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駱尋賤兮兮的:「百年之後我們再遇。」
駱尋仰頭無奈,往嘴裏塞了個麵包:「他就是嫉妒罷了,你看他那腦袋頂,都快亮了,也不知道他媳婦看到了會不會嫌棄。」
「恨吶,肯定恨。」
寧弈的徒弟小趙正好從裡間走出來:「駱隊,你平時跟我師父不都是精神攻擊嗎,今天都到外貌攻擊了啊?」
「啥?」曹斌脫口而出。
寧弈嘆了口氣:「你顛顛地拿著我的零食獻殷勤的時候,就像開屏的孔雀,更像求愛的猩猩,而且你看人家遲警官那眼神,都快拉出絲兒來了。」
他說著嫌棄地瞥了駱尋一眼:「大叔,第一次談戀愛吧?」
「啊?為啥?展開說說。」
遲夏坐在椅子上,在大家說話的時候,她再次復盤了一遍當時的所有對話,包括陸寧芷的表情,語氣,甚至她說話的語速。
遲夏忍著笑:「倒也沒有。」
駱尋看向遲夏,從審訊室出來之後,她一直呈現思考狀態,沒怎麼說話。
「她當年傻不愣登的以為董成斌什麼都沒有,婚後開支大頭都是她負責,生了孩子以後沒人幫忙,董成斌前妻就辭https://m.hetubook•com•com職了,離婚的時候她那點婚前存款都所剩無幾了,董成斌那邊又所有婚後資產都轉到了自己親戚那裡,反正到最後,他前妻什麼都沒撈著。」
「朱新父母是真不了解他們這個兒子。」
駱尋神情肅然:「在你們交談的過程中,無論是她的表情語言還是身體語言,都沒有任何差錯,她太坦然了,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心如止水。」
「那現在呢?」
「要麼,是真的如她所言,十二年的相互折磨讓她失去了對方曉峰的任何情感,只單獨依賴於習慣兩個字,要麼,她佔盡先機,不加掩飾地告訴我們這一切,是因為她有足夠的自信。」
她盯著駱尋:「拉絲兒的眼神是什麼樣的?」
寧弈喝了兩口,笑道:「因為你師父我看穿了他的自卑,所以他嫉妒,一個三十多歲才談戀愛的男人罷了,咱們不跟他計較。」
出軌,好色,自私,冷漠,不要臉。
駱尋拿著他的杯子走過去:「你這兒有什麼毒能立即致死的嗎,我想下。」
林文覺想了想:「但是還有朱
和_圖_書新和董成斌呢,如果她真的跟這件事有關,朱新和董成斌又是怎麼回事?」
寧弈終於做完工作,站起來長長地呼了口氣。
「見一下另外幾戶鄰居吧。」遲夏說:「或許他們知道的比死者的親人還要多。」
寧弈朝著他陰森森地笑,指了指台上的屍體:「他下去,你上來。」
駱尋:「啥玩意兒?」
駱尋給了這傻子一巴掌:「她有足夠的自信,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定她的罪。」
寧弈笑的殺機騰騰:「賤人。」
不過……
林文覺問:「我看資料上孩子現在才六歲,董成斌當時那個做法,是根本沒想過這娘倆怎麼活下去,他前妻不得恨死他啊。」
駱尋:&**……&*¥%……&
第一次談戀愛怎麼了!丟人嗎!現眼嗎!
遲夏給他遞了瓶擰開的飲料。
大家消化這些內容的時候,曹斌又問:「你們那邊呢,女神那裡有什麼線索?」
林文覺直接把詢問筆錄塞給他:「自個瞅吧。」
寧弈:&*……%*&&*……*&
駱尋啞口無言。
林文覺點頭:「也是,我去聯繫。」
駱尋在那兩個圈下面和*圖*書化了兩條交匯的線:「方曉峰看不上董成斌,是因為他們從本質上來說,很像。」
林文覺苦笑一聲:「得到了,又好像什麼都沒得到。」
駱尋又看了一遍兩份詢問筆錄,他拿起馬克筆走到案情板跟前,圈住了方曉峰和董成斌的名字。
曹斌唉了一聲:「當時法院判決董成斌每個月給孩子八百塊的撫養費,結果董成斌就給了倆月,她前妻當時忙著讓自己和孩子活下去,沒時間扯皮,現在人家日子也好過了,這不,詢問的時候給我們看了自己和律師的聊天記錄,她準備重新起訴董成斌呢,想把這裏面的撫養費要過來,起訴書都寫好了,結果人死了。」
「花孔雀。」寧弈說著,又俯下身去檢查他的屍體。
駱尋給他泡了茶,走到遲夏跟前:「遲警官,我孔雀?我猩猩?」
遲夏和駱尋徑直去了法醫室,一進門,駱尋就輕車熟路的找到個柜子,從裏面拿出一些零食和飲料往遲夏懷裡一塞:「吃吧,不夠還有。」
寧弈幽幽開口:「大猩猩。」
等看完筆錄,曹斌豎起大拇指:「果然漂亮的女人就是與眾不同,但她說的這些話,這不是m.hetubook.com.com顯得最有嫌疑的人是她自己嘛,一般遇到這種事,大家做的都是先撇清自己,她倒好,每一句話都在加深自己的嫌疑。」
「你說人話。」駱尋踢了踢他的小腿。
駱尋無辜,看向寧弈:「你從哪兒知道的?」
寧弈踢了踢他:「馬上就好了,給我泡杯茶,枸杞在柜子上。」
一行人各自分散開來。
剛要問問,捲毛就回來了。
駱尋給遲夏撕開個餅乾包裝:「幹嘛?」
「一邊去,我還有點收尾工作,別煩我,邊上等著去。」
「那我去朱崇亮公司打聽打聽。」捲毛十分自覺地給自己分配了任務。
寧弈喝了兩口水,動了動脖子:「你趕緊踹了他吧,我認識好些個青年才俊,我介紹給你。」
曹斌細思極恐,打了個激靈。
捲毛把筆錄遞過來:「這就是有錢人的悲哀嗎,錢是掙夠了,家裡人什麼情況那是一問三不知啊,回頭還得斬釘截鐵說一句,我還不是為了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嘛……」
寧弈從俯身狀態直起腰來,裝備齊全,手上還拿著解剖刀,朝著駱尋招了招手:「尋,你過來。」
「老駱,你在外面觀察,看出什麼來了沒有?」m.hetubook.com•com林文覺問駱尋。
遲夏吃餅乾的動作僵了僵,看著駱尋:「你剛脫單就昭告天下了?」
寧弈嘲諷一笑,都懶得搭理這個純情老男人。
曹斌撐著下巴:「朱新一個年輕小夥子,應該不屑於跟這兩位大叔同流合污吧?」
曹斌義憤填膺:「他前妻說,結婚的時候董成斌就隱瞞了婚前資產,包括恆祥豪苑這套房子都是她離婚以後才知道的!」
「陸寧芷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那朱新呢?」
「遲夏,這麼賤的男人你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駱尋單方面屏蔽他的語言,不計前嫌擰開他的保溫杯蓋子遞過去:「喝口水再彙報,這點時間我還是有的。」
「還有個醫院的朱崇亮。」駱尋說:「我總覺得這人受傷沒那麼簡單。」
遲夏掃了眼朱新父母的筆錄,發現是真沒什麼用得上的線索。
「行。」駱尋沒有意見,他看了看時間:「我跟遲夏去老寧那邊,午飯各自解決吧,別餓肚子。」
曹斌也道:「那我聯繫一下朱新的大學同學和老師之類的,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
「至少,她不會被送進去的自信,又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最後的結果。」遲夏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