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靜怡狡黠一笑,也來了興趣,很快就把人帶到了值班室。
她側過身指了指葛靜怡:「她應該都看在眼裡了,就不需要我這個所謂的嫌疑人跟你們再講述一遍了吧?」
葛靜怡以手為梳捋了把頭髮:「我盯了兩天,這女人都老老實實上下班,偶爾出去買個東西,啊對,還去了精神病院一趟,不過很快就回來了,這不一直沒什麼問題嘛,我們剛準備撤的時候,這個男人就來找她了。」
陶翰搖著頭:「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幫你……」
「那場車禍本來就是我爸的責任。」
那雙眼睛里沒有憎惡,沒有淡然,更沒有得意,反而是一種悲憫和同情。
「陶翰,你又何必。」陸寧芷嘆息一聲:「何至於此?」
葛靜怡和駱尋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駱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拿出警官證走上去:「警察辦案,無關人員請迴避一下。」
葛靜怡忽然出現在人群中,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陸寧芷深吸了一口氣:「要說對不起,也是我們家要跟你們說對不起。」
「一人做事一人當。」
遲夏蹙眉:「你確定陶翰是直接找到陸寧芷所在的值班室的?」
「你倒挺有骨氣的。」
葛靜怡往深想了想,不禁打了和-圖-書個寒顫:「我的媽呀,頭皮發麻。」
遲夏不多一會兒就出來了,手上拿著個東西。
聽到這話,陸寧芷的老闆立即瞪了一眼站在陸寧芷身後的幾個同事。
上車的時候,車裡十分安靜。
在陳靈欣跟前穩重沉著,讓她像個小姑娘一樣依靠的男人,此時正跪在陸寧芷跟前,聲淚俱下地訴說著自己對陸寧芷的思念和喜歡。
曹斌帶著陸寧芷和陶翰坐在後排,遲夏坐到了副駕駛。
葛靜怡腳上套著袋子,挽著手臂靠在門口:「遲夏,會有一種情況,對方殺了人,你們卻找不到證據定罪的嗎?」
他們一行人往出去走的時候,遲夏落後幾步和葛靜怡走在一起。
葛靜怡奇怪:「去哪兒?」
她的老闆將她擋在身後:「小陸,你別害怕,我馬上叫保安把他趕出去。」
駱尋看向陸寧芷:「陸女士,得麻煩你也走一趟了。」
「不在。」
陶翰怔然看她。
葛靜怡一臉愁容,不情不願地朝著駱尋他們點了點頭。
她看向窗外,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是說給他們在場的所有人聽:「這些破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遇到了。」
遲夏意識到,這場戲唱到這裏,陸寧芷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讓她把戲唱完https://m.hetubook.com.com。」遲夏小聲說了一句。
葛靜怡哭笑不得,兩個人很快走了出去,上車之前,遲夏把那張全家福塞進了包里。
遲夏問她:「陸女士這齣戲,是想告訴我們什麼呢?」
葛靜怡一手拎著他的后衣領:「我說你在這嘰嘰歪歪的幹啥呢,人家警察辦案,還能把你員工怎麼的,你也不看看人家需不需要你保護,獻殷勤也不是這個時候獻的啊。」
「當然有。」遲夏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語言殺人最可怕也最沒有後顧之憂。」
可遲夏和駱尋他們一聽到陸寧芷這句話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下一刻她就吆喝著:「行了行了啊,看熱鬧也都該散了,人家警察同志忙著呢,趕緊的,散了散了。」
她用這種目光看著陶翰,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她問陶翰:「你做這些事,想過我的處境嗎?」
車子開出去很遠,誰都沒有說話,只有曹斌時不時地咳嗽幾聲,顯得他們幾個都還活著。
