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夕禾面色依舊保持著那一副謙卑的模樣。
裴夕禾恢復了幾分氣力,將長刀從地面上拔出。
昔日的金焰威壓尚且可被鳳凰精血抵抗,何況這區區的周羅?
這未說完的一句話大家心知肚明。
若是這不給她通過,又是一番風浪。
「你可想好了?」
裴夕禾沒有再掩飾。
無論是三個金丹還是五個築基弟子,都是面色帶了崇敬和尊崇。
而他腳步輕踏,有著靈韻散落,頗有仙風道骨的韻味。
卻被一個五境的弟子險些擊殺。
就是宋州他們身為金丹真人,也是從未見到有築基弟子如此強橫的戰力。
他身旁的周羅卻是眉頭皺起,說道。
但她的血脈之中,有著絲絲縷縷的朱紅之意浮現。
這出自李家的李槐?
明眼人就瞧得出,她在被他們打壓。
裴夕禾站起身來。
她姿態頗低,從儲物戒之中取出了那一枚擇師金令。
面容之中帶著幾分青年的俊美,一身灰色的道袍,手持一道浮塵。
裴夕禾眉宇之間逐漸升起了笑意。
她還和*圖*書沒那麼傻,拜你為師,自找苦吃。
「若是驚嚇到了這兩位師兄,那我便向他們道一聲歉。」
裴夕禾身形不受影響,迎著這威壓視若無物。
甚至李長還特意調查過。
「實在抱歉,這位師叔,我在神隱境中一直見到的是于瑞師兄和雲嬋衣師姐那般的戰力,我還以為築基圓滿的師兄們應當差不多。」
區區的一個築基女修怎麼可能不受到自己金丹壓制?
說話之聲裏面,居然含著幾分金丹威壓。
姜明珠同樣嚴明李家李長青對她有著惡意。
剛剛的發問之中同樣透出了這嘲諷之意。
他們的戰力在築基九境已經是委實不弱了,又是兩人出手。
宋州尚不知道李槐的不懷好意,瞧見了剛剛的裴夕禾的考核起了幾分惜才之意。
她只是在心裏想著。
「弟子惶恐,多謝真君抬愛,但弟子這幾日左思右想,終歸是性子頑劣不堪,天資低劣,不配作為真君之徒。」
李長青的安排不可謂不精妙。
這和他們所估料的不同。
和圖書被裴夕禾含著冷意和嘲諷的話嗆了一口,他的面色黑沉。
難以輕易跨越。
他是堂堂的元嬰真君,自有一番傲氣。
「我乃是玉衡峰玄源真君。」
「弟子愚昧,自不敢污了真君門楣。」
本就是打算讓兩個築基大圓滿打壓裴夕禾,再從而他出現,以擇師金令收下其為徒弟。
笑得燦爛。
李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裴夕禾整理身形,眼中寒光一現。
周羅瞧見她不受自己的威壓影響,眼中露出了異樣之色。
這李槐乃是元嬰真君,收她為徒,不就像是一束黑暗中的光嗎?
裴夕禾向來懂得什麼是形勢比人強。
沒想到這兩個築基大圓滿的師兄怎麼這麼拉?
李槐依舊沉穩。
李丁和陳衫漲得面色通紅。
這時候管你怎麼想的,她一個築基修士敢和真君硬著來,那才是真傻。
裴夕禾的話喚醒了仍然在震驚之中的幾人。
可是不拜師又如何?
若有一日她到了元嬰真君,勢必要這李槐,也嘗嘗被人掀翻在地的滋味。
宋和圖書
州心裏暗嘆一聲,她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築基五境,為了能多撐下來幾個回合,這才拼盡全力,只是沒想到。」
他剛剛還頗為柔和的面色一下子就全然消去,帶了幾分冷。
「哼!」
縱使是化神尊上,於她而言也不過是帶糖的毒。
裴夕禾卻揚起了頭。
裴夕禾不發一言。
知道他們特意想要為難她。
他最終是冷哼一聲,扭開頭去不言語。
「你可願意。」
「好得很,不過本真君奉勸你一句,做人做事,切莫眼高手低,踏踏實實。」
裴夕禾剛剛耗空了靈力,內里頗為虛弱。
這傳出去,會有人信嗎?
若是裴夕禾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恐怕確實此刻會頗為高興。
但她已經從木晚處知道了流言起於李家。
裴夕禾面色微微一變。
若非是長青少主動用權柄要求,他也不會真的想要收一個三靈根為徒。
他柔著聲音說道。
裴夕禾就以最絕對的姿態拿下了這場勝利,讓他們都說不出半個不字。
周羅被她所駁,瞧著是溫溫柔hetubook.com.com柔,卻是四兩撥千斤地給他打了回來。
她面色浮現出了幾分笑。
「裴夕禾,只是試煉考核,你剛剛出手如此之重,實在是心性不佳。」
氣息固若深淵,凝實無比,頗有山嶽之穩沉。
裴夕禾在神隱境最後的搏鬥之中確實戰力不俗,可以迎戰築基後期。
如此一來對於剛剛被打壓落敗的裴夕禾而言。
築基境和金丹境,乃是登玉階和初聞道兩個大境界的差距。
李槐瞧見此刻的情景,眉宇沒有絲毫波動,只是眼底抹過了几絲疑惑。
可他沒想到裴夕禾短短時間凝結道心,掌握了真正的隨心意刀而戰力暴漲。
眼中卻並無怨懟之色。
本來此事傳出去就不美。
「師叔,我實在是不知道我一個區區五境居然能傷到兩個大圓滿師兄。」
所料不差,還是來了。
眾人以為這是被天上的餡餅砸中而生出的喜意。
這笑中帶著一絲嘲。
說實話,他倒是真沒想到裴夕禾能拒絕他的橄欖枝。
而此刻,有著一道強橫的氣息駕臨此地。
這不過,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崑崙仙宗,李家也不可能真正的一手遮天。
除了趙青塘和那尊主撕天大手之外,這道氣息,已經是裴夕禾瞧見過的最強一人。
語氣中含著的冷意幾乎讓三個金丹都忍不住心裏一抖。
「我這第二道考核,應該就算是過了吧。」
而也向來沒有什麼強買強賣的師徒說法。
「我觀你天資聰穎,底蘊不俗,也聽聞了些許你神隱境之中的事,覺得脾性相投,也早就贈出金令,願收你為真傳。」
「你?不該如此的,若是拜的元嬰真君為師,你前途大好。」
李槐的眸色頗為複雜。
區區築基中期的修為,卻是一刀險些將兩個築基大圓滿斬殺。
元嬰真君的師傅雖比不得揚天下的大能,可教授裴夕禾也是綽綽有餘了。
他瞧上去三四十歲,甚至比之周羅和宋州還要年輕些。
若非是宋州及時出手,只怕是李丁和陳衫沒有生還的可能。
若真的鬧出去,內門的執法堂,他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多謝真人提點。」
帶起的勁風將裴夕禾掀翻,她堪堪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