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駱尋問:「怕什麼?」
林文覺看遲夏:「什麼意思?」
寧弈哼哼兩聲:「本來就一隻腳把我踹出師門了,我再幫你問,我兩隻腳都得出去了。」
寧弈想了好一會兒:「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清楚,你知道不?」
駱尋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理了理他的頭髮,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很多人知道那次行動里犧牲了一個叫符剛的優秀刑警,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兒子也同時失去了生命。
「在我之前跟駱尋的分析中,1.25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個有性*功能障礙的穿刺癖患者。」
寧弈站了起來:「張隊來了余吉,如果他不是單純的來找我師父,那就意味著……余吉有線索!」
「有!有有有!」
「一見面就問我怎麼禿了,你說這是開心?」
「你傻了吧。」駱尋嫌棄他:「張隊也不是一開始在東州好嗎,人家沒年輕過啊,認識有什麼奇怪的。」
但實際上駱尋是知道的,後來鄭景懷跟他說過這個事的內情。
林文覺指了指箱子里的頭骨,奪過了他手裡的資料。
在那件事上,他找到了共鳴。
駱尋說完這話,看到苗雪攥了攥拳頭。
見到是他,遲夏有點驚訝。
「這位曹警官說國林出了事在和-圖-書醫院,我能去看看他嗎?」苗雪問駱尋。
他加了一劑葯:「我們在屠家的老宅子里發現了一些屍體,目前來說,我們懷疑是屠國林做的案。」
「還有,這種人通常很害怕自己被拋棄,這個拋棄包括實際拋棄,也包括他幻想出來的拋棄,鄭老師忙於工作跟他關係很差,這是實際拋棄,至於他自己幻想出來的,那情況就更嚴重了,而且我們在聊天的過程中,他向我強調了一點,他和駱凌菲都被拋棄了。」
捲毛說:「我聯繫了一些鄭彥渤當年的同學和老師,大家都說他這個人很怪,好幾個同學說當時跟他關係好好的,他突然就不理大家了,到後面又莫名其妙的跟別人特別好,沒過多久又差的一塌糊塗,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怎麼跟他玩了。」
「看樣子你的確知道點什麼。」駱尋比劃了一下:「至少五個。」
寧弈反應過來:「但他來余吉是為啥?我師父那樣子很明顯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
「邊緣型人格障礙。」遲夏起身,將案情板轉了過來,上面是她已經整理好的內容。
兩個人還坐著的時候,黑子騎著輛摩托車突突突地過來了,然後他瀟洒地單腳撐地:「尋哥,屠國林他前妻到余吉了。」
「張隊在裏面。hetubook.com•com」
捲毛點頭:「你看含義,這是鄭彥渤開業的時候親口說的,我這兒還有視頻的。」
遲夏說完這些話,辦公室里一時間寂靜無聲。
「他放屁!」林文覺氣道:「駱尋家什麼情況我還不清楚嗎,他在說什麼屁話!」
駱尋皺眉:「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們離婚前關係並不差,而且雙方也沒有犯原則性錯誤,就算離婚了,也不至於到連孩子都不聯繫的地步吧?」
「可是這跟我師父有啥關係?」寧弈怎麼也想不明白:「老駱,你是不是懷疑他們要單幹?」
屠國林的前妻苗雪是個看起來很溫柔的女人,乍一看跟陸寧芷很相似,但多觀察一會兒就會發現她跟陸寧芷完全不一樣。
「李一鳴曾給過駱尋這麼一串數字,意思是跟1.25案有關,他一直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遲夏說:「他的意思是駱尋不繼續調查這件事就是對駱凌菲的拋棄,而且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思維很跳躍,這一點在我們的聊天中表現的很明顯。」
「是這麼個道理。」
「時久,4月9號,他媽媽的生日,取諧音,寓意長久。」
