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你想吃罰酒

「那你就去。」瞿白慢悠悠地站起來:「東州不是你能分一杯羹的地方。」
對方早在他推開茶盞的時候就臉色一暗,如今卻又滿面笑意:「三爺是實在人,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黑子的臉更紅了,他感受到耳朵上輕柔的觸摸,忍不住開口說:「算命的說我耳朵又薄又硬,命不怎麼好,脾氣還又臭又硬。」
對方臉色一訕,忍道:「老K手段再高,終究年紀也大了,可我看他這樣子,似乎並不想把攤子支給你,三爺,以你在道上的名聲,你就甘願一直在他手下做事?」
他起身來迎瞿白:「哎喲,可叫我好等,快坐快坐。」
她眼眶濕潤,顫抖著胳膊鬆開了黑子的耳朵:「算命的這輩子連自己都算不明白,哪還能算得清別人的,你別上那個當。」
根嬸記得清楚,她的褚賜耳垂又大耳朵又厚,摸著軟軟的,小時候人人見了都說這孩子福大。
他獨自一人,由侍從領著到了某個私人茶館最頂樓的包間,推門進去的時候卻聞到了滿屋的酒味。
瞿白低頭,對方扔過來的照片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全都是遲夏的身影。
根嬸雙手顫抖著去觸摸他的耳朵。
「我們會抓到他們的。」黑子向他們保證:「他們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除了這個男人,屋裡還站著四個保鏢。
黑子心裏一驚。
黑子怔怔地點頭:「認識,但知道的不多。」
面對他的目光,黑子似乎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根叔又對妻子說:「只怕咱們也沒這麼快就能處理後事,孩子也忙,咱們別拘著他們,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多也沒事。」根叔說:「孩子,你跟我說說他吧,算是幫我一個忙。」
「生意?」瞿白一笑:「你的生意不是在東興么,跑到東州做什麼生意?」
「咱倆做個生意。」對方正色道。
「我就是喝不慣那苦嘰嘰的玩意兒,不如一口酒來的痛快。」
趙五爺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上來,一個給他倒酒,一個給瞿白斟茶。
「跟他一起發現的還有很多受害者。」
「啊……」
根嬸捂著心口往後一退,www•hetubook.com.com扒著門框看著他,兩人沉默著對視了幾秒,根嬸才問:「你……你就是金寶吧?」
瞿白指背一推,將茶盞推到一旁,後背往後一倚,翹起了二郎腿:「說正事吧。」
根嬸遲疑著問:「和褚賜一樣的,還有多少?」
根嬸身體晃了晃,她的眼睛里露出巨大的悲憤來,平日里連一句髒話都罵不出來的女人,這時候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畜生!王八蛋!該死!」
事已至此,根叔告訴她:「發現兒子的屍骨了……」
他猛地從門側站了過來,嚇了根嬸一大跳。
「我跑!我都跑!」黑子忙不迭道:「你們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
根叔又抽了幾根煙,怕妻子受不了,他起身打開了窗戶,煙味爭先恐後地朝著窗口的方向擁擠。
瞿白坐在了他旁邊:「茶館里喝酒,趙五爺應該是第一個了。」
「你怎麼來了?」根叔快步走到妻子身邊。
但她卻沒哭出來,只說:「這是好事,落葉歸根,咱們能帶他回家了。」
瞿白站在門口擰了擰眉。
瞿白兩手交握撐在桌子和*圖*書上:「你是分不清我跟誰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嗎?」
她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了床沿,看著丈夫問:「你們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
她滿目慈愛的看著黑子,很為難地說:「孩子,我能……我能摸摸你的耳朵嗎?」
門把擰開的那一刻,黑子並沒有率先探出身去,而是在等待對方先進來。
「對你來說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趙五爺皮笑肉不笑:「這就要問你老闆了,要不是他斷了我在東興的生路,我至於跑到這裏來?三爺,咱們也沒必要兜圈子,我跟你透個底,雖然我的下線斷了,但我還有可靠的供應商,有的是東西賣,至於銷售渠道,能有多難?」
根嬸扯出點笑:「你偷偷摸摸出門,我總得知道你去幹什麼,兒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兒子,你是他爸,我也是他媽,總不能什麼事情都叫你一個人受了,要面對也是咱倆一起面對,哪有讓你一個人的道理。」
對方話里也帶了幾分警告:「吃的太多,也會被撐到的!」
「聽起來是我賺了。」瞿白失笑:「但我憑什麼幫你?」
和圖書人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南方口音。
緊接著根嬸就繼續道:「只是我跟你叔叔年紀大了,許多事都不懂,褚賜的後事,還得麻煩你幫我們跑了……」
瞿白挑了挑眉,似乎在思考他這個問題。
坐在主位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年紀,頭髮卻已經有點發白,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唐裝,領口處更不倫不類地綉了條龍。
「喲,三爺來了!」
「老褚?」一道女聲試探著響了起來,隨後她的上半身也探了進來。
趙五爺一拍桌子:「誰不知道你跟老K那傢伙面和心不合,你在這裝什麼,三爺,我給你這個面子才來跟你談生意,你以為我趙五是真沒地方去?」
黑子愣愣地點了點頭,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倒是根嬸進來將門關上,問他:「他爸爸呢?」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子先是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被|干尷尬和無所適從所填滿。
黑子低著頭不敢去看他們的眼睛。
對方趁熱追擊:「我是帶著誠意來的,按比例分成,你七我三,只要你幫我打開東州的市場。」
「所以呢?」瞿白慢條www.hetubook.com.com斯理:「既然不難,你找我做什麼?」
對方冷笑,往他這邊扔過來一沓照片:「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軟肋?」
他又問黑子:「你跟瞿白應該認識吧?」
黑子艱難地說:「我們發現的,是三十六個,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可能還有更多。」
而此時的瞿白,正在赴一場約。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根嬸上前握住黑子的手:「謝謝你以前護著他,也謝謝你把他帶回來,只是……」
根嬸愣愣地,眼淚蓄在眼睛里,身體僵硬,聲音沙沙的,她一把拽住丈夫的手,根叔感覺到她手上不可抑制的克制和顫抖。
黑子脹紅著臉,哪有拒絕的道理,他彎了彎膝蓋,側頭將腦袋伸到了根嬸面前。
「少他媽在這兒跟我裝了!」
「穩賺不賠我就要幫你?」
是根嬸。
她說完看著黑子,像是透過他看看自己的孩子。
黑子衝到洗手間門口將門打開,根叔一眼就看到了妻子。
瞿白看著他。
鎚子的父母,他見了根叔兩次,每一次都不知該如何面對,更別說他的媽媽。
「時間不早了,喝茶會睡不著。」
「謝謝你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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