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數百隻手臂舉了起來。
……
每個人都彷彿從王程的音樂演奏里聽到了一整場精彩的戰爭大片一樣，每一個細節都扣人心弦，都緊張不已，氣氛營造完美，將每一個人的情緒都調動起來了……
而現實中，全世界數百年來所有的音樂藝術家，都沒人能做到這一點，但是所有人都在追求這個境界。
所以。
直接點的說法就是——越來越肆意妄為了。
僅僅是前面的四場演奏，就已經值得他們今天來這一趟了。
范宇嘆氣道：「真希望，我能年輕三十歲。那我會立刻去拜他為師，或許我這輩子的成就還能更進一步！」
其他所有人自然也在使勁地鼓掌，並且前排的各大音樂學院的代表們都舉起了手來鼓掌，希望這樣能引起王程的注意，多看他們一眼。
林宓卻是擔心地看著王程：「他可能累了……」
王程這樣子，似乎真的對這些毫不關心。
他看書只是稍微放鬆一下心情而已，所以只看了幾分鐘就足夠了，整個現場也一直保持著安靜，大家似乎也不想打擾此時的王程。
「是因為只創作了一半，沒靈感了嗎？」
霍華德，查爾斯，海蒂，菲普斯，漢克斯，穆勒等所有歐美音樂院校的頂尖藝術家以及天才學生們，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因為，只有理論上能做到這一點。
他沒有看太久。
克勞德，斯科特等人也都是一臉的疑惑和懵逼。
王程就這麼面對著全場三千人，喝完了水，然後再次將水杯緩緩放在了桌子上，坐了下來，又從書包里拿出了自己今天看的書，就這麼當著三千多人的面，看了起來……
韓峰一邊鼓掌，一邊立刻說道：「演奏會一結束，我就去見王程！」
因為……
海西，菲普斯，海蒂，伊娃，雲娜等人也都是滿臉的疑惑和無語地看著王程。
陳雨琪和俞鴻兩人聽了也都紛紛點頭贊同。
隨著王程展示精湛的琵琶演奏技巧，這首十面埋伏的全貌也展示在所有人的腦海里和*圖*書。
張會中也是苦笑著說道：「王程的行為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音樂，是真正沒有任何隔閡的一種語言，也是人類情緒最直觀的表達。
春晚可是一年一度最盛大的直播舞台，一旦出現事故，他的大導演之路可能就要斷絕了，疑惑再想得到整個京圈的認可，就更難了。
陳雨琪：「我也想到了一個典故，四面楚歌，你的呢？」
他們在這裏親身感受到了這樣的境界。
霍華德，查爾斯等人真的很想現在就把王程捆綁回柯蒂斯學院，然後大肆宣傳，讓柯蒂斯學院變得偉大，讓古典音樂再次復興。
霍華德低聲問道：「這是他的個人演奏會嗎？」
後台的李廣，胡小山，張會中，謝星峰，沈勝輝等人都是滿臉無語地看著舞台上坐在那裡看書的王程。
查爾斯和不確定地說道：「不知道……可能是吧？」
同樣，高興的音樂，也能影響所有人！
所有人，都彷彿在琵琶演奏當中聽到了刀劍槍戟的碰撞聲，以及戰馬衝撞的嘶鳴聲，還有諸多士兵的大喊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非常的刺|激驚險！
霍華德此時完全被王程的音樂才華所吸引了，甚至心中對王程隱隱之間有一些崇拜。
但是……
然後……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問號！
即便是查爾斯，霍華德等不熟悉琵琶的國外音樂藝術家，都一直沉浸在緊張刺|激的音樂情緒當中，神色微微泛紅，眼中閃過一些緊張。
謝星峰眼神之中滿是思索，在心中不停地自問——這樣的王程，如果在春晚舞台上不服從指揮，怎麼辦？演出過程中，也還是這樣我行我素，怎麼辦？
王程真的對他們毫無興趣，雙手背後，在舞台上走了一圈，看了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樂器，一時間也有些疲憊。
作為現在國內少有的民樂大師，田雯覺得自己有義務推動一下民樂的發展，也有義務讓王程的這幾首民樂曲子發揚光大。
田雯的腦子裡，還滿是剛才和_圖_書回蕩的琵琶音樂聲，那一幅幅精彩的戰爭廝殺畫面，依舊在回蕩。
