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帽壺！」
小北鼻手裡拎著個十八英寸的小旅行箱！
像一朵六瓣的僧帽！
他的器形為圓頸、鼓腹、圈足，口和肩之間有一曲柄做執把，與柄相對處有流。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都是熟面孔。
二八大杠支架彈簧爆出雷炮般的悶響。
第一眼，我就看見了一件東西。
看到那物件，我終於明白黃昇陽話里的意思。
南戍黃昇陽、磐松劉禹希、大荒苑嘉成。
接近九成新！
要不是有監考官和監督員在旁邊，我絕逼要老秀才好看。
再往前走了三米，我又復看見站在攤位後邊的一群人。
啪的下！
在她的手上，拎著兩個塑料袋，想來那就是她今夜的戰利品。
那就是閱歷和眼力。
我冷冷回敬了一個殺人放火的眼神過去。黃昇陽面露鄙視，抄起圍巾遮住俊臉，右手又甩出手語：「買點饅頭回你的雞窩去吧。這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你什麼事兒了。」
這是個甜白釉僧帽壺！
最特殊的，是她的頂蓋。
心裏默默念出這話，我徑直走向攤位。
「444，你連雞窩狗窩都不放過？」
走了不到二十米，我就跟老秀才丁淼不期而遇迎面撞上。
毫無疑問，仨狗逼也在守一件東西。
而且還是高貨中的尖貨！
美到極致！
看林朝夕的表情可以得知，腳下攤位一定還有至少一件好東西。
像他這樣的二道販子，有一個最致命的缺點。
當我掃過地攤所有器物再看過攤主之後，我被自己的推斷狠狠打臉。
只是掃了小北鼻和林朝夕一眼，我便自垂下眼眸推著單車融入茫茫人流。
亦或……
一瞬間，無數道火辣炙熱的目光從四面八方電射而來，齊刷刷打在我的身上。
還是其他單位為自家選和圖書手準備的超豪華大禮？
缺魂少魄的我再沒精力復刻潘家園的高速運算能力，只能一個攤位一個攤位的踅摸。
即便這件東西擺在那雜亂不堪的地攤上，即便在這喧嘩紛擾的鬼市中，即便那昏暗雜亂的燈光散漫，也蓋不住她的風采和光芒。
按照概率學推算，在現如今神州全民收藏的大環境下，這種幾率無限接近於零。
僧帽壺是神州瓷史中最為特殊另類的一款瓷器。
三個狗逼穿的都是騎行服，外邊套長款羽絨服。
單憑這個旅行箱就能保送小北鼻進前十。
還有泛照在壺身上的光圈，就好似我第一次爬出金河懸崖洞，看到的那輪盛夏的驕陽。
她是北帥的玄孫，又是老卑鄙的干孫女，鑒寶水平應該不會太差。
無獨有偶，在林朝夕的身邊，赫然站著綠得心發慌的小北鼻。
這件僧帽壺，攤主根本不知道他是永樂的hetubook.com.com。
在這裏溜達閑逛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從潘家園過來的參賽者。
因為，攤主是個久經沙場歷練的鏟地皮二道販子。
事實上，這隻甜白釉的僧帽壺在我眼裡，就如同那岡仁波齊聖山，屹立在茫茫群山之中，傲視蒼穹。
真品！
我沒有心情和力氣跟黃昇陽打手語嘴炮，目光落在左邊攤位。
這東西，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這樣閉著眼睛都是五百萬起步的頂級國寶絕不可能無憑白故出現在這冬至的鬼市中。
漁獲滿倉！
路易威登！
「整個大柳樹，就兩件好東西。都沒你的份。」
林朝夕今晚的收穫不小。
要嘛是賽委會作弊，要嘛就是其他單位作弊。
這件東西絕逼是關乎到每個人命運的高貨。
永樂官窯僧帽壺，那是妥妥的一級甲等國寶沒得跑。
「永樂。官窯。甜白釉。」
炫目奪魄。
如果旅行箱裡邊還
和圖書有物件的話，那小北鼻穩進前五。
說實話，我並不了解小北鼻的鑒寶水平。
林朝夕站在鬼街中段，駐守著一個攤位。
「全世界全器僅存四件。」
從友誼賓館到潘家園再到這，我的體力已經全部耗盡。
從他們仨氣定神閑的表情和手裡攥著的幾個口袋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乍見我的當口，老秀才如見鬼魅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遠隔三米之外，我都能清楚感受這隻壺帶給我的超強震撼。
只是仨狗逼站的位置非常怪異，在閑談閑聊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會不經意的掃向同一個方向。
下一秒，苑嘉成首先看見了我，即刻用腳觸碰黃昇陽。
工價九萬八，二手精品店收購價不會低於六萬。
難道是賽委會故意布下的迷魂陣？
兩個女孩一左一右就守在那攤子跟前，似乎在賭氣，又似乎很有默契的靜等對方出局。
那種感覺就像是身著大唐和*圖*書華服的文成公主靜靜的站在一群蠻荒野人中，綽而不凡。
預估的話，小北鼻的水平還是有么一點。畢竟她給我下的戰書比的最強項是尋物。
這件僧帽壺的高度不到一尺，造型規整，雖然第一眼看上去有些怪異，但絲毫不影響她的非凡神韻。
一個鏟地皮的二道販子從入行那天起就是單打獨鬥，無論怎麼努力，沒有名師高人指點，他的閱歷眼力也永遠不會有進步。
練過攤趟過鬼市的老鳥都知道，攤主最喜歡將最值錢的物件擺在最近的地方。
黃昇陽隨意瞄了我一眼，看到我滿身狼藉狼狽不堪的模樣，火輪眼中透出一抹疑惑，卻隨即露出一抹嘲諷，右手輕然搭在小腹，甩出一連串手語。
那攤位正好在正東方，今天標準的財神位。
然而事實卻給我狠狠一記暴擊。
兩個塑料袋意味著其中至少裝著兩件器物。
那東西就擺在攤主右手邊觸手可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