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仁、義、道、德!

但就算稍有一點點良心的人,被供奉了幾十年,大敵當面不求你效死,也沒必要反傷昔日同僚來納投名狀吧?
但必須要明白,這份仇恨,仇視的並非是最底層的百姓,而是那些藉助著最底層百姓,始終想要強取豪奪的傢伙!
顧擔的聲音極寒,「這是天下的強盜!」
大祈皇帝祈應龍身如雕塑,僵硬的立在那裡。
顧擔眉頭微挑,「這話說的倒是好聽,你將我當做了什麼,豺狼虎豹?侵吞天下,永不滿足的饕鬄?皇位上坐的久了,便當天下人,皆是如你那般的人?」
這種出手相助當然也是有極限的,沒有人能真正命令宗師,除非宗師自己樂意。
最終,還要去看怎麼做。
「譚宗師、辛宗師……」
再沒有什麼比這更加有說服力的事情了。
「我讓白尋道跑來一趟,替我傳話。弱肉強食和天下間的道義,很難選么?爾等怎麼就選不對呢?」
拿著這些東西,在我的面前,講述自己的尊敬,講述自己的誠意,講述自己的謙卑?
祈應龍聲音顫抖,滿是不解,「寡人自問待你們不薄,幾十年來皇室的供奉也未曾剋扣過半分。不求爾等為大祈效死,必要時候就算不肯出手相助,何以反戈一擊?」
顧擔的目光終於嚴肅了起來,他盯著怒不可遏的祈應龍,聲音也徹底的沉了下來,「是也不是?!」
氣沉丹田的一聲爆喝,響徹在整個皇宮。
「宗師亦有難處。」
一連三問,猶自未絕。
顧擔的目光又轉向薛聞道,「他是民嗎?!」
祈應龍遍體生寒,臉上露出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
原本憤怒到好似鮮血燃燒般的灼熱感急速退去,冰冷而殘酷的現實鋪面而來!
連連向後退去的祈應龍面色潮|紅,氣血翻湧,不知是被嚇得還是被氣得,猶自咬牙開口道:「哈,你又與吾等有何不同?難不成你坐在我的位子上,不會如此去做?何必跑來敗者面前如此說教,好彰顯你的勝利!」
你們這些人,身居高位,養尊處優,得享無數榮華富貴,可曾去想過真正的天下,可曾俯首去看一看那些在寒冬大雪之中辛苦謀生,祈食不得的百姓?
「加倍索取?左手倒右手?」
僅是一個照面,七位宗師便已倒下了三位,兩位倒戈相向!
終於講不出一句話了。
大祈皇帝紅了眼,已然失態,「高高在上談論仁義道德,是勝利者天生的權柄。」
良久,祈應龍混沌的腦海終於是稍稍清明了些許。
什麼「從來如此」,什麼「你不做有的人是做」,什麼「左走倒右手」,都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你們啊!你們這群人!!!」
「說得好聽。」
祈應龍自知自己作為侵害大月的罪魁禍首,本就幾無生路,再被顧擔訓斥一番,乾脆也不裝了,厲聲怒斥,怒髮衝冠,「你贏歸你贏,算吾等力不如人,你自可予取予奪,拿走你想要的一切。
顧擔眼中露出森寒的殺意,「那要你何用?要皇帝何用?要國家何用?要和*圖*書尚賢、尚同何用?!
「天下的道義,在爾等看來,便是拿出百姓匯聚而成的財物,你分一點,我留一些,討價還價中,便可塵埃落定,既往不咎?」
而且,他們很幸運的成功了。
看到問題,不去解決。然後說反正都會這樣,所以不去做的人,甚至理所應當享受其中的人,與豬狗何異?
堂堂宗師,竟非對方一合之敵!
顧擔疾聲問道,「我說的,對也不對?!」
對於武力已經站在塵世頂峰的宗師來說,實力已是進無可進,沒有更多的追求,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面子大於天的,活著也就只剩下一張臉了。
他才是勝利者,是此間最強者,可以談論道德,講述道理,並以此來審判!
全場皆寂。
顧擔大笑出聲,目光牢牢的鎖定著祈應龍,「你說是吧,失敗者?」
但這份成功也並非沒有代價,他們將始終受制於大雍的那塊骨頭!
但現在,他不是了。
祈應龍已是退到了盡頭,身後便是牆壁,退無可退之下,乾脆站住,「你取了他們的東西,他們自然會加倍從百姓的身上索取回來,無非是換一個方式而已。左手倒向右手,便是你口中的天下道義?如此的話,那未免也太簡單了!」
唯獨不能理解自家宗師竟吃裡扒外!
「在你來之前,我們便已準備好了賠禮道歉,自問誠意極足,不說化敵為友,給大月當做補償那是只多不少,猶有過之!!」
可,那是因為他們是宗師!
