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寧卻瑟瑟縮縮地道:「不是怕被你罵嘛!」
呂文清卻得意洋洋地道:「不怕告訴你,老婆。他這麼有錢,也對我們同濟建築如雷貫耳。」
不等劉娟回答,鄒寧就挽住劉娟,對吳遠道:「老闆你不在這段時間,姨姥姥也經常來看我們呢。」
現在躲在屋裡,任憑外面大風降溫,鬼哭狼嚎的,還有些哆嗦。
吳遠也不客氣,拿起來就吃。
「回見。」
付秋喃喃道:「難道他真的是老家傳的那位吳老闆?」
室內剛暖起來。
女人嘴上不客氣,實際上心疼的緊。
直到鄒寧站起來道:「老闆,范冰冰說你根本不需要吃山藥補。我想問問,她是不是嘗過你的厲害?」
「小姨你怎麼來了?」
吳遠提著一瓶酒、一包豬耳朵,一大包什錦菜,一袋子椒鹽花生米,敲開了對面房門。
劉娟掀開籃子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蒸了些紅薯、山藥和玉米棒子,也不知道你們愛不愛吃。」
「巧了,我四姐家在那邊,我m.hetubook.com.com經常去。」
胃都吃出PTSD來了。
女人放下挑子,轉過身來,連帶著眉頭一挑:「你這口音,北崗來的?」
付秋卻更能抓住重點道:「你看不出來人家多年輕么?比你我都年輕,就如此有作為。」
說著,呂文清敲開了吳遠家的房門。
給客人倒了杯茶后。
「等著!」
吳遠又把跟劉建設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會打亂曼迪菲傢具的生產計劃。
畢竟一個大老爺們,仨茶葉蛋哪夠?
結果仨女孩卻湊頭笑起來,也不知道笑什麼勁。
吳遠連連擺手,「酒喝完了,下回吧。下回我帶酒和菜,來跟呂教授喝個痛快!」
一幅挨打要立正的模樣。
出門一看,仨女孩全都穿著踏腳褲,在外面瑟瑟發抖,根本坐不住。
吳遠拍拍手,回了自家。
於是扔下尺子和鉛筆,出門活動活動。
付秋撇撇嘴,「真沒見過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不過客戶既然上https://m.hetubook.com•com門了,似乎也沒有把人往外攆的道理。
收著收著,發現桌上拿包華子里還有幾根煙,就叫呂文清道:「老呂,這煙是誰的?」
聽見門響,順手就走過來開了門。
隔天一早,11月3日。
「你呀,就是死腦筋,教書教傻了都。」
結果門一開。
尷尬了。
一頓酒喝下來,都能漲不少見識。
加上天氣一冷,他也想找人喝喝酒,盤盤道。
范冰冰一問,才知道是來定傢具的。
呂文清立刻腆著臉,跟媳婦說:「老婆,我還沒吃飽,給我下碗面吧,不要打雞蛋,清水面就成。」
劉娟把剩下的蒸山藥放在吳遠面前:「嘗嘗這個,澆了蜂蜜,撒了點桂花。」
顧不上自己出攤累了一晚上,開始收桌子,準備做麵條。
「呂教授,你這是?」
「這是你忘在我家的,回見。」
「我老家辛庄的。」
天氣一天天冷了。
范冰冰這才走進辦公室彙報道:「老闆,目前第三批團購尚未組和_圖_書
織,但前來訂購傢具的客戶越來越多,而且大多都不是裝修老客戶,足有十來家了。」
態度極其端正。
「他叫什麼?」
呂文清倆手卻在褲邊上蹭來蹭去。
回到自家,呂文清把門一關,就湊到媳婦跟前,喃喃道:「老婆,你說對面什麼人家,敢拿華子當口糧煙抽?」
就在這時,吳遠剛發現身上的煙沒了,琢磨著反正也沒幾根了,就從屋裡重新拿了一條華子來拆。
「他們挺好的,隔三差五地給二姐打打電話,打過之後,一整天都能樂樂呵呵的。」
「是是是,上海人都很有錢的嘛。」
吳遠一大早趕到公司,畫了會圖,就感覺到手冷。
吳遠分毫不示弱:「你再胡說八道,我叫你嘗嘗,我的厲害。」
送走劉娟,店裡來了兩撥人。
隨即就問劉娟道:「姨姥姥,這回給我們帶什麼好吃的來啦?」
劉娟挎著個籃子,推門而入,捲入一陣狂風。
尤其是跟有文化的人,聊起來,天南海北的。
「吳遠,我都叫他吳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弟嘛。」
不裝修的客戶,買傢具,對時效性是有要求的。
一聽到媳婦回來,呂文清立馬起立,站好。
仨茶葉蛋都進了他肚子,他依舊沒吃飽。
「吳老弟,你的客戶挺大方呀!」
劉娟回答完,又問道:「聽說你去看過大姐了?」
范冰冰沒敢吭聲。
呂文清倒是沒想那麼多。
說完,看向劉娟道:「小姨,外婆外公身體可好?」
媳婦付秋沒好氣地道:「我怎麼知道?」
昨天喝了人家的酒,自然要還回來。
傍晚,從公司回到家。
呂文清一拍腦袋,「吳老弟的,我拿去還給他。雖然是客戶給的,但也不是經常能有的。」
吳遠一想起自己過去跟紅薯為伴的日子,至今對烤紅薯、蒸紅薯不能直視。
吳遠沉吟片刻道:「接吧。如果曼迪菲傢具工期緊,就盡量引導他們購買芬迪這些代理的傢具。」
「對啊,一口井鄉的。」
吳遠也起身解釋道:「嫂子,我剛回來,正碰上呂教授還沒吃飯,所以就過來蹭了點hetubook.com.com
酒喝。」
但這並不妨礙仨女孩捧著紅薯,吃個熱火朝天。
「可你們是老鄉。」
呂文清遞上那隻剩三根華子的煙盒,看著吳遠手裡那一整條沒拆封的華子。
吳遠伸手把空調打開道:「凍成這樣,也不知道開空調?」
女人目光落在桌上,「還喝么?今天茶葉蛋賣完了,我去給你倆整個菜。」
倆口子站在窗口,看著吳遠上了一輛銀色桑塔納,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呂文清被問得直搖頭,「我就是看在街坊鄰居的份上,一起喝口酒。我管他老闆不老闆的。」
他只覺得,這麼一個出門坐轎車,抽煙抽華子的大老闆,居然能跟他坐下來,花生茶葉蛋老白乾地喝一晚上。
跟長輩聊天,無非就是這樣。
真真一幅美麗凍人的景象。
往年這時候,在家裡打傢具,掄斧頭,敲鎚子的,根本不覺著冷。
吳遠她沒聽過,但吳老闆她聽過不止一回。
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沒聽過,」付秋用擀麵杖擀著桌上的麵糰道:「他是不是老闆?吳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