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實習生看到林錯還有些臉紅,跟林錯走在一塊都不敢離她近點,等走到招待室的時候,終於鼓起勇氣跟林錯說了一句:「林隊,我們都很看好你,加油!」
「當然。」徐長卿聳聳肩,一笑:「時錦文父母雙亡,又是離異,時靜作為犯罪嫌疑人是沒有這個立場阻止我們屍檢的。」
根據岳芷清的請求,今日來主要是想見時錦文一面,見她情緒實在低落,林錯便也帶她去了一趟法醫室。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審訊室里,好似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似的,目光平視著牆上某一點,整個人好像褪掉了所有情緒,像個沒有生氣的藝術品。
「時靜這個人倒挺奇怪的。」觀察玻璃外,尋一誠皺著眉:「她好像一點都不在意我們帶她來的目的。」
說完就溜,搞得林錯還沒回過神來。
說到這裏,審訊時的門忽然被人敲了一下,林錯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時靜才回頭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薛文博總覺得,時靜這句話總還有其他的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意思。
「當然。」林錯已經坐了下來:「你母親有個朋友,叫岳芷清,你認識吧?」
「我們找到了你母親的助理張琪。」林錯的聲音輕輕的,但在審訊室顯得特別清脆:「她說,時錦文遇害前第二天,曾經向她打聽過好的寵物商店,她好像想送你一份生日禮物,對了,下個月三號就是你的生日吧,我們查到你母親早就定了餐廳了。」
「是啊。」林錯順著她的話說道:「就像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再怎麼彌補也於事無補了,傷害已經造成了,對吧?」
進來的人是尋一誠,他拿著一疊資料交給林錯,小聲言語道:「歸來那邊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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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林錯有些意外,調查過程中並未發現時錦文有什麼好朋友:「我跟你去看看。」
「林隊。「樓下負責接待的實習生站的端端正正:「有個女人說是時錦文的好朋友,想來見一見時錦文的屍體。」
m.hetubook.com•com「我送了兩份藥物樣本檢測,都出來了沒有?」趁著大家去安置岳芷清的時候,林錯留在了法醫室跟徐長卿交談。
徐長卿點頭,脫下手套洗手,回頭說道:「我聽說車宇從時錦文生前的監控視頻中發現了時錦文情緒狀態的異樣,那個時候你應該就懷疑時錦文之死不僅有催眠,還有藥物方面的輔助了吧?」
時靜被帶來的時候除了臉色蒼白狀態十分平穩,這兩日時靜周圍一直有警方的人盯著,沒有發現任何蹊蹺之處。
「因為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林錯低沉地說了一句:「走,進去會會她。」
尋一誠很快出去了,林錯和薛文博一同看了材料,一時間,整個審訊室里鴉雀無聲,壓抑的叫人難受,時靜方才被迫中斷的問題,似乎也隨著這沉默將她灼燒了起來。
時靜眼神晃了晃,抿著嘴,桌子底下的雙腳不由得併攏了。
岳芷清慘淡一笑,解釋道:「我跟錦文是從高中到大學的同學,也是很好和圖書的朋友,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錦文……她出事的消息是趙勤告訴我的,我……我是昨天連夜趕回來的。」
「第一份出來了。」徐長卿拿過一張報告遞過去:「第二份還得等等,畢竟送來的時間有誤差。」
林錯看他一眼,頓了頓,也沒說話,點了點頭,很快兩個人便進去了。
林錯看著她:「一小時前看過你母親的遺體,當場暈倒,被我們送進醫院了。」
岳芷清被送進醫院,林錯立即吩咐尋一誠等人,提審時靜。
「嗯。」林錯接過他手裡的報告看了起來,很快擰起了眉頭看向徐長卿:「阿托品?」
「岳阿姨?」時靜眉頭一皺,神色中閃過一抹慌張:「她回國了?」
「阿托品,長期或者過量服用的話,會產生暈眩,心跳加速,神志不清等癥狀。」徐長卿洗完手,轉過身來:「我現在忽然懷疑時錦文家屬死活不讓屍檢的真正原因了。」
林錯心想這名字倒是挺配她的,但面上還是帶著微微笑意跟她握了手:「岳女士,時錦文和*圖*書
的案子發生有幾天了,怎麼您現在才來,而且……之前我們調查的時候並未發現您和時錦文的關係。」
一開始大家也只是覺得岳芷清和時錦文只是關係較好的朋友,但在岳芷清看到時錦文屍體而哭的暈過去的時候,大家才真正意識到了這兩人的關係之密切。
「您就是負責錦文案子的警官吧?」女人看到林錯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難掩悲傷:「我是錦文的朋友,我叫岳芷清。」
時靜的目光在她的腿上一掃而過,見她已經換了新的褲子,不由得皺了皺眉,但語氣已經是不加掩飾的冷漠疏離,甚至帶著幾分厭煩:「是啊,林警官這個時候把我帶進這裏了,應該不是跟我談心的吧?」
林錯當機立斷:「立即屍檢,檢測時錦文血液中是否含有阿托品殘留成分。」
就在重案組陷入一片緊張氣氛中的時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重案組的門。
林錯推門進去,裏面的女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女人妝容精緻,穿著穩重而不失高雅,尤其是那雙眼睛,雖然和*圖*書人到中年 ,依舊給人一種水汪汪的感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湖春|水,叫人只覺得春風拂面。
林錯心中一動,沒想到這傢伙的速度竟然這麼快。
「我跟你去。」薛文博有些著急的說了一句,又像是解釋似的:「我想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時小姐。」林錯神色平穩的看著她:「時錦文,應該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吧,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要每天管著她的行蹤,你的喜好,你交朋友的人選,甚至……」
這麼一說倒是說得通,林錯也很快叫人核實了情況,證明岳芷清說的不假。
「那又怎麼樣呢?」時靜臉色不變,只是交叉的十指稍微緊了緊:「人已經死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時靜的目光倏地射向林錯,眸子裡帶著濃烈的防備與警覺。
「時小姐。」林錯一進門就開了口:「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如果時靜現在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林錯抿了抿唇,雖然是詢問,但顯然已經知道了答案:「那我們是否可以有屍檢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