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著新一年的橫財來路。
趙果一愣道:「這恐怕只有老闆知道了。」
如今這個動向不明的年代里,大多數人寧願以不變應萬變的。
偌大的小院,只有一人仨狗。
但方便是方便,安全也安全。
趙果見怪不怪地道:「現在這些代理商和經銷商,為了儘早提貨,都是先款后貨,也不是不可能。你根據這張單子,去銀行確認一下。」
裡頭有數字,有小旗標啥的。
眼看著袁濤出門,趙果心裏愈發得意。
倆口子隨便聊了一會。
吳遠躺在一樓的床上,竟然提前體會到一絲中年男人的偷閑趣味來。
袁濤邊準備出門,邊感慨道:「開年才一個月,就收了400多萬。這一年下來,你說咱老闆得賺多少?」
袁濤頭也不抬地道:「留了,她家裡的座機。」
直到床頭電話響起,話機那頭傳來楊落雁那疲憊的聲音:「聽我媽說,今晚你沒過去吃飯,怎麼吃的?」
趙果琢磨著,任誰都知道和-圖-書,陸萍和裴娜,如今正在彭城考察建廠呢。
看著就聰明一些,完成各種指令和動作,也是最快最好的。
放完了鞭炮,吳遠在煤氣灶上煮了鍋湯圓,順便下了點冰箱里凍上的餃子。
媳婦都這麼累了,還不忘對自己噓寒問暖的。
趙果當即脫口而出道:「老闆,人家真是愛死你了!」
「什麼?」趙果瞬間來了勁兒,「老闆,你是說……」
吳遠並沒有走過去指手畫腳,而是轉身準備離開。
正吃著,馬明朝開著桑塔納到了。
關鍵是吃得還賊好。
吳遠莫名,至於高興成這樣么?
作為財務人士,一想起來,就覺著老闆當年是相當勇。
只是再怎麼膨脹,也沒法給席素素比呀。
老婆不在家。
回到財務辦公室,趙果忍不住眉飛色舞。
一覺醒來,正月十五,元宵節。
所以吳遠琢磨了好一會,也沒理出一個好的思路來。
今天雖說是元宵節,但廠里並不放hetubook•com•com假。
據說考察完,就會去上海接觸進口設備的中間商。
那邊可都是娘們,根本用不著帶煙。
吳遠到了廠辦公室沒多久,趙果就拿著票據過來簽字了。
廠里財務的工作,如今全落在她和袁濤身上,倉促之間,難免有些繁重。
結果這一轉身,就看到門邊的牆上,貼了好幾張紅紙,紅紙上畫著用毛筆繪製的表。
車子停在門口,他就在院子里,陪著仨狗玩,兜里時不時帶點小吃作為獎勵。
吳遠洗漱之後,披上棉襖,拿著一掛五千響的大地紅往外頭去放。
吳遠點點頭。
該來的總會來。
吳遠吃完早飯,鎖好了門,也就直奔盼盼傢具廠了。
所以趕過去找人,也不現實。
廠里的新老師傅們也很適應,因為干一天工,就有一天的工錢。
沒什麼主題,但互相的關切心意,都能感覺到。
廠子發展到起飛,而她馬上要成為這個起飛廠子的財務經理了。
吳和-圖-書遠忍不住點頭讚許,行啊,學會舉一反三了。
正思忖間,袁濤拿著一張單子過來了:「最近匯款過來的代理商和經銷商有點多,總額達到四百多萬了,會不會弄錯了?」
那傢伙,究竟吃什麼長那麼大的?
等到掛了電話,吳遠也不去挖空心思地琢磨橫財的事了。
吳遠目光掃著票據,嘴上卻問:「會計人員招聘,有眉目了沒有?」
吳遠很適應,因為元宵節會越來越不像個節,甚至將來連法定假日都不算。
不然單吃那麼點湯圓,根本撐不到中午。
想想,就忍不住有些心胸膨脹呢。
雖說家裡沒其他人了,但正月十五的這掛鞭,該放還得放。
仔細一看才明白,這是各個工班組之間的生產數據,包括完成數量和合格率。
看得出來,上次食堂的話,她聽進去了,而且還執行的很快。
這才是正常的。
因為要去的是縫紉車間。
吳遠瞬間就覺著心裏安定了,輕輕鬆鬆地道:「我本來打算m.hetubook.com.com隨便對付口得了,結果三姐跟三姐夫,帶著飛燕過來了。三姐做了倆菜,我跟三姐夫喝了兩盅。你呢,是不是剛回來?」
多少有點卷的意思在裏面。
譬如縣服裝廠的員工。
但當著學長袁濤的面,卻還只能忍著道:「袁哥,陸廠長當初又給我們留下什麼聯繫方式么?」
畢竟一大早旁人家都放過了。
因為似乎只有橫財多了,投起項目來,才不那麼心疼。
結果門剛帶上,他就後悔揣這兩包煙了。
孩子不在身邊。
正是一個男人放飛的時候。
嚇得原本在院子里搖頭擺尾的大黃,掉頭鑽進了窩裡,說什麼也不再出來。
這沒什麼用呀。
不過今年隨著浦東大開發的開始,上海證券交易所的成立,湧入上海的資金只會越來越多,來路也越來越複雜。
趙果點點頭:「等陸廠長哪天過來,我問問。」
仨狗也樂於跟他玩,尤其是糯米,倆耳朵支稜稜地豎著。
想要從中漁利,難度無疑增大不少。
聽說和_圖_書前些年老闆出去倒騰國庫券的時候,一百多萬,都是直接拎的現金。
只不過今晚的吳遠,放飛的是思路和想象力。
等到日上三竿,吳遠在辦公室把報紙翻得差不多了,這才揣上兩包煙出門。
「這事儘快啊,」吳遠又催了一句:「不快點把人員招來,將來你這個財務經理只帶一個人,多難堪呀?」
於是不多的機會,就落到了那些不得不尋求轉變的人員頭上。
所以吳遠把單據交回給趙果時,就順嘴提了一嘴道:「實在沒頭緒,你問問陸廠長。」
「袁哥,客氣了不是?」
氣!
都倆孩子的爹了,是時候穩重一些了。
袁濤點頭,卻話鋒一轉道:「這次還得多謝你,把我叫來。」
一問到這事,趙果就不免叉著腰,撫著眉,一幅憂慮的樣子道:「沒呢,老闆。我和袁哥的同學、校友關係都問遍了,暫時還沒迴音。」
如今這銀行匯款剛開通沒多久,趙果總覺著有些不靠譜。
到了縫紉車間,席素素正帶著幾個班組長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