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什麼屁,我怎麼不知道重案組什麼時候來了個組……長!」薛文博下意識的反駁 ,說著說著就有幾分底氣不足。
「死亡時間半個月以上,從傷口創面來看,兇器應該是斧頭之類的東西。」
「別感嘆人生了,趕緊的,車宇家裡有事,來不了了。」尋一誠從后趕上來,拍了一把薛文博的肩膀,向前跑了過去。
「哎,什麼仇什麼怨,砍腦袋就算了,還得砸幾下。」說完,徐長卿就收拾起工具箱,招呼著人將頭骨帶回去。
法醫徐長卿邊走邊戴手套:「聽說這兩天你們新隊長就要上任了?」
在場民警都若有所思,前來圍觀的群眾也開始指指點點,生怕這姑娘發火。
薛文博轉了話題:「聽說挺慘的,就一腦袋,沒剩多少血肉組織,都被水泡發了。發現的是一對小情侶,嘖嘖,你說那小孩以後還舉得起來嗎……」
這麼看過去,雖然一身運動衣裝扮,但依舊看得出那人身材修長,體態挺拔,看背影似乎還是個女人,兩人眉頭一皺,互相對視了一眼。
少女張開雙臂,仰頭感受涼風,和圖書得到情人鼓勵的少年從后擁著她,小聲呢喃著想一親芳澤,少女眼角眉梢都是笑,轉身嬌羞的拍打男友,手腕被人握住,四目相對,晚風默然,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胸腔中迸發出來。
「老薛!」
尋一誠和薛文博剛掀開警戒線就聽到陌生的聲音。
但偏偏林錯神色冷漠淡然,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轉身就要離開。
「我去!」薛文博低聲叫了一聲。
「你又搞什麼鬼!」女生氣出了眼淚:「每次你都這樣!」
少女仰著頭,閉上雙眼,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可等來的卻不是對方柔軟的觸感,而是一聲尖叫。
走過尋一誠和薛文博身邊的時候默默豎了豎大拇指:「是個狠人。」
「哦。」徐長卿扶了扶眼鏡:「根據頭骨情況,死者年齡大概在40歲左右,死亡時間,至少也有半個月。剩下的嘛,條件限制,又找不到其餘軀幹,我得回隊里好好檢查,儘快給你準確答覆。」
半小時后。
「你,你怎麼在這裏?」尋一誠態度陡然好轉。
「還愣著幹什麼?」尋m.hetubook.com.com一誠也有點生氣,案發現場進普通群眾,還是這麼嚴重的案子,要是拍了照片流露出去,肯定會造成群眾恐慌。
女人態度清淡,掏出證件在兩人面前晃過:「林錯,新任重案組組長。」
「不是,你誰?」薛文博臉色不怎麼好看。
徐長卿注意力都在頭骨上,聽到她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隔著厚重的鏡片看她:「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平南古渡是一條江,位於老街,近些年老街進行改造,大多居民都搬去了城區,這裏多是一些老人,睡得很早。
「現階段線索來看,根據頭骨畫像,再利用3D模擬,大概可以確定 ,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林錯盯著江面,眸光幽深。
昏暗的夜色里,被江水浸泡,腐爛不堪散發著陣陣臭味的腦袋,正用那黑黝黝猶如惡魔一樣的血白色窟窿,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這一對男女,更恐怖的是,只有腦袋,沒有軀幹!
「黃凱!」少女氣的跺腳,眼角通紅,委屈瞬間溢了上來。
接下來的事情,好似理所當然,心甘情願。
「可不和*圖*書
是?空了四個月了。」薛文博撇撇嘴,捋了把頭髮:「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搞得神神秘秘的,最後不都得見人?」
身邊的尋一誠忽然回過神來,驚喜的指了指那女人:「是你?你……」
林錯開口叫人:「愣著幹什麼,給報案人做筆錄,還有,老街居住的多是老人,這次發現頭骨造成了恐慌,要安撫他們的情緒,記得安排人下去。」
男生的目光越發驚恐,聲音磕磕顫顫:「我……我真的沒有……」
說完,她轉過身去:「徐法醫,頭骨上還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嗎?」
薛文博一臉詫異。
欽城雖然比不上隔壁的國際旅遊勝地海城那麼有名,但在資深旅遊者眼裡,這裡有承載著厚重歷史的老街,又有愛國名將故居加持,幾處海灣各有特色,小眾又叫人難以忘懷,另有一番風味。
就算是夜晚的光都擋不住她含著凌厲的雙眼,一頭捲髮隨意挽起,額前幾縷頭髮帶著汗意,更添幾分冷艷,緊身運動衣勾勒出她的身材,看起來又冷又拽,還好看。
林錯嗯了一聲。
徐長卿笑了笑。
尋一誠皺hetubook.com•com
眉呵斥了他一聲,示意他給女生留點面子。
薛文博掏出證件晃了晃:「這誰?誰放進來的?警察辦案不知道?」
薛文博抬頭嘟囔了一聲:「又是一個不眠夜嘍。」
安靜的小路上,文藝的少女喜歡這充滿意蘊的地方,嬌笑著在男友臉上落下一枚香吻向前跑去,少年一愣,拉著她往古渡下方去,那裡靜謐悠然,水流潺潺,晚風拂面而過,更能引得她的芳心。
就在這時候,一道冷漠如霜的男聲穿過人群響了起來:「怎麼回事?」
「對了,報案人在哪裡?儘快做筆錄。」
民警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就在他話音剛落下的時候,說話的女人正好轉過身來。
少女帶著幾分委屈的怒氣,咬著牙轉過身去,這一轉,就愣在了原地,半晌后,傳來她響破天際的尖叫聲,伴隨著顫抖的哭腔:「報警!報警!」
「儘快派人在這一塊水域打撈,看能不能找到剩餘軀幹,但我覺得意義不太大。」
「儘快回局裡確認受害人身份吧,這個有點難度。」
「這裏應該沒有什麼線索了。」林錯轉身看了一眼平靜的江面和*圖*書
:「頭骨是從上游飄下來的,確定死者身份,找到第一拋屍地,要派人往上搜查。」
一聽到屍體情況,徐長卿眼睛一亮,加快了步子:「我覺得懸……」
少年聲音驚恐,指著少女身後的方向,雙目瞪大:「你……你過來……那……那是什麼!」
薛文博和尋一誠面面相覷。
女人看到尋一誠,頓了頓,眉頭一皺。
林錯淡然:「來之前了解過。」
林錯身子微僵,愣在了原地。
「現在的情況看來,要確認受害者的身份有點難度吧?」尋一誠很快進入狀態。
薛文博語氣幽幽滿是嘲諷:「說得好聽,別說市局,就連省局都找不到好的畫像師。你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挺輕鬆,別人跑斷腿磨破嘴皮子,小小一個欽城上哪給你找畫像師去?」
女人輕飄飄瞥了他們一眼,眸眼半眯,說出的話和她的人一樣冷淡:「重案組辦公室到案發地,按最慢時間算,你們還遲到了五分鐘。」
警車呼嘯而來,燈光閃耀恰似白晝。
「這年頭,長得好看真能當飯吃,阿貓阿狗都能當組長了。」薛文博含糊不清地說了一聲,繞過兩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