直到車子快要開到警局的時候,陸寧芷發出了一聲嘆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陶翰肩膀抖動,他悲痛地盯著陸寧芷,難以抑制地捂住自己的雙眼:「這些年,我日日做夢,都覺得對不起你,寧芷,真的,我們全hetubook•com•com家都對不起你。」
陸寧芷搖了搖頭,她推開老闆的胳膊走上去,垂眸盯著陶翰。
陸寧芷的老闆和幾個同事也在,有看熱鬧的,也有真心實意替她擔心的。
遲夏他們到達陸寧芷公司的值班室時,畫面實在有點滑稽。
遲夏看過去的時候,那隻鳥已經不知所蹤了。
葛靜怡點頭:「沒錯啊,我很確定。」
遲夏回頭看了過去。
陸寧芷那個老闆就是不走,擋在陸寧芷跟前。
葛靜怡抓著遲夏的胳膊:「遲夏,我現在覺得,這女人一開始就知道有人在盯著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做給咱們看的,這女人太聰明了。」
「也沒什麼特別的。」
「是,第三次了。」遲夏說。
陶翰聽到這話,驚慌失措地朝她看了過去,但陸寧芷的目光並未給他分毫。
「去值班室看看。」遲夏說:「你給我帶路。」
葛靜怡依言應了:「你別說,我幫駱尋盯過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又聰明的女人,哎,我還是不進去了吧,我在這兒給你望風。」
「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遲夏已經走進去了:「也行,你在門口等我。」
「陶翰一開始來的時候,陸寧芷那些老闆和同事都在場嗎?」遲夏問。
閑雜人等走開了,陸和*圖*書寧芷這才看向遲夏他們:「警官,面前這個人,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吧。」
面對他們,陶翰挺直脊背:「是你們自己查到的晚,我從來就沒想過隱瞞。」
陸寧芷輕輕蹙起煙眉。
葛靜怡停了下來:「這個我確定,我當時跟著他進來的,他是直接找到陸寧芷所在的那個值班室的,兩個人就說了幾句話,很快陸寧芷就出來了,讓他趕緊走,但是那個陶翰說什麼都不走,說什麼自己這些年都飽受折磨,他受不了,這次來是來贖罪的。」
遲夏嘆了口氣:「對了,陶翰來找她的情況,你再詳細跟我說一遍。」
「不知道,但不能白來一趟。」遲夏笑了笑:「拿個東西出去顯得安心點。」
陸寧芷只是笑了笑:「他剛才當著眾人的面說,我丈夫和我鄰居們的死都是他做的,從頭到尾,你們的這位朋友……」
聽到後半句的時候,陶翰臉色一變,似乎有些愧疚難當。
「警察懷疑我,同事指點我,所有人都覺得我不是什麼好人,他們在背後中傷我,編排我,將我說的一文不值。」
「我們現在也覺得頭疼。」
曹斌過去拉著他往外走:「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的就跪,這會兒後悔,晚啦!」
「這就完了?」葛靜怡看著她:「這是陸寧芷的全和*圖*書家福?這有啥用?」
她看著車窗外掠過的一隻飛鳥說:「你們看那隻鳥,飛的多好。」
陸寧芷點了點頭:「好。」
陸寧芷的目光也朝著她看了過來,視線相對,她扯了扯唇角,對遲夏說:「遲警官,這是我第三次來警局了。」
「從這兒出來,我得去看我媽了。」
那老闆一臉懇切地看著陸寧芷,期盼她能對自己今天的行為給點回應,但陸寧芷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跪著的男人身上,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許是陸寧芷和陶翰出來的急,值班室的門還是半掩著的,遲夏在門口就給了葛靜怡手套和腳套:「戴上,以防萬一。」
「我已經夠小心了。」
陶翰卻不認可,他搖著頭:「不是,不是你想的這樣,當時開車的,是我!」
他很是失落,還沒來得及再難過一下,就被葛靜怡直接抓到後頭去了。
駱尋冷笑一聲,上去抓著他的胳膊把人抓起來:「你就是有千言萬語,警局審訊室給你時間慢慢說,不要在這丟人現眼,丟了你爸不惜背井離鄉給你存下的那點臉。」
曹斌當下就扯了扯駱尋的袖子:「咋辦,這是要撇清嫌疑了啊。」
「走。」遲夏抓起葛靜怡的手往回走。
「陶翰。」駱尋看向地上的男人:「你藏得還挺深,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