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夏朝立國之時，濟世真人揮一揮手，無數人重疾不治而愈么？」
「極有可能！」
他目光流連的掃視著顧家小院。
「道理我都懂，怎麼還有一隻青牛？」
靈獸通常來說算是祥兆，在凡俗王朝能有靈獸來投，規格高點也尚算合理。
要真是化神天君的話，夏朝還不得起飛嘍？
話說他連金丹修士都沒見過，元嬰尊者更是只是聽說。
顧先生仍舊符合先祖的描述，沒有絲毫不同。
之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清明連化神天君都敢想，他自然也可以隨機應變。
朕原以為，整個夏朝他就是那個對顧先生最有信念的人。
若真有哪位化神天君在絕地天通之際，神遊至源天界，在夏朝留下機緣，也並非不可能的一件事。
不是，你還真敢想啊！
萬一，萬一啊，萬一顧先生真是化神天君，怎麼表示才比較好？
就如仙凡之隔一般，化神天君與化神之下的修士，也有一道分水嶺。
顧家小院。
可啟志帝唯獨沒有提到濟世真人。
可讓畜生住在這裏，怎麼想都不合適吧？
夏朝不會真撿到寶了吧？
「這株奇花，已初具大葯之能！」
啟志帝說道。
但在院中，最引人矚目的卻並非是那顆柳樹。
「哧～」
據他所知，當初僅有一個白蓮尊者敢冒天大風險，偷偷抗拒徵召，遺留在源天界想要逆勢衝擊化神，掙脫枷鎖。
柳清明反問道。
大葯，那可是元嬰尊者都要追逐之物！
就算不來，化神天君遺留此處的痕迹，也足以使人受用無窮！
對於三歲孩童而言，搬起百斤重的石頭如同夢幻，可對成年人而言卻遠沒有那麼難。
百載春暑，千年寒熱，縱使元嬰尊者都要低眉的東西，對化神天君而言，亦如頃刻之間。
啟志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前的柳清明。
那是誰？
啟志帝再次點頭。
這一切都顯得是分外和諧。
化神天君的確神龍見首不見尾。
要和-圖-書不這夏皇之位讓給你吧，看樣子你比我還有信心的多……
九大仙宗的宗主也不過是化神天君，那些元嬰尊者想見到化神天君都是千難萬難。
由此反推，必是化神天君神遊下界無疑。
畢竟此前夏朝的人並不知道，這裏極有可能是一位化神天君的住處，見青牛有靈就放了進來，說的過去。
但並非真的不現世，只是通常沒有那個必要而已。
啟志帝不敢打包票，因為那位如假包換的濟世真人真的還在夏朝。
而連他的師尊道痴都難以做到的事情，元嬰尊者也不見得能夠做到，這就是給予元嬰之下第一人的自信。
柳清明反問道。
可若是化神天君，那就已是另一個領域，再如何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並不顯得奇怪。
「化神天君？」
「夏皇莫要誤會，那位濟世真人留下的東西，我只是想要觀摩一番，絕不會拿走。」
推門而入后，柳清明便看到正在院中修習的鄭非，有些愕然。
「那位濟世真人，乃是夏朝初立之時便……」
這小小的凡俗王朝，何德何能擁有一位化神天君遺留的陣法？
所謂的濟世真人，理當就是化神天君的化身！
上品靈藥，便已對金丹修士有裨益。
而是牆邊那一朵恍如烈陽般散落人間的奇花。
想來想去，柳清明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化神天君？」
所謂一方天地，于化神天君而言與囚籠無異。
再結合柳清明所言的「化神天君與天地並生」，啟志帝也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涼氣。
若真是化神天君神遊至此，那倒是能夠說得通了。
「柳仙師既有此意，自無不可。只是那處小院畢竟是濟世真人的居所，內里的東西，是不便動的。」
如果說元嬰尊者是個人偉力的巔峰，是尋常修士此生所能見到的最強者。
當下司明冠簡單的將啟志帝當初說過的話給複述了一遍。
