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尋一誠恍然大悟:「沒事,保持原狀,咱現在幹啥啊?」
年輕學徒朝著裡頭喊了一句:「老闆,客人找你!」
林錯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上了駕駛位。
巴曉東眼神一冷,急切的打斷了她:「小柔好不容易脫離他的魔掌,這兩年她睡覺都睡不安穩,你們就不要再折磨她了!」
尋一誠愣了好半晌,腦子裡滿是冰山美人一笑化春風的半邊臉,不由得說出了心裡話:「你說你這麼好看,得多便宜局裡那些臭小子的眼睛啊。」
巴曉東冷笑一聲:「他得罪的人多了,今天是狐朋狗友,明天可能就是仇家,我不知道。」
「梁又輝你認識吧?」林錯邊走變問。
巴曉東有一家自己的修理廠,雖然小,但也勉強糊口,平時也做洗車服務。
「您……很希望他死?」林錯冷眸盯著巴曉東,眯了眯眼。
巴曉東情緒激動,笑中帶著幾分暢快。
巴曉東深吸了一口氣:「小柔跟那畜生沒離婚的時候,懷過一個孩子,但那畜生有一次喝了酒,他……他拿著拳頭在小柔肚子上打!她懷著孩子啊!和圖書那畜生就那麼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打!小柔差點被他打死,而那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林錯頷首,偏頭看了他一眼:「真沒事?」
林錯眸光斜了斜,說了一句:「以後一起共事,對我沒有必要這麼見外。」
巴曉東從最初的震驚轉換為大喜過望,他緊攥著拳頭,忍不住還跺了跺腳,咬牙切齒:「梁又輝這種敗類,死了好!」
林錯沒有再多問,正好車子也洗好了,便和尋一誠離開了。
巴曉東臉色一變 ,不解和慌亂一齊上臉,躊躇著將兩人帶了進去。
尋一誠還客套:「林隊,我來開吧,欽城路窄,不好走。」
巴曉東和孔柔的表現太相似了。
沒多久,車子停在一家店面門口。
「啊?」這倒是驚了尋一誠:「您是欽城人?」
巴曉東眼裡閃過驚詫,但很快就被驚喜所替代,他重重拍了幾下大腿:「活該!哈哈哈,人做多了缺德事,真的會身首異處啊!小柔終於可以出一口氣了,那個被他活活打死的孩子在天有靈,哈哈哈哈哈,梁又輝這種畜生,www.hetubook.com.com自有天收!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這麼好看又有能力的女孩子,還要親自喜歡別人嗎!」尋一誠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洗車。」林錯說著往裡探了探:「你們老闆呢?」
詭異的沉默又浮現上來,尋一誠又開始絞盡腦汁的想話題。
巴曉東步子倏然停下,握著扳手的手也是陡然一緊,眉目一凜:「你們是為了那混蛋來的?」
他瞪大了雙眼,似乎不可置信,過了好半晌,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雖然不至於像孔柔一樣喜極而泣,但也眼眶紅潤。
但林錯和尋一誠卻對視了一眼。
巴曉東嗤笑一聲:「我希望,我日日夜夜做夢都希望他死於非命!沒想到老天爺真聽到了我的心愿,他終於死了!你們剛才說頭骨?什麼意思?」
「巴曉東?」尋一誠跟上她的步子:「孔柔那個男朋友?」
巴曉東態度堅決:「你們就是來十次八次,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
林錯只是笑笑,暗嘆了一口氣,心想,不僅如此,照著那人的臭脾氣,只怕自己有得傷腦筋。
巴曉東被林錯https://www.hetubook.com.com
這涼薄的一聲問得瞬間理智歸來,他臉色變了幾遍:「沒什麼,我瞎說的。」
「土生土長。」說話間林錯已經調轉了車頭:「走二橋吧,雖然遠一點,但四橋那邊應該堵車嚴重。」
「哐當!」一聲,巴曉東手上的把手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巴先生,我們裏面說吧。」林錯拿出證件給他看了一眼:「我們這次來是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
「又來。」林錯嗤聲一笑。
林錯微不可聞的勾了勾嘴角,熟稔的倒車:「我知道,這裏我熟悉。」
林錯頷首:「本月5月18日,也就是昨晚,11:38分許,警方接到報案,老街平南古渡方向發現一具碎裂頭骨,經過警方鑒定,死者正是梁又輝。」
「工作的時候是林隊,私下裡我還得叫你們一聲哥。」她說話的空檔,方向盤瀟洒地打了個轉,上了橋。
巴曉東說著,彷彿親歷了那個現場,氣地一拳頭打在了牆上:「這種畜生,死了就死了,為什麼還要理會他!這是為民除害 !」
巴曉東拳頭緊攥,緊咬著牙齒,https://www.hetubook.com.com
兩頰微微鼓起,看了尋一誠和林錯幾眼 ,見兩人只是望著自己不說話,他沉默了半晌 ,終於妥協:「好!我說!」
尋一誠紅了耳朵:「您……」
林錯冷眸一緊:「什麼孩子?」
林錯看了眼尋一誠,尋一誠開口道:「我們只發現了梁又輝的頭骨,也就是說,梁又輝死後被人分屍。」
林錯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啟唇一笑:「去找巴曉東。」
「兩位是洗車還是修車?」林錯和尋一誠剛下車,就有個學徒模樣的年輕人迎了上來。
不出兩分鐘,巴曉東跑了出來,他身上穿著修理服,手上還拿著扳手,雖然臉上也污漬,但也擋不住他粗眉大眼,看起來倒像個可靠的。
「巴先生,法律會懲戒壞人,上帝並不會,你眼裡的為民除害,承載的或許是另一個好人從此走上歧途,抓到兇手是我們警察的職責。」林錯聲音涼涼的,但卻極具震懾力。
「那你女朋友孔柔……」林錯慢吞吞的開了個頭。
「兩位找我是有什麼需要?」巴曉東脫了手套,拿過毛巾擦了把臉:「不好意思啊,正在修車,趕著回家吃飯呢https://m.hetubook.com.com
。」
「巴先生,你說的每句話都事關我們案件偵破的方向,與此同時,也關乎著是否加重或減輕你和你女朋友孔女士的嫌疑,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隱瞞。」尋一誠微微正色,嚴肅說道。
「死了?死了好!他這畜生,死一萬遍都死不足惜!死了好啊!死了這世界又乾淨了幾分!」他應該是個很老實的男人,即便這麼情緒激動的時候,也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理智。
「據你所知,梁又輝有什麼仇人嗎?」林錯又問。
林錯但笑不語,驀了驀,抬手撩了撩頭髮:「但我有喜歡的人了。」
能夠如此熟練的說出二橋四橋,尋一誠確認她絕對就是欽城本地人無疑,他來了興緻還想問,但看林錯的樣子並不想多說,只得撇撇嘴作罷。
「了解。」林錯掃視了一圈這小卻整齊的修理廠:「我們會注意的,但也希望你可以隨時配合我們。」
出了孔柔家,尋一誠依舊心有餘悸的摸著鼻子:「林隊,這孔柔肯定還知道什麼!」
巴曉東看著他們的車子離開,這個看起來老實又踏實的男人,忽然熱淚盈眶,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看的尋一誠心臟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