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要送他回家

三個人走過去剛站定,曹斌和小趙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寧弈頭都沒抬就道:「這人不是他殺,是自殺。」
遠處,趙所正好看到這一幕,他臉色一沉,扯住了身邊的魏國良。
趙所眸光閃爍:「請組織放心,我親自送回去。」
「好。」駱尋一拍他的肩:「謝了。」
魏國良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卻不敢問出來,趕緊招呼了派出所的同事過來。
下車時已經明顯感覺到空氣的冷氣,駱尋攏了攏衣服,看著眼前掩映在朦朧天色中的廢址。
「師父,怎麼了?」魏國良不解地問。
三件警服遮住了肖征的身體。
寧弈看了眼遲夏,又去看駱尋:「他的血都流到了一個地方,老林他們也是發現不對勁,挖開那個地方,從那兒開始發現的白骨,我聽老林說你們最近在查這個人,又是刀傷又是槍傷的,這人什麼身份?」
他掏出個證物袋遞過去。
遲夏目光一滯,林文覺遞過來的證物袋裡正是一包花籽,和喬立夫給她看的一樣。
三人很快上了黑子的車,駱尋這才問:「怎麼就忽然發現屍體了?余吉還有個孤兒院,我怎麼沒聽過?」
「哎呀你可別這樣m•hetubook•com•com,搞得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遲夏和駱尋到余吉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駱尋點了點頭,抬步往前走,又問黑子:「黑子,寧法醫到了吧?」
「讓兄弟們停下手頭的動作。」趙建國面色沉重地說:「都過來。」
遲夏的確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霜氣,依言多套了件衣服。
「沒有。」
「好著呢,我十分鐘打個視頻盯著,他們不敢偷懶。」
最後,他們又整理了一番他的衣衫和頭髮,寧弈處理了他手腕的傷口。
「還挺遠的。」遲夏也走上來:「肖征的屍體出現在這裏絕不是巧合。」
一行人列隊而立,趙建國站在最前。
魏國良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情況,不由得驚道:「師父,那是……」
駱尋當時只讓大家私底下查一查這個人的下落,但並未告訴他們這人的身份。
遲夏他們朝著趙所等人離開的背影,再次敬了個禮。
「歸來和錢伯呢?」遲夏忽地問。
從頭到腳,包括雙手的每一處褶皺。
遲夏和駱尋都沒再問下去,黑子好幾次想問問他們的情況,嘴巴張了又張,最後還是說:「你們歇會m.hetubook.com.com兒吧,到了我叫你們。」
林文覺帶他們往另一個光亮比較足的地方去:「老寧也剛到不久,老曹和小趙正幫著在屍檢。」
我願乘風而起,擋住雨露風霜。
黑子罩著手電筒將他們送到門口就停下了:「尋哥,我就不進去了,不過我就在外頭,待會我再叫兄弟們給你們送點吃的喝的過來,有什麼事你隨時跟我打招呼啊。」
趙所沒再回答,叫人拿了簡易擔架過來,眾人小心翼翼地將肖征的屍體抬了上去。
黑子抖了抖肩:「警民一家親嘛這不是。」
黑子搖頭:「沒有。」
駱尋笑了笑,和遲夏進去了。
駱尋他們的目光和遠處的趙所遙遙相對,他們在無言中靜靜地默哀,直到趙所喊了一聲:「禮畢!」
黑子等在他們一開始住的客棧,帶他們去案發地。
駱尋說:「趙所,請一定妥善安置,會有人來接他回家。」
所有人的胳膊才放了下來。
他指著那一排屍骨:「屍骨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我現在都不敢想象這裏到底有多少具骨頭。」
趙所帶了兩個人過去問駱尋:「這具屍體,要送回去么?」
「應該也就林大哥和_圖_書,曹哥,還有趙所,小魏這這幾個,中途又調了派出所的人過去,我不是不方便過去嘛,被派遣過來接應你們了。」
別說寧弈和小趙,這下就連林文覺和曹斌都愣住了。
「他們啊,走啦。」
「肖征的屍體呢?」遲夏問。
遲夏和駱尋眼眸一沉,走上去問林文覺:「情況怎麼樣?」
林文覺轉頭看了駱尋一眼,擔憂一閃而過,很快肅然道:「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糟糕的多。」
黑子也有點疑惑:「錢伯走的晚點兒,我叫兄弟送他到的機場,至於歸來……我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去醫院給他送飯的時候才知道他也走了,留了個紙條,也沒說去哪兒。」
「那裡現在有多少警力?」駱尋又問。
總有千百人,不懼自身死。
一開始從看守所那邊得到的資料,這個男人看起來十分普通,但如今他毫無聲息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駱尋才發現他閉上眼睛時正氣凜然。
「要。」
「尋哥,你們要不要先休息休息啊?」看到他倆的臉色,黑子還是忍不住問道。
「來幫忙。」寧弈蹲了下去:「幫他把身上的髒東西弄乾凈。」
趙所抬起擔架的一頭:和圖書「走,送同志回去。」
先是寧弈嘆了口氣,他朝著一旁的小趙伸手:「清理工具給我。」
小趙立馬反應過來,他單膝跪在地上,打開工具箱,從裡頭拿出了簡易的清理工具。
「他身上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嗎?」遲夏過來問。
清早的霜氣裹挾著每個人,一股難言的悲傷縈繞在每個人周圍。
「快去!別吵,小聲點!過來列隊。」趙建國低聲呵斥了一句。
遲夏緩緩開口,說出了喬立夫告訴她的那句話:「願以吾輩之鮮血,灌以萬千花朵迎風而立,這包花籽,是他的上級和他的暗號。」
在熹微的晨光刺破一抹昏暗之時,趙建國聲音洪亮地朝著那個方向喊道:「敬禮!」
又是接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黑子車技很好,一路開的平穩,遲夏和駱尋沒熬住,都睡了半小時。
「他的代號,是花匠。」
「到了到了,比你們早了會兒。」
隨即,他們幾個人自發站成一排,身形挺直,面色凝然而又充滿崇敬地對著地上的那具屍體敬禮。
「屠國安呢?情況怎麼樣?」她又問。
遲夏和駱尋同時應了一聲。
所有的人都沉默無言地蹲了下去,接過從小趙手裡拿過和_圖_書的工具,替他清理身上的雜草,也為他擦去臉上的霜露和泥土。
「麻煩了。」
「那地方廢棄很久了,地方也比較偏,之所以發現屍體,是趙所和小魏從榆濱回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路給堵住了,他們就繞了這條道,趙所眼睛尖的很,經過孤兒院廢址的時候發現了血跡,當時就和小魏進去檢查了,這才發現的屍體。」
縱然大多數人都還對此不解,但隨著這一聲鏗鏘的敬禮聲,他們也都明白了這一敬的意義。
「確定?」駱尋蹲了下去,看到那張毫無生氣的臉。
「先過去看看情況吧。」駱尋搓了把臉,囑咐遲夏:「多套件衣服。」
「同志。」駱尋深吸了一口氣說。
趙所脫了身上的警服,小魏和另外一名派出所的同事見狀也將警服脫了下來。
「確定,割腕自殺,死亡時間是十二個小時前,從割腕到徹底死亡,中間經歷了很痛苦的過程,他身上有很多傷,主要是槍傷和刀傷。」
兩人很快就找到了林文覺他們,一上去就看到一排屍骨。
林文覺回答他們:「但發現屍體的時候,他的面容很安詳,心口處放著一包這個東西。」
遲夏眯了眯眼:「蘇荷姐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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