苗雪整個人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掉了下去:「多……多少人遇害了?」
她看起來就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和-圖-書
,被保護的很好的,沒受過什麼風浪的女人。
遲夏揭開手背的創可貼:「跟鄭彥渤聊天的時候,我測試了一下,他不僅是個穿刺癖患者,而且,還有可能有邊緣型人格障礙。」
林文覺也站了起來,他指著案情板上的其中一條內容:「邊緣型人格障礙的人有至少兩種自我傷害的行為,而且存在多次自殘甚至自殺的行為,這應該就是鄭老師選擇放棄駱尋幫助他的原因,是吧?」
駱尋找了個石墩坐了下來:「我也是剛知道,帶你過來就是想驗證一下這倆老頭到底有沒有事。」
……
遲夏將數字兩兩分開:「07,鄭彥渤和駱凌菲認識的年份,13,鄭老師的生日,49,鄭彥渤媽媽的生日,合起來,這一串數字的指向就是鄭彥渤。」
在寧弈瘋狂輸出文明漢字的時候,駱尋已經把車鑰匙塞他手裡,坐上黑子的摩托車遠去了。
駱尋點了點頭。
遲夏拿過紙筆,寫下071349這串數字。
他磕磕巴巴地說:「那這……老大知道了得多難過啊……」
「離婚後就沒有聯繫過了。」
「也沒有。」
遲夏沉默了幾秒,給他拉了個凳子:「是。」
駱尋搖頭:「不清楚。」
「不對啊。」寧弈也坐了下來:「我師父沒在東州干過啊,hetubook•com.com他倆怎麼會認識?」
「可能跟案子有關。」駱尋捏了捏鼻樑,打了個哈欠:「跟當年符隊長的死有關。」
甚至包括丁叔那麼一個省廳有名的法醫,當年不告而別,再見時竟然是在余吉這個地方,絕不只是他說的來找牌搭子。
「你師父想不想我不知道,但張隊一定想單幹。」駱尋說。
林文覺的拳頭已經攥了起來:「但是這也不能證明他就是兇手……」
苗雪有點為難:「其實……其實是因為孩子怕他。」
「邊緣型人格障礙的人通常人際關係很緊張,始終在理想關係和破滅關係之間變化,余大哥,你在調查過程中有沒有發現這一點?」
「什麼障礙?」捲毛問。
駱尋搖頭:「很抱歉,屠國林現在是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應該不行。」
駱尋在詢問苗雪的時候,林文覺也回到了東州。
「時久。」他看著資料:「鄭彥渤在國外的音樂工作室名字?」
「你還是實話實說吧,我們大老遠把你叫過來,你應該也知道事情不會小。」
也就是這會兒,捲毛抱著一堆資料進來,往桌子上一扔:「遲夏,你看,這都是鄭彥渤的資料,這個,你尤其要看這個!」
駱尋讓她坐了下來:「你平時跟屠國林聯繫嗎?」
苗雪有點失望,但也點了點頭:「www.hetubook.com.com那……那也行吧……」
駱尋跟她做了自我介紹后,她用英文跟丈夫說了幾句話,男人對駱尋他們頷首,走了出去。
林文覺一口水都來不及喝,開口就問遲夏:「是鄭彥渤,對不對?」
苗雪抓住椅子,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開口:「其實……跟他結婚後不久,我就發現他有點不對勁了……」
寧弈沒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說的張隊是……張金國?」
雖然不想承認,但遲夏不得不點頭:「是,而且這種人通常敏感空虛又偏執,當他發現自己有性*功能障礙后,他的偏執心理會更加放大,從而造成他通過殺人來填補自己內心的空虛感。」
「那他跟孩子呢?」
直到捲毛手裡的資料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駱尋起來拍拍褲子:「等等明兒吧,到時候幫我套一套你師父的話。」
除了少數人,他的名字甚至都沒有人知道。
這次陪同她來的是她在國外的丈夫,一個英國人。
「我知道。」
「愛之深恨之切。」駱尋安慰他:「你沒看他見著你的時候多開心?」
苗雪緊張而又為難。
捲毛拿著一份資料過來,以腳剎車看著林文覺:「你咋回來了?」
遲夏頓了頓,繼續說:「或許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他通過穿刺這個行為,彌補了他缺失的功能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