柳清明看到啟志帝的反應，就知道他也認可了自己所言。
「啊…www.hetubook.com.com…這……」
好傢夥，真真是好傢夥。
靠近幾分之後，柳清明篤定道。
柳清明猛地跳了起來，火急火燎的說道：「我去找夏皇。」
眾所周知，別人掌握到的秘密就已經不再是秘密。
甚至其他修行者若是知道此事，怕不是會時常來夏朝朝聖，只求能夠從中領悟一絲真意。
如今天鎖洞開才多久啊？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余留的力量也只會越來越微弱，直到泯然凡物矣。
沒有什麼猶豫，啟志帝說道：「濟世真人當初在夏朝的居所，至今還保留著。」
「哦。」
起碼現在柳清明還能給予夏朝和顧先生足夠的尊重，不至於亂來。
自他邁入院中之際，鼻尖便聞到了一陣暗香，清神明性。
「絕地天通未曾開啟之時，便已出現在夏朝，還留下了千年金圭木的陣法？」
但他可是眼界超群，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凡之處。
「……」
真要有此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化神修士證道成功，天地都會為之賀禮，其餘化神修士都會在冥冥中有所感知。
所以白蓮尊者必死無疑，沒有半點成功的可能。
與其期待裴青岩保密，守口如瓶，不如他主動說出來，拿回主動權。
顧先生……不老！
在那樣的時代里，宗師即是頂峰的時代里，顧先生出山即是橫掃天下，無有敵手。
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這人才來了多久，就已呈現『青出於藍』的架勢。
墨儒法三家的了解，他應當是所有來到夏朝的修士中最熟悉的那一個。
「如何？」
時隔百余年，他自先祖聖王王莽留下的遺言中得知顧先生，再到他見到顧先生。
柳清明再問。
「那濟世真人為什麼不能是化神天君？你覺得尋常人能有那般豁達的心性，神通廣大的能力不成？」
其通體鮮紅如火，脈絡晶瑩，無風自舞，盛開的花瓣嬌嫩且唯美，每一枚花瓣都像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一處同樣的山峰，站的高度不同，意味便有所不同。
即使身處在九大仙宗之中，百余年都不見得能見化神天君一面。
直到這個時候，柳清明才終於問了出來。
編，都可以編！
合該是化神天君所為之！
啟志帝一時無言。
嘶～
四國望風而降，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
柳清明滿臉茫然。
「果真有幾分靈性在。」
「不知我可有幸觀摩一番？」
面對柳清明那頗為渴望的眼神，司明冠有些無奈的說道：「留下陣法的那位濟世真人早已離開夏朝。」
啟志帝想了想，只能點頭。
他與啟志帝秉燭夜談，談到了墨丘，談到了荀軻，談到了商……
這麼一想的話，好像確實！
見到奇花的柳清明尚且不算驚訝，見到青牛就實在有些不能理解了。
沒有百千年的孕養，便是道則涌動之際，也不可能這麼快出現這種層次的靈珍。
這是修仙界公認的事情。
可柳清明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那化神天君，即是超脫到另一片天地的存在。
不不不，說錯了，是夏朝這麼有幸能被顧先生給撿到，祖墳上得燒多久的燎原大火啊！
壞了。
「呃。」
真當陣痴二字是說笑的不成？
除非是化神天君，才有可能憑藉著自身能力，強行在絕地天通的情況下撕開一個口子，怕也不能持久，否則有以身合道之危。
待得聽完之後，柳清明非但沒有想明白，反而更懵了。
啟志帝連忙解釋道：「院中若是久久無人居住，便難免缺少生氣。而這位是法家領袖商極為看好的弟子，由他在這裏暫且照料小院。」
好傢夥，你擱這兒等著我呢！
