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夏朝危局,天下之難

或許這才是天機宗為何極少招收門人弟子,也從不大肆擴張的原因之一。
魚龍衛與其多有衝突。
可拱手將靈脈讓人,固然沒了衝突,那又與滅國何異?
一枚為山峰。
天機宗別的地方不管,偏偏管夏朝?
有天機宗的庇護,給他們幾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再爭搶夏朝的下品靈脈。
鄭非:「……」
但代價也不可謂不重。
應夭邀側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
鄭非的眉頭深深皺起,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院子中的另一道身影。
廟堂之事自有儒、墨、法三家之人一併操持,新皇暫且當個吉祥物也不是不行,倒是無需擔憂。
凡俗軍隊,奈何不得,唯有修士才能戰勝修士。
的確,夏朝用天機宗的名義,擋住外面那群小魚小蝦的覬覦自然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
應夭邀不行,天機聖女的名頭一出,只會給夏朝引來更大的麻煩。
換句話說就是:天機宗搶機緣是一流,但占機緣就是眾矢之的。
這就是為什麼她不想插手的原因。
一個築基差不多都能護住的東西,夏朝多留幾個怎麼了?
「一處皇都,便能烙印兩枚渡世天符的凡俗國度,究竟有著怎樣的潛力?能否在仙道中也綻放同樣的光芒呢?」
夏朝無論發生什麼樣的重要事情,都會送來顧家小院一份。
修仙界中的規則,根本不對他們適用。
經歷過魚龍衛一年的奮戰之後,夏朝終於在修仙界有了些許名頭。
但夏朝內部孕育而生的靈株、靈脈,合該屬於夏朝。
還是天機聖女親自出馬?
夏朝並沒有碾壓性的力量,如此消耗之下,魚龍衛也頂不住啊!
鄭非:「……」
人家就是高高在上來的,哪裡跟你講什麼修仙界的規矩?
仙道降臨,連自家的機緣都抓不住,還談什麼讓夏朝在修仙界亦如凡俗不倒?
天機宗的人多了,對整個修仙界來說都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對自身亦是如此,差不多得了。
雖僅能看到側面,仍不可避免的掃到鼓鼓囊囊的胸脯,橫看成嶺側成峰,將那銀白繡花高高撐和-圖-書起,像是徹底綻放的花瓣。
而諸如豫州內地的下品靈脈,雖暫且沒有與修仙者發生直接衝突,卻也時常有人跑去探查,煩不勝煩。」
夏朝以一己之力,抗了那麼久,說一聲深受重創都不為過。
他本以為夏朝只要展現出足夠的力量之後,會讓那些仙道小宗門知難而退,只要頂住最初的損失便足夠了。
一不小心,損失慘重,甚至有滅國之危難。
鄭非沒有回話,連苦笑都笑不出來。
不慌不忙的伸出嬌嫩的小手,極為豪邁的在嘴唇上又抹了一遍后,應夭邀一個蹦躂,就跳到了不知何時掛在院子中柳樹枝上的鞦韆。
「夏朝國運,乃逢凶化吉之相,並無傾頹之危。」
這不僅僅是夏朝所需要面對的事情,整個天下皆是如此。
光芒流轉間,一枚渡世天符顯照。
真要解決這裏的問題,隨便喊個跟天機宗關係匪淺的宗門過來罩著夏朝即可,比如夏朝曾經接觸過的玄天教。
當然,後續自有人再補上空缺,畢竟夏朝缺的不是有修行資質的人,而是屬於夏朝,且擁有足夠抗擊外敵實力的修士。
摩擦的久了,難免會擦槍走火,見血也只是尋常。
應夭邀纖細稚嫩的圓潤小手,托著帶著些許嬰兒肥的精緻俏臉,眼中也帶著些許的好奇和探尋。
至於研究夏朝皇宮陣道的『恩情』,陣痴到底認不認,也輪不到他們去盤問。
應夭邀盪著鞦韆,微微聳肩,滿臉無辜的說道:「我不出面,夏朝還可自行應對。若我出面的話,夏朝就真要有大麻煩咯!」
從一開始,在修仙者眼中凡俗王朝根本就不配和他們並列或是談判!
關於發掘機緣這方面,沒有人能比天機宗更強。
距離上一次以仙朝形勢存在的國度啊,即使對於九大仙宗而言,也屬於歷史。
「怕是沒有。」
而陣痴眼看著一切不開口,怕是有更大的謀算,他不可能真將夏朝給賣了。
關鍵是打退一撥人也還沒完,總有新的修士跑過來想碰一碰……
沒有駐地的天機宗,才是最強的天機宗。hetubook.com•com
就如同應夭邀不懼陣痴一樣,難道別的九大仙宗的天驕就會害怕天機聖女嗎?