辛宗師避而不談,轉而說道。
一個境界的差距,便是天差地別!
你們害怕,害怕那些底層的百姓見到光,才忽然發覺自身身處黑暗,猶入泥潭。所以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污衊,誹謗,想要將其打上和你們一樣的烙印。
宗師的待遇是因宗師而來,若不是宗師,又有誰會去高看他們一眼?
不說一諾千金,那也是人要臉樹要皮。
「你們這群人,想的根本就不是道義二字,想的只是自己輸了!因為自己輸了,所以便按照自己的方式,以己度人,用強盜的手段,瓜分來自民間的財富,用以當做自己的賠禮而已!」
但你又有何資格來訓斥吾等?難道吾等的態度還不夠謙卑,不夠尊敬,不夠小心不成?分明是你,是你逼的吾等不得不反抗,逼的吾等拿出所有的身家都必須豁出命去,何必還要在此惺惺作態,談論什麼『天下的道義』,來彰顯你那不知有無的『仁德』?!
這下哪怕承認自己失敗的大祈皇帝祈應龍都接受不了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你何必再以言語侮辱我等?」
「……」
「哈哈哈哈哈,不夠!!!」
「哈,說得再怎麼好聽,結果又有何不同?」
但骯髒就是骯髒,無論再怎麼去掰扯,也會散發出腐臭的味道。
顧擔目光環繞,這一刻似是洞悉天下,「那些鄉土士紳,世家貴族,皇室貴胄,是民嗎?!
他連朕都不自稱了,一國皇帝被逼急眼了之後,和尋常百姓看和*圖*書上去也並無甚太大的差別。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顧擔微微搖頭,「人和豬狗是不一樣的。予取予奪,取的是誰,奪的又是誰?從始至終,你們想讓我取的,皆是百姓之財貨,那些東西,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奪了這些東西,我與爾等,有何區別?」
哪怕心中有愧又能如何?
從第一次見到民間苦難開始,便想要講述出來的話。
顧擔微微搖頭,嗤笑道:「對,我是勝利者。勝利者與勝利者,亦有不同。你們這些強取豪奪的傢伙,見到不一樣的勝利者,就會害怕。因為你們知道,連你們自己的子民,在目睹了那樣的選擇之後,就會心生嚮往。
那是他先前棄之如敝履所扔在地上的東西。
但既然顧擔拿出了大雍的令牌,那就代表著他們的把柄已經被人所拿捏,身不由己。
大雍捏著的,不僅是他們的死穴,還有代表著宗師的實力!
顧擔站在他們的面前,指指點點,他是勝利者,比任何人都更有資格去指指點點,「天下天下,普天之下!
世人皆知宗師之偉力,可宗師之下,還有多少苦求晉陞宗師不得的武者呢?
在這樣的世界,突破境界的誘惑是幾乎無窮大的,即使只是凡俗!
所以,要不一樣。
而對於護國宗師,那也不是隨便一個宗師就能當的,通常必須要是本國人,如果不是,可以奉為座上賓,但絕對不會當做護國宗師來用。
而願意享受皇室供奉的宗師,得到的自然也會更多,這種供養通常會一直持續下去,換取必要時候宗師出手相助。
絕大多數時間里,顧擔都會將自身的情緒所隱藏,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對吧?大祈皇帝!!!」
顧擔肯定的點頭,他不為自己而要,也要為羽州、揚州,乃至源河決堤之下苦苦掙扎的百姓而要。
「你說的不對。」
無人在意!
顧擔並未打斷祈應龍的厲聲怒斥,恰恰相反,他一字一句的聽著,臉上的譏諷也愈加明顯,像極了故事里的大反派。
無關國別,無論家園,無論出身!
乃至每隔幾年,都必須要抽空再去一趟,維持自身宗師的境界。
這裏既沒有史官,又沒有能夠威脅到你的人,不必再為自己的貪慾貼金,他都已承認了大祈的失敗。
他一直都很捨得,大祈也一直都很捨得,這就是為什麼大祈會成為周圍最強國的原因。
紙張好似紛飛的雪片般自顧擔的手中滑落而下,無力的散落在地,其上顯露出的幾行讓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己的字跡,代表的便是大祈百姓一點一滴所匯聚而成的民脂民膏。
可找來找去,卻發現從內里到外面,各不相同。
他的戰鬥,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墨丘,為了道義,為了那些曾親眼目睹的,受苦受難的百姓。
顧擔伸出手指,走到祈應龍的身前,狠狠的點在他的腦袋上,點的堂堂大祈皇帝都忍不住不斷後退,生怕顧擔一個不小心,便戳穿他的腦袋。
你們的道義,便好和-圖-書似與道路旁迫不及待等待吞食屍體的禿鷲大講道德一樣可笑!