現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首琵琶曲子，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琵琶曲！」
俞鴻目光盯著王程，微笑道：「對，四面楚歌！這首曲子描述的戰爭畫面，就好像是楚漢之爭的最後一場大決戰，我好想最後看到了楚霸王烏江自刎的畫面，曲子激烈而悲壯，然後戛然而止……」
王程的雙手突然停了下來。
而不遠處的田雯也說道：「只希望咱們學院能看清楚王程身上的價值，不惜代價的邀請他加入。如果王程被國內其他學院搶走了，那我們央音就尷尬了，以後可能就不是國內最強音樂學院了。如果王程被國外學院搶走了，那絕對是我們華夏音樂藝術有史以來最大的損失！」
說完這句話，霍華德楞了一下，這話，他似乎已經說過了？
這麼多人看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管他呢。
所有人都瞬間楞了一下，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看到精彩之處，突然沒了後續的難受之感。
「王程太任性了吧？」
一雙雙眼睛都愣愣地看向王程，帶著疑惑，不知道王程是演奏完了，還是只是暫時休息一下，然後還會繼續演奏這首曲子？
俞鴻輕聲說道：「這首琵琶曲子，讓我想到了一個典故。」
王程是演奏結束了。
范宇身邊的幾位魔音的年輕教授，以及天才學生們都是眼神閃爍地看著王程，顯然非常的意動，資深出了成為王程學生的想法。
「好像正在高潮部分呀，怎麼突然結束了？」
越是站在音樂藝術巔峰的人，越是能理解，王程剛才幾場演出的表現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傳世經典，之所是傳世經典。
終於輪到鋼琴了嗎？
前幾排幾乎所有人都高舉起了手臂，即便王程一次又一次地無視了他們，但是他們依舊堅持希望能得到和王程對話交流的機會，希望能讓王程多看他們一眼。
林東青苦笑著說道：「可能這就是天才吧，真是
和-圖-書與眾不同，做的事情也是完全看不透……」
毫無意外的。
而田雯作為京圈民樂大師，人脈自然也是不一般的，丈夫本身就是京大教授，笑道：「放心，有需要我會找你老爸他們出面！如果能讓王程自己開口，是最好不過的。他是創作者，也是演奏者，還有驚人的文學才華，如果他能親自取名加以推廣，絕對會迅速火爆。」
就是因為，可以被一代代無數人喜歡和欣賞，並且願意學習傳承下去！
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范宇，對著身邊的幾位魔都音樂學院的教授領導們說道：「王程已經變得偉大。他做到了，理論上能用音樂所能做到的一切。我的建議是，學院應該不惜任何代價邀請他加入，只要他能加入進來，我們魔音也會因此而變得偉大！」
不遠處的許朝華低聲苦笑道：「真是太任性了……」
兩首二胡曲子，一首嗩吶曲子，以及這首琵琶曲子，都是能代表一種樂器的作品，絲毫不比他們學習的千古名曲差。
最後……
周圍的人都知道，這是好聽的說法。
現場幾乎所有人都是滿臉的不舍和遺憾，但是卻也對王程無可奈何。
如果春晚舞台上出現了事故，他就真的完蛋了。
田雯一聽，仔細一想剛才從音樂當中看到的畫面，也是贊同地說道：「對呀，這首曲子簡直太契合四面楚歌了。如果王程後面不取名的話，我們就幫他給這首琵琶曲取名叫四面楚歌。其他兩首二胡曲子，嗩吶曲子，也都要取個合適的名字，不能讓這麼優秀的作品被名字埋沒了。」
現場瞬間熱鬧起來。
沈勝輝的眼中閃過一絲微笑，看著周圍的謝星峰，李廣，張會中幾人對王程的忌憚以及不滿，心中開心，終於有效果了！
現場其他所有人也都是無語地看著王程，但是此時卻沒人敢對王程有任何的不滿情緒。
現在……
「他真的太了不起了！」
霍華德都滿臉無語地說道：「他真是太任性了。這首曲子，絕對是和-圖-書我聽過的，最能調動情緒，最有畫面感的曲子之一。我第一次聽這種樂器，但是我完全被吸引了！」
「我好像在看一部戰爭大片，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就沒了，好難受。」