跟你不用講什麼規矩不規矩,我看上了就要——別的國度都是如此,怎麼你夏朝不樂意?
乃至於很多修仙者,已經養成了這樣的心態,再遇到夏朝,自然想以同樣的方式佔到足夠的便宜。
這一年,不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想佔據屬於夏朝的靈脈了。
畢竟是化神天君曾青睞之地,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滅亡呢?
唯一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是,夏朝境內,暫且還是守護住了自家的靈脈。
唯一的期許……怕是唯有一個。
但已經看到的天機,要麼不做,要麼就要做個徹底,否則後果難料。
對於天機聖女而言的小事情,對夏朝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麻煩。
一時的方便,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不樂意就碰一碰。
先不說那些逃遁而去的修仙者是否懷恨在心,關鍵是每一波來夏朝搶靈脈的傢伙都不是一伙人!
說辭嘛,也很簡單。
纖細而又順滑的小腿在地面輕輕一踹,鞦韆晃晃悠悠,那輕靈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顧家小院之中,收到朝廷消息的鄭非,目光肅然,聲音冰寒的念誦道。
「看我做什麼?看我也沒用。」
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一枚為白鶴。
但鄭非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只能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先帝在位之際,臨終之時,為何要罪己詔?
短短一年的時間,魚龍衛從原本的五百多人,減員到了三百余位。
那就是,修仙者只跟修仙者談。
在觀瞻天機這件事上,鄭非還實在太年輕,不知道所有東西,背後都已經標好了價碼。
「這樣下去,不行。」
那個時候,夏朝需要面對的可就是別的九大仙宗的天驕。
何止無法韜光養晦,連生存都將成為天大問題。
只是後續補上的修士,還需要時間去修行、成長,暫且無法直接充當戰力,這與凡俗戰爭又不一樣。
不再是「一個區區凡俗王朝」。
毫無疑問的好兆頭。
「我和*圖*書去一趟皇宮。」
一枚為斷崖。
問題是他選了天機宗。
又搶又占的,吃相未免太難看了,天機宗還是懂得這其中分寸的,否則早被人滅門了。
來的都是有些實力的仙道小宗門,幾乎都是築基帶人前來。
「小事情……」
小魚小蝦的確不敢再叨擾了,更大的可就要來了。
夏朝的確還有一位和應夭邀同級別的存在。
有了牽挂,就難免束手束腳,不利修行。
不是九大仙宗的名頭不好使,而是太好使了。
非親非故的,對方不貪圖夏朝的大葯就算不錯了,還想讓人家出手相助?未免想的太美好了些。
做好了準備的鄭非,離開了小院。
那人身著白色繡花裙,一身再簡單不過的裝扮,穿在她的身上卻是尤顯幾分聖潔,瓊脂美玉的般的肌膚白凈中帶著健康的紅潤色澤,三千青絲簡單的綁成一個馬尾束在身後,油光水滑。
到時候一番風雲際會之下,處在風暴中心的夏朝只會更加難受百倍。
不正是因為夏朝自家人都不夠分資源,所以問心有愧么?
天機未發之前,極容易牽一髮而動全身,橫生枝節改變局勢。
打出真火的衝突,在短時間內已發生數次,連魚龍衛都折損數十位。
否則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質疑天機宗在修仙界花費數萬年打下來的名聲。
而最初的三百多位魚龍衛,更是只剩下了一百余位。
皇宮之中,鄭非臉色鐵青的說道。
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兩年,當初的魚龍衛就得全死光,夏朝還沒時間培養出新的修士,相當於將之前花費的靈珍全都丟了。
憑你也配?
所以,哪怕明明有著天機聖女的關係,夏朝也根本無法動用。
當一百六十年的冬日過去,夏朝原本辛辛苦苦拼盡全力湊出來的五位築基,還剩下兩位,皆是身負重創。
「就讓我看看,夏朝的潛力吧。」
然後呢?
而是「一個有點實力的凡俗王朝」。
當國之棟樑真的好難,而想當夏朝的守護者,更是難上加難!
但他搞錯了一件事。
鄭非苦笑。
自啟志帝駕崩之後和-圖-書,新帝繼位以來。
想佔據靈脈,就必須擺明車馬,藏都沒地方藏。
她早已為夏朝占卜過,但每一次的結果都是相同的。
而且是不可談及的歷史。
如此,怎敢將夏朝內部的靈脈拱手相讓,供人修行!
