊的遲夏。
「那就不打擾了。」
遲夏和駱尋走了進去,屠國林乾笑幾聲:「手下人做事不利落,我也是氣壞了,讓兩位警官見笑了。」
「還是說屠總當時只是為了拖我們?」遲夏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秘書拿過濕巾擋在臉上。
屠國林說:「事實上如果不是他那次來找我,我都以為他死在哪兒了,別看我們兄弟倆長得www•hetubook.com•com
一樣,但我們感情並不好。」
「筆?」遲夏問:「什麼筆?」
「查完了。」
屠國林沒想到他們這麼直截了當。
駱尋側身:「快去。」
兩人往外走了兩步,駱尋又轉過來:「啊,對了屠總,現在案子也結束了,你也該離開招待所了吧。」
屠國林很快跟上她的問題:「但也僅限於好奇,至於為什麼,還是那句話,這不是你們警察要做的事嗎,是不是,我還在等著你們告訴我答案呢。」
當初媽媽送給屠國安的正是這支筆。
「你還沒說呢,他送鋼筆給你的時候,說什麼話了?」遲夏又問。
遲夏觀察著那支筆:「屠總,你就不覺得奇怪嗎,而且看樣子,這支筆你一直在用,這不太符合你剛才說的你們兄弟關係不好啊。」
「屠總說的對。」
「這我怎麼知道?」屠國林哼聲:「這難道不是警官你們要查清楚的嗎?」
屠國林一邊回想一邊說。
「他那人不會說話,就說送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待了會,秘書進來提醒我要去開會,我讓他等我一會,等我開完會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過慣了好日子,他在這個破招待所呆的都快發霉了。
「一支鋼筆。」屠國林起身,從掛著的西https://www.hetubook.com.com裝口袋裡拿出一支鋼筆過來:「就是這一支。」
遲夏深以為然,卻又道:「可是屠總,既然你這麼無愧於心,那你這兩天在害怕什麼?」
屠國林臉色僵硬:「兩位警官,聽你們的意思是,這個案子你們查完了?」
屠國林沉默,幾秒后僵硬一笑:「大概吧,老頭子對他挺好。」
遲夏看著他笑了笑,等待他的下文。
駱尋說:「案子的確跟屠總你沒有關係,但這就更奇怪了,你說幕後推手明知道你跟這個案子沒有關係,為什麼要往三個死者手裡塞屠總你的名片?」
從趙建國跟他透露了駱尋等人在客棧發生的事情,再到如今民宿爆炸,短短兩天時間,這位榆濱的大老闆硬生生瘦了一圈。
在此之前,這支筆是他們全家去逛街的時候媽媽買的,一共買了兩支。
屠國林指著他:「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找!繼續給我找,把余吉,把榆濱,就是把整個東州翻過來,都得把他給我找到!找不到他,他活不了,你也給我去陪葬!」
駱尋十指相對:「他選擇留在余吉,是因為他放不下你爺爺,不是嗎?」
屠國林皺了皺眉。
門被拉開的時候,遲夏剛數到三。
遲夏饒有興緻,無聲地數著數。
「送這支筆給你的和_圖_書時候,他說了什麼?」遲夏放下筆問。
小張感恩地朝著他們彎了彎腰,捂著腦袋離開了。
拿過那支筆,遲夏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住。
秘書倉皇離開,屠國林的手上也不知道扔了什麼東西過來,尖銳的地方直接戳在了他的後背。
水杯砸在小張的額頭,血流了下來,但他絲毫不敢言語,只能默默承受。
屠國林覺得好笑:「人的命就是這樣,選擇不同罷了,如果當初選擇跟著我媽的是他,那說不定今天死在監獄的人就是我了,有什麼不同嗎?」
遲夏點著頭,似乎被他這番話給說服了。
「因為狐狸嗎?」她站起來,猛地伸手到了屠國林面前。
屠國林面露灰敗,竟然有些恐懼。
「聽說雙胞胎的感情要比尋常兄弟更親厚一點。」
駱尋接了話:「父母離婚,他跟了你父親,跟你過的是截然不同的生活,你和你媽媽那邊,想過幫襯他嗎?」
「送什麼?」
「當然有。」
駱尋起身,站在了遲夏身邊,看著他道:「屠總,史廣軒他們手裡攥著的不是你的名片,而是類似的狐狸標誌吧?」
屠國林臉色尷尬,強忍著不爽做了個請的姿勢。
「愣著幹嘛,還不滾去找!」
屠國林臉色一變,意識到剛才的話他們在門外都聽到了。
「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