不過……
就好像電腦清空了一下緩存，看了一會兒書，王程的心中也放鬆了一些。
就在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音樂當中，沉浸在那一幅幅精彩的戰爭畫面當中，沉浸在最後似乎還在追殺敵人的情景中的時候……
「你聽過幾首琵琶曲？」
「一首！」
林東青楞了一下，隨即無奈，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可能已經完全不屬於他了。
現場出現了詭異的寂靜！
可是。
如果沒有這麼牛逼的才華，可能早就不知道被人罵成什麼樣了。
這是在做什麼？
王程也懶得再去找樂器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鋼琴前面。
還有數百人高舉著自己的手臂，手臂已經酸痛了，但是卻沒人願意放下，害怕自己錯過和王程對話的機會。
在現場的諸多國內民樂大師以及專家學生們看來，今天王程演奏的幾首民樂，他們都願意去學習和傳承，都有成為傳世經典的潛力。
他知道，音樂演奏才是今天的舞台主旋律。
旁邊的顏青低聲說道：「或許，他累了，想休息一下，放鬆一下，換個心情，看書是一個不錯的放鬆方式。」
顏青的話，讓許朝華幾人若有所思。
「這都是我們見證的傳世經典，我們就讓他們成為真正的傳世經典。」
取名這事兒嘛，中文系的人自然是最擅長的。
陳雨琪：「老媽你說的對，王程不在乎這些，但是我們不能不在乎，我們要幫他做些事情，也是幫整個華夏民樂做些事情。我和俞鴻會幫助你的，如果不夠，我們可以幫你聯繫我們的老師，還有其他認識的人……」
兩人都是中文系的天才，對這些文學歷史比較了解，所以想到了這些。
田雯越說語氣越激動，也越堅定，心中有一股使命感在燃燒。
很顯然。
謝星峰開始擔憂起來！
王程https://m.hetubook.com.com完全沒理會他們，在舞台上喝完水，開始看書？
陳雨琪和俞鴻兩人看著放下琵琶之後，背著雙手，彷彿在悠閑散步一樣的王程，都不由地搖頭。
王程依舊沒有理會他們所有人，彷彿他們現場三千人，真的不存在一樣。
現場的掌聲逐漸停息下來。
但是，想到王程在如此重要的個人演奏會上，都沒有演奏過鋼琴和小提琴等歐美主流樂器，他對王程依舊有些芥蒂和不滿，所以就強行壓下了心中對王程的那一絲崇拜！
悲傷的音樂，任何人聽了，都會有悲傷的感覺，不會被種族和語言所阻礙。
可是……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王程卻是緩緩起身，撫摸了一下琵琶，略微不舍地將其放回了樂器架子上。
在一陣略帶遺憾而傷感，同時也依舊緊張刺|激的音樂聲當中，戛然而止！
查爾斯也點頭道：「他在音樂表現力上，幾乎達到了完美的境界。這是只存在於理論當中的境界！他能無障礙的也用任何樂器，任何音樂，向所有人傳達他的音樂藝術理念，這太不可思議了！」
霍華德，查爾斯，漢克斯，穆勒等人有同樣想法的各大音樂學院的頂尖存在們都迅速鼓起了掌，不被任何人帶節奏，主動使勁地拍手鼓起掌來。
能做到王程這樣，將所有細微的情緒，甚至是畫面都傳遞給所有人，無隔閡，無障礙的感受的音樂藝術家，真的只存在於理論當中。
可惜。
「啊……這首曲子，結束的太突然了吧？」
然後……
全場三千雙眼睛都安靜地看著王程喝水，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王程喝水時發出的咕咚咕咚的聲音。
剛才接連演奏了兩首二胡曲子，吹奏了一首嗩吶曲子，又演奏了一首琵琶曲，即便王程現在的身體正值一輩子的最巔峰時期，也稍微有些疲憊，當下拿起自己帶過來的背包，在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自顧自地打開了背包，拿出自己的保溫杯，打開保溫杯，毫不避諱地大口喝起了水。
而這時，王程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