大月的子民當然可以仇視大祈,這理所當然,且帶有天生的正義性,永遠都無法指摘!
祈應龍嗤之以鼻,已然不對生還抱有絲毫希望,當下反駁道:「從百姓身上取,還是從誰的身上取,不盡皆是大祈之財物?
祈應龍的手指向那些層層疊疊堆放在一起的紙張,那是大祈一國的財富!
這麼多年下來,自宗師之禍后,宗師們的整體信譽都非常好,少有玩弄陰謀詭計的。
所說的話,並非是想讓禽獸聽懂『仁義道德』這四個字,但必須要讓他們明白,自己遭受審判的理由!
顧擔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他目光如電,那一直顯得安靜沉穩的顧先生在這一刻不見了,顧擔終於顯露出了他的鋒芒,說出了心中想要說出的話。
「要,當然會要。」
歷史上不乏有宗師當皇帝,當了幾年覺得實在沒意思就禪讓賢人,自己遁入山林的奇人。
通過強盜的方式,予取予奪,肆意侵吞,用拳頭來保證自己的地位,高高在上的榮光,努力想要掩蓋住極盡奢華的骯髒。
萬事萬物都有其代價,在這樣的把柄面前,便是宗師,也必須要低眉順眼。
大祈此時的七位宗師無疑皆是本國人,先前都是一等民,晉陞宗師后自己本族都可以享受接近皇室的待遇,祈應龍自問自己給的東西不遜色任何一國,甚至猶有過之。
「陛下!」
道義,不好去做;而強盜,當然是好當的。
那他媽的顧擔不是白來了一趟?!
他要許人間一世太平,許的不僅僅只是大月。
或許因為他本就自屬他鄉客,身上並無某某子民的烙印在。
祈應龍目光緊緊的盯著顧擔,「是你貪心不足,尚且覺得不夠。如此添到八成之數,還是不夠!如今整個大祈的國庫珍藏盡皆放在了你的面前,你又是怎麼說的?」
顧擔自問自己絕不是什麼聖人,可也看不得那些事。
你看那些被抓前的高官,哪個不是儀錶堂堂,滿口大義,恨不得在臉上就寫著為國為民幾個字!
「什麼叫天下?嗯?一人?一家?一國?」
「你……你是勝利者,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當拋去身份的冠冕,衣物的遮掩,也不過是肉體凡胎,顯露出赤|裸的人來。
殘酷的現實近在眼前,可他還想要弄明白,為何自家宗師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要反咬一口!
顧擔目光細細的在幾人的臉上打量著,那目中帶著強烈的譏諷和嘲弄,他少有如此鮮明的表達自身態度的時候。
心安理得的剝削著底層的民眾,略略的拿了少了一些,就覺得自己真是千百年難得一遇的清官。指不定心裏還在想著,你看誰誰誰取了多少,我拿的這些比他少多了,所以我是個好人……世道如此,不拿不行,我不拿,總有人要拿的,所以我拿的少一點,拿過了,別人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會拿的太多,給大家豎立了榜樣,合該自己是個大聖人和圖書
掙扎二十余年,在仙人歸來之前,在晉陞大宗師之後,顧擔終於不肯再坐下去了。
祈應龍嘴唇嗡動,一時無言。
因為陰謀詭計的背後是為了更大的利益,但除了自個兒當皇帝,對於宗師來說哪裡還有更大的利益呢?
「這就是爾等傾其所能,最後想到的,天下的道義?」
薛聞劍嘴角鮮血四溢,強撐著五臟劇痛的身體從地上撐起半個身體,目中滿是不岔和痛苦。
大月的百姓是百姓,大祈的百姓就不是百姓了?
說好的宗師便是塵世之頂峰呢?
高貴的,一等民!」
人心之中的骯髒事不知幾何,拿到陽光下辨個明白又怎樣呢?
再說也不是誰都想當皇帝。
哪怕宗師不肯守護皇室,皇室一般也不會吝嗇賞賜。
他希望顧擔露出破綻,露出足以讓他反咬一口的破綻,讓他並未從始至終,一敗塗地的破綻。
吾雖承認失敗,卻也容不得你這般指指點點!」
顧擔大笑,「同是大祈的財物,卻是大不相同!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你,是民嗎?」
通常此生無望晉陞宗師的練臟大成武者,要麼自己整日買醉,要麼就浪跡天涯,遍覽紅塵。
說誰不會呢?
可這一份捨得沒有得到顧擔的認同也就算了,對方畢竟不是自己人,還狠狠的將其得罪了,他能夠理解。
理越辨越明,真理自不怕被人說。
說的再好聽,再怎麼去標榜仁義道德,再怎麼去講述道義二字。
譚宗師說的更加簡單。
那些傢伙,是所有人,共同的敵人!