而鄭非則是持著文件再念誦一遍。
也正是因此,當有人想要強奪靈脈之時,魚龍衛手段狠辣,絕不留情。
修仙界中,一個宗門一旦被大肆屠殺一次,幾乎很難東山再起,便是這種原因。
修士不同武夫,飛天遁地只是尋常,防不勝防。
說不得經歷此番劫難,還能浴火重生。
依啟志帝的行事風格,以及死前的遺願來看,夏朝外面的靈株、靈脈也就算了,夏朝安分守己即可。
而且如今正是天地變化劇增的時節,靈氣波動極大,靈脈也在逐漸成長,根本無法真正遮掩。
赫然便是烙印烈陽天菊的那一枚【凡蛻仙】之兆。
反倒是夏朝,不肯拱手讓人,自然也就是諸多修仙者眼中的『無主之地』。
而且別的國度因為跪的足夠快,靈脈早已經是有主之地了。
「敢問鄭先生,夏朝要如何,才能渡過眼前的難關呢?」
尚且年輕的幼帝同樣愁眉苦臉的問道。
區別只是,夏朝非要硬扛,而別的國度早就已經跪下,任期予取予求了。
「此事,可還有他法?」
夏朝,是修仙者眼中的軟柿子!
目睹著他的離去之後,應夭邀腰間的束帶飄搖而起,一百零八枚天理碑文灼灼其華。
只是這種代價……
正所謂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顧先生,您什麼時候回來啊,我真的要頂不住了!
這說明,夏朝福源深厚。
應夭邀纖細的手掌輕輕一招,天理碑文便重新捆束在她的腰間,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靈脈就在那裡,無法挪動,這一點與靈株還不一樣。
天機宗也不是真不能幫。
這倒的確是一個事實。
而夏朝,是修仙者眼中的凡俗王朝。
夏朝一百六十年。
可涉及修仙者的事宜,就已經不再是如今的儒、墨、法三家能夠管束的了。
舊的皇帝已故,新的夏皇尚www•hetubook.com•com未成長起來,這個時候,更需要群策群力。
夏朝一百五十九年,啟志帝駕崩後幾個月。
常勝之。
這位可是啟志帝相當看好的夏朝才俊,且是夏朝第一位成功加入到九大仙宗之中天機宗的天之驕子。
那要依靠魚龍衛,依靠每一位即使在仙道盛景之中,仍舊認同夏朝之人的天驕才俊共同努力。
誰讓天機宗總搶別家的機緣。
「羽州、英州等地發現的下品靈脈,至今為止最少與四波修仙者起了衝突,其中大打出手兩次,魚龍衛損失十余位。
時常有修士闖入夏朝境內,直奔靈脈所在。
夏朝不去搶別人的也就算了,怎能連自家的東西都守不住呢?
一個兩個,三個五個……全都是如此!!!
畢竟夏朝實打實的守護了靈脈一年多——按理來說,這絕對夠了,畢竟只是下品靈脈而已啊!
新皇繼位,尚且年幼,尚需夏朝前輩照顧,指點迷津。
既是吉象,自然不必再勞煩她出馬,免得弄巧成拙。
特別是天機宗,在修仙界如雷貫耳。
從結果上來看,夏朝的確守住了自家的靈脈。
左右都要去搶,跟夏朝打總比跟正兒八經的仙道宗門碰一碰強些,誰讓夏朝是凡俗王朝呢?
陣痴不主動開口,夏朝根本沒有理由說動陣痴庇護夏朝。
左右兩難全,終究要靠自己。
沒有辦法再和陣痴攀關係。
而在渡世天符之下,另有三枚顯世之印飄蕩。
擺明了夏朝有東西啊!
應夭邀搖了搖頭,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撲閃,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些小事情,夏朝應該能夠扛過去。」
只因為他搞錯了一件事。
他發現了問題的本質,然而,夏朝究竟從哪裡,找出一個足以讓修仙者都必須認同不敢再犯的存在呢?
道理鄭非都懂,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似是察覺到了他求助的目光,應夭邀轉過頭來,露出那張分外精緻中帶著幾分稚嫩的面龐,櫻桃小口嘴裏正嚼著不知名的糕點,靈活的舌頭輕輕抿過唇角,將殘渣一掃而空。
只因為夏朝是凡俗王朝,所以總有仙道小宗門不信邪,非要過來碰一碰。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