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遲夏追出去送鄭景懷下樓:「駱尋那天說,您兒子回來了。」
走出警局,鄭景懷看了看保安亭:「怎麼今天來沒見老張?」
遲夏跟在他們身後,給陳應輝發了個消息過去。
「什麼?」
「啊……理應這樣,理應這樣……」
鄭景懷笑了笑:「至於我為什麼會選擇研究心理學,是因為我忽然意識到,犯罪不能只是膚淺的落在衝動和激|情,仇恨和預謀,而是有那麼一些人,因為這裏生病而犯罪。」
遲夏把水杯放在駱尋的桌子上:「鄭老師,您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去研究心理學呢?」
遲夏撒了個謊,又問他:「駱尋說,他姐姐當年很喜歡您兒子,那您兒子對她……」
遲夏頓時就手足無措了起來,攥著兩邊的衣服叫了聲:「叔叔。」
「我想儘快見一見您兒子。」遲夏開口:「我現在就有時間,能麻煩他來趟警局么?」
「對。」
「你對我倒是挺了解的。」鄭景懷坐在了駱尋的位子上:「是研究過一段時間。」
「您說這個啊。」
「當晚就給我打電話了,那個興奮勁hetubook•com•com
兒我十多年沒見過了。」
鄭景懷觸摸椅子的手僵了僵。
遲夏沒想到駱尋連這個都告訴鄭景懷了。
「我以前最看不上這個了,不知道駱尋有沒有跟你說過。」
見駱緯鈞遲夏還有點心理準備,但駱尋說了,不希望這件事再刺|激媽媽。
遲夏不認識他,但他早就從黑子那兒知道了遲夏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兒。
鄭景懷看向她:「你們談對象了,是不是?」
凌楠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走上來道:「駱尋怕我難過,不想刺|激我,他擔心我,我理解,但他媽媽沒那麼脆弱,所以我就一起來了。」
遲夏告訴他張金國不來了,鄭景懷愕然了一瞬。
遲夏給他倒了水:「轉了這麼久,您喝口水吧。」
他拿起那張合照:「是我沒本事,是我對不起那幾個孩子,可是你看看,這些年我過的差嗎?其實不差的。」
剛要往裡走的時候,一輛車又停在了警局門口,車窗搖下來,開車的正是駱緯鈞。
他說完這話就往外走,曹斌愣在原地無聲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和圖書
鄭景懷直起身,看到駱尋桌子上他們倆的合照。
「鄭老師,有件事我想跟您打個招呼。」鄭景懷上車之前,遲夏又說。
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剛在一起沒多久。」遲夏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遲夏看著他的車子離開,拿出手機查看消息,看到駱尋發來的消息。
「不好意思。」遲夏歉疚地笑笑,兩人走到了警局門口。
鄭景懷苦笑:「駱尋應該跟你說了,我兒子從小跟著他舅舅長大的,我們父子倆的關係其實很一般。」
說到這個問題,鄭景懷拉了拉衣角:「我聽說你們重啟1.25案了,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駱尋不在。」
「好。」鄭景懷上車:「我會聯繫他的。」
「我們那個時候,哪有什麼專案組,連辦公室都那麼小,擠在一塊,每天都烏煙瘴氣的。」
「不信你摸摸?」鄭景懷把臉湊過去:「你摸摸是真的假的。」
「也好。」他說:「他本來就不該被困在這個地方,人走了,應該是心結也解開了。」
遲夏走過去:「他說您也一樣,都因為這件事飽受折磨。」
和-圖-書「走吧。」凌楠深吸了一口氣:「咱們進去吧。」
「您當年是1.25案的負責人,您的兒子又跟死者之一有牽扯,如今重啟調查,我可能會需要你們的配合,尤其是您兒子,這一點我先給您打個招呼,免得到時候有什麼誤會。」
「那您為什麼後來放棄了這個課題?」
鄭景懷對他們笑了笑:「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忙你們忙,我走了。」
曹斌衝過來,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鄭……鄭老師,真是您?」
她原本跟陳應輝約好鄭景懷走後去見他,但看現在這個樣子,他們今天是見不了了。
遲夏聽他說完這些話:「這些年,關於染色體異常而導致天生犯的說法在犯罪心理學領域的討論越來越激烈,我記得您有一段時間也在研究這個課題。」
曹斌指了指遲夏:「駱隊不參与這個案子,我也不參与,這個案子是遲夏跟捲毛負責的。」
遲夏指了指駱尋的位子:「那兒。」
從樓下走到樓上,經過每一層樓,往事都歷歷在目。
「這個我不太清楚。」
曹斌才不敢,www•hetubook•com•com搓著手問:「您今兒怎麼有空來這兒了?」
鄭景懷說到這兒的時候,捲毛和曹斌一起回了專案組辦公室,看到鄭景懷的時候大吃一驚。
遲夏反握住她的手:「好。」
「家庭,環境,性格導致的悲劇越來越多,隨著社會的發展,犯罪心理必然會成為犯罪領域的重要課題,當我真正接觸到這個東西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曾經的淺薄。」
鄭景懷走過去,看到駱尋那把椅子,椅面有很明顯長久坐著的痕迹:「他怎麼能把椅子坐成這樣?」
鄭景懷摸著專案組的桌子:「這才過了多長時間,變化可真大。」
鄭景懷擺擺手:「我不渴,對了,駱尋那小子坐哪兒?」
陳應輝很快給她發了個消息過來:不急,你忙你的,我來警局找你。
「遲夏吧?」他叫了一聲。
駱緯鈞走到妻子身邊:「知道你跟駱尋在一起,我們倆高興的兩晚上沒睡著,但今天這個日子跟你聊別的總有點不合時宜,你擔待一點啊。」
「一來研究樣本太少,二來,天生犯在犯罪心理學里算是一個很少的範圍,研究成本大困難多,m.hetubook•com.com我一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總要先從容易的做起吧。」
駱緯鈞笑著欸了一聲,拉開車門,凌楠從車裡下來,聲音溫柔:「別光叫叔叔,還有個阿姨呢。」
駱緯鈞下了車:「我是駱尋的爸爸。」
凌楠握住了遲夏的手,怎麼看怎麼喜歡:「待會進了這個門,你只當自己是負責我們女兒案子的遲警官,你也不要擔心刺|激我們,該怎麼問就怎麼問,行么?」
遲夏說:「您知道他經常不回家么,就睡在警局。」
「是,回來了。」鄭景懷停下步子:「小夏,那個……駱尋提起這事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說實話他跟我兒子關係很差。」
她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知道這個時候駱尋肯定忙的不可開交,打了一連串消息給他發過去,沒敢給他打電話。
遲夏疑惑地看向他:「您是?」
「他姐姐的案子一日不破,他的愧疚就一日不減,要麼把自己困在只有一扇窗的房子里,要麼把自己困在局裡,好像自己過得稍微好點都對不起他姐姐和那幾個女孩子。」
鄭景懷目光恍惚了一下:「啊,好,應該的,那你想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