一個肆意掠奪,為自己蒙上遮羞布的借口。
「你……」
「你不要賠償?!」
這天下間怕是沒多少人知道,大雍能夠幫助此生無望晉陞宗師的練臟大成武者晉陞,哪怕僅是有機會。
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的說出「左手倒右手」這種話不覺噁心。
他問道。
祈應龍面色發白,被顧擔的氣勢所懾,竟無法言語,臉色倉皇,被點破了心中所想。
他在顫抖,也在咬牙,唯有雙目灼灼的盯著顧擔,想要抓到他的破綻,「你又要怎麼去做?!」
祈應龍不可置信的問道。
那要怎麼辦呢?哦對了,他是勝利者!你看!我們也是勝利者!所以我們是一樣的!哈,哈哈哈哈哈!」
祈應龍正欲反駁,可聽到顧擔所言,驀然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
當一個機會放在面前,哪怕代價是死亡和受制於人,又有多少人會拒絕呢?
「哈。」
與宗師之上無路不同,他們明知道再進一步便可達到那讓皇帝都要側目三分的境界,卻又永遠無法抵達,內心的煎熬和壓抑,是無法言喻的。
墨丘走了,顧擔來了,他們還是這樣。
而大祈的這場災禍又與宗師之禍有所不同,一人橫壓當世,比宗師更甚!
他的目光看向僅剩下的兩位完好無損的大祈護國宗師,無力的揮了揮手,「兩位……無需再出手了,我大祈,認栽了。」
贏就贏了,何必還要再給自己披上一個冠冕堂皇的外衣來?
「吾等,自然也有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不便言說的難處。今日出手,也不會再留于大祈。看在往日的情誼上,如非必要,吾等也不會再繼續出手。」
而今這份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是破土而出,顯露於人前。
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宗師氣度」。
譚、辛兩位宗師目光有些躲閃,竟不敢在此時直視祈應龍。
皇帝雖為天下尊,亦不能在宗師面前高人一等,何苦來哉?
難道把百姓兩個字替換一下說辭,便讓你自覺高人一等,可以站在制高點上指指點點,談論道義,講述道德,好方便讓人瞻仰你的德行?」
真正讓他感到意外乃至憤懣的,是不過才交手了一招,便有兩位宗師倒戈!
起碼辛宗師和譚宗師沒有拒絕。
有些事啊,不是矇著眼睛就看不到的。
「我要廢除大祈的三等民制度!我要宰了那些膽敢強取豪奪侵吞民脂民膏的鄉土士紳,世家大族,皇室貴胄!我要飢者得食、寒者得衣、勞者得息!」
顧擔問道:「我只是很不解,為何一國之國庫,竟成為了爾等拿來討價還價的手段?」
祈應龍滿頭霧水,不知顧擔怎能問出這些話的,他分明已經拿出了大祈國庫的全部,是你非要搖頭說不夠,現在又過來對我說教?
宗師和皇室通常是合作的關係。
大祈皇帝祈應龍勉強對他擠出一個笑容,目光終於是看向一旁動手之後,一言未發的顧擔,「大祈輸了,任爾發落。」
的確是問心有愧。
這天下,因為我來過。
如果往好的方面去想,這份把柄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用,畢竟大祈和大雍未曾交戰。
大祈皇帝祈應龍喉嚨乾澀,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茫然的眸子落在驟然反叛的兩位宗師身上,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無他,一位宗師的個人偉力已經足以掀起頗大的風波,給些錢財就能讓宗師安穩下來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這份苦果並非沒有前車之鑒,宗師之禍時時刻刻告誡著每一位君王將宗師狠狠得罪的下場。
墨丘來之前,他們這樣。
「條理清晰,一臉堂堂,邏輯縝密,大義凜然,果然夠理直氣壯。」
爾等,何曾真正的謙卑過?!」
直到祈應龍徹底說完,顧擔微微蹲下身來,從地上撿起了一沓紙。
他閉上雙目,渾身都在情不自禁的顫抖。
「不,不一樣的。」
顧擔在這裏。
冬日的寒風中,被撿起的紙張微微摩擦著,發出如泣如訴的嘶鳴聲。
論起待遇來,大祈給的真不少。
除非,自己就是最強的那個,尚且還有維護遮羞布的選擇。
「任爾發落?」
對於顧擔的實力,他並無多少意外,本來就幾乎不太可能打得過,否則他何必一退再退,直至激起宗師們同仇敵愾之心?
「薛宗師,我們輸了……」
予取予奪,莫能相抗!
還是兩個!
毫無疑問,大祈皇帝便是大祈國內那個最強者。
否則定是愚蠢透頂,朽木難雕,沉浸在自己有朝一日也成為最強者的美夢中,甚至代入其中,意淫自己便是人上人而醉生夢死的殘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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