這你都敢猜啊？
真沒聽說過！
「這株奇花，在夏朝未立之時，便已經在這間院子里了，本是一株觀賞之花。」
啟志帝有些無奈，總不好說這頭青牛是顧先生十幾年前撿回來的，當下只能說道：「此青牛乃是一頭靈獸，和圖書並非尋常牲畜，流連於此，倒也未曾破壞過分毫，便暫且由它住下。」
柳清明見到啟志帝的神色，連忙說道：「即是留給夏朝之物，自是合該夏朝保存。」
啟志帝愣住。
見面直接磕幾個還來得及不？
能夠在陣法一道上，超越他師尊一截的人，不是化神天君，還能是誰？
單單一個裴青岩，難保不會起異心，還不如讓對夏朝頗有好感，願意了解夏朝的柳清明也來摻和一腳。
邏輯縝密，推理得當。
夏朝的地位，也將因為化神天君的光臨而水漲船高，不可再以凡俗國度等閑視之！
首先注意到的便是那一顆青蔥翠綠的柳樹，萬千枝條隨風垂落蕩漾，翠意濃重，靈霞繚繞其間，更添三分光彩，赫然是再貨真價實不過的靈材，長勢極好。
夏朝特意安排人在這裏住，尚可說是打掃小院。
結果嘛，自然是身死道消，合情合理。
而在那朵奇花之下，還有一尊青牛趴伏在地，獨角潔白，正在呼呼大睡。
趴在烈陽天菊下邊的青牛鼻孔噴出兩道氣流，分外不滿的看著啟志帝。
柳清明拍著胸脯保證道。
歲月在顧先生的身上，猶如失效。
……
若不是化神天君所為，還能是誰？
絕地天通的確很厲害，卻不足以擋住化神天君。
他好像要被柳清明繞進去了。
這總不能是撞見正主了吧？
司明冠也被柳清明的猜測給嚇了一跳。
不僅如此，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有一個更加可怕與明顯的佐證。
「東西……倒是的確有的。」
這件事就算他不說也沒用，那玄天教的裴青岩都闖進去過了。
柳清明點了點頭，眼前此人既然不是那位濟世真人，那就沒什麼好說道的了。
「也是無錯。」
萬一化神天君興之所至，再來一趟呢？
「濟世真人？」
夏朝也配？
那等與天地並生的存在，擁有著天地所賦予的權柄，理論上已經可以做到「與天地同朽」。
柳清明眼前一亮，有些期盼的問道。
歷史上這種和-圖-書事情雖然少，但也並非沒有發生過。
難不成，那所謂的濟世真人便是白蓮尊者？
得化神天君庇護，想保凡俗一地國泰民安易如反掌爾。
那位濟世真人居住的院子中，種下的觀賞之物都有如此造化，豈能不是化神天君？！
「那位濟世真人，是否還有別的東西留在夏朝？」
柳清明微微點頭，這才算勉強接受一些。
「雖不可思議，但細細想來，極有可能！」
「或有可能。」
……
縱使是元嬰尊者，在絕地天通大陣之下也絕難招架，一身修為層層剝落，如離水之魚。
難怪這麼努力說服我相信顧先生就是化神天君，你是生怕我想不起來顧先生的東西吧！
「你不是也說，那位濟世真人對俗世名利不屑一顧。金錢、美人、權利，就連名聲都是半點不沾，飄飄乎如遺世之謫仙么？」
渾濁嗜血為妖，輕靈明慧為靈。
「這怕是難了。」
「這……這倒確實。」
「那是自然，夏皇儘管放心！」
可不應當啊，若白蓮尊者真能在絕地天通的情況下證道化神，那得是什麼程度的妖孽？
什麼話，這是什麼話！
越是接近，四周的靈氣也就愈發活躍，就連他身上的靈氣運轉速度，都快上了些許。
啟志帝在旁介紹道。
這些人不知道那陣法真正可怕之處在何，因此小覷。
不是，絕地天通之下，靈氣不顯，萬物難彰，縱使百分效用能發揮出十之一二便已是相當了不得。
更何況他親眼得見，那千年金圭木堪稱神乎其技的技法。
否則的話，哪裡輪得到底層修士先來尋覓機緣？
雖說修為高深的修行者也有這個能力，但當時哪裡有什麼修為高深的修行者呢？
他的師尊就曾提過，化神天君有神遊萬界之能，深不可測。
柳清明確實極為堅持，準確的說是篤定。
左思右想之下，柳清明喃喃自語道：「難不成是某位化神天君，神遊至此，留下了一樁機緣？」
當下柳清明也不再流於表面，而是向著烈陽天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