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揮揮手：「我就是隨便看看，沒什麼指示。」
這是整個班底都來了。
尤其是縫紉車間里，經過這段時間的層次化管理，席素素屬實有點車間主任的樣兒了。
半個鐘頭后，楊落雁帶著蔣凡，以及廠里的會計張雯婷，走進第一會議室。
楊國柱指著辦公樓頂的喇叭道：「一天用喇叭播好幾遍，安全生產的，沒出什麼事。」
劉慧天剛蒙蒙亮就到了，因為她知道閨女這倆口子都各自有大事要忙。
就好像廠房裡的地面不平似的。
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服裝廠的後續問題。
今兒不僅握了，而且是伸出雙手握的。
直到吳遠跟楊支書聊完回來，楊落雁才從屋裡出來，隨口道：「爹現在，怎麼連村裡的事情，都拉著你一起商量？」
所以一大早就接過帶孩子的重任，無怨無悔的。
楊落雁輕飄飄地虛握一記，面含歉意地道：「劉廠長，李書記，實在抱歉，上海那邊事務繁忙，我耽擱了幾天。hｔtｐs://wwｗ•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ｏｍ」
「哎呀，那個我天天打電話催。最新說法是正月底就能送到，換算成陽曆，24號。」
不談不可能有進展。
「那年後新定的那批機床設備？」
吃完早飯，倆口子坐車上縣裡。
「這條道路可能以前我們沒走過，也可能充滿著未知的風險。但是沒關係，一切都是為了縣服裝廠上千號工人的生存著想……」
李連成道：「沒關係，沒關係，回來了就好。」
當晚，劉慧就回了自家一趟。
吳遠在盼盼傢具廠門口就下來了，讓馬明朝直接把媳婦楊落雁送到縣服裝廠。
二叔楊國柱早到了，副廠長辦公室已經飄出了茶香。
所以楊落雁剛出現在芙蓉衣巷的加工廠房不久，縣服裝廠的一行人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了。
楊落雁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態度里的變化。
「白班夜班都挺好，抱怨我反正是沒聽到過。要不等我私下裡問問？」
傳達室的和-圖-書老頭開了門之後，立刻一個電話打到厂部。
咱是做生意來了，不是做慈善來了。
但即便知道，這次不會有結果，那也得談。
反而有利於她把精力，全都放在劇里的那些服裝搭配上。
劉庭偉接著一唱一和地道：「那您看，今天是否方便，我們雙方坐下來談一談。有問題我們好說好商量嘛！」
隔天一早，2月20日。
為首的是現任廠長劉庭偉，後面跟著黨支書李連成，副廠長孫茂新等人。
那就是對方越著急，自己越不能慌。
吳遠給老蘇散了根煙，寒暄了兩句，就徑自奔向辦公樓。
而楊落雁在屋裡看了一下午的《公關小姐》錄像帶，粵語的發音，聽起來有些費勁。
劉庭偉開始照本宣科道：「這次應縣裡要求，尤其是徐縣長的三令五申，要求我們縣服裝廠現領導班子，主動尋求服裝廠發展的破冰之路。」
但不管哪一套應對方案，都遵循一個原則。
吳遠開了句玩笑道：「爹可和-圖-書能是想培養我接班。」
楊落雁點頭：「開始吧。」
說完，又轉而問道：「二叔，最近廠里夜班開的，沒出什麼事吧？」
與此同時，銀色桑塔納開進縣服裝廠。
車間里生產正忙，緊鑼密鼓的。
吳遠就不一一打招呼了，直奔廠長辦公室。
吳遠背著手，信步閑庭地到木工車間和縫紉車間轉了一圈。
接著才問起道：「最近白班、夜班，運轉的怎麼樣？大家有沒有什麼抱怨？」
跟計劃大差不差。
吳遠兜在懷裡接住道：「昨兒回的，主要是落雁那邊有點事，我陪她回來看看。」
九點來鍾。
財務室，市場部，各自都有人頭攢動。
巡視累了，回到自己工位上，又能嫻熟地做些加工的活兒。
這一番套話，聽得楊落雁直皺眉，最後不得已打斷道：「劉廠長，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
倆口子都回了家。
楊落雁看了看腕表道：「那行，半個鐘頭后吧，地點你們定。」
所以楊落雁今天也算是做和-圖-書了充足的準備，不僅換上一身根據電視劇公關小姐裏面設計的公關套裝，而且腦海里早就琢磨出好幾套的應對方案。
即便人數不多，劉庭偉依舊看了看左右道：「那我們開始吧，楊廠長？」
說話間，一根煙都拋過來了。
「老闆，你怎麼來了？」席素素一開口，還是以前的語氣，隨即才話鋒一轉，帶著點職場印記的口吻道：「老闆，你這是有什麼指示？」
吳遠揣摩著，機床設備到貨之後，經過兩天安裝調試，差不多月底之前就能取消夜班。
一下午也算是收穫頗豐。
吳遠步行進入盼盼傢具廠大門，傳達室的老蘇，早就摘掉了老花鏡，跑出來了。
時不時地穿梭于各工班組之間巡視。
見到吳遠露面，席素素喜滋滋地跑出來，顛簸顛簸顛地。
「那也不用，反正夜班也快結束了。」說完，吳遠就轉身道：「行了，你忙吧，我走了。」
好在主動權在我，楊落雁以不變應萬變。
「所以我們主動聯繫上和圖書芙蓉衣巷的楊廠長、蔣主任一行，開始就服裝廠的合作發展，探討出一條可行的道路來。」
「好好好，」劉庭偉這車軲轆話剛開始，正意猶未盡呢，被這麼一打斷，倒是愣了半響，才道：「是這樣的，楊廠長，鑒於現在我們雙方也有一定的合作基礎，所以我們研究了一個方案，你先聽聽看……」
劉庭偉、李連成、孫茂新已經在場了。
一見面，劉庭偉就伸出雙手，熱情洋溢地道：「楊廠長，我們千盼萬盼，可算是把您給盼回來了呀！」
即便如此，還是被楊國柱注意到了，迎出來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以前劉庭偉見到她，頂多是點頭了事，從來就沒握過手。
昨兒能在家待上半天，已經屬於破天荒了。
把家裡里裡外外地打掃一遍，順便給老支書做頓熱乎的飯菜。
看得出來，都沒對第一次碰面的結果抱有多大期望，所以控制在很小的一個範圍內。
劉庭偉當即拍板道：「那就半個鐘頭后，厂部第一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