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今距離裝地板還早著呢，送貨也不可能這麼早就送來。
「我們推牆的時候，在牆洞里發現的。」
「金老闆說得哪裡話？」吳遠笑道：「上回我吃喝得挺好的，跟陸老闆、金老闆和塗老闆也都相談甚歡。」
片刻后，站在那爺家的照壁邊上，吳遠傻眼了。
金老闆深感這次臨時來訪是來對了。
對於拉扯術，吳遠也就是個初級的水準。
吳遠苦口婆心地道：「那爺，前幾天我們挖到的確實是骨灰罈子，千真萬確。但這事吧，雖然沒什麼，傳出去也不好聽，所以就保密沒說。」
打尤處家的單位小區離開，吳遠直接回了黃老的四合院。
可眼下，也就是圖個彩頭，圖個喜慶了。
「金老闆，你咋來了？」
「在哪兒發現的？」
可比隔壁的一包華子，牛掰多了。
所以看完出來，吳遠就準備去自家四合院和顏如卿的四合院看看去。
那爺聽了直跺腳：「小吳喲，你們可害苦了我喲。」
靠譜和-圖-書的人，一般話都不多。
就算他不怎麼忌諱，可這事也得叫警察，麻煩。
所以對於吳遠的交待和叮囑，馬德勝就一個字：「行。」
「你這兒不是人手多麼？能不能分我幾個人，把我院子里的坑填一填？」
一聽他的聲音，龔大彪先是條件反射地下了一條，隨即獻寶似的一轉身，捧著塊破布就迎上來道：「老闆，你瞧這是什麼？」
吳遠正好要去自家四合院，索性也就送著金老闆，往衚衕口走。
「好好好，那爺你上哪兒，我扶您過去。」
金老闆一見到吳遠，就好一通感慨地伸出手來道：「吳老闆，我總算把您給找到咯。」
這話說得，為了看得起你，還必須得收了。
兩條小黃魚，按照民國的斤兩標準，就是65克左右。
龔大彪一看，一整條華子。
吳遠揣著倆條小黃魚和另一條華子出了遠門，正準備找馬明朝，放回到車上。
吳遠心裏一突，難不成又挖到了骨灰和-圖-書罈子？
當下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咧得更高，這種把李鴻忠比下去的感覺真不錯。
有他沒他，似乎沒什麼差別。
就算放手自家的四合院翻修改造，也不可能徹底對黃老的四合院不管不顧。
於是迫不及待地問：「你們幹嗎呢？」
如今的黃金市價，也就七八十塊錢一克。
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千來塊錢。
結果一進到中院，就見龔大彪帶著師傅們，圍成一圈，在盯著什麼。
「誰敢折騰那爺，那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隨即二人握上手，金老闆又一幅自我檢討的口吻道：「吳老闆，上回招待不周，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咱們重挑個日子，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地。」
「喲，那爺，您這是怎麼了？」
「那爺，你這是挖地三隻，挖寶哪！」
結果剛出門，就迎面遇上了到處張望的金老闆。
結果迎面就撞上了扶著老腰一步一歇走過來的那爺。
破布上擺著兩條金屬塊，黯淡無光的。
金老闆和圖書眼瞅著他收了華子，含糊其辭地先應著，至於下回誰做東，不是靠嘴說，而是靠手快。
「那爺你也別生氣，這東西就跟你那古董似的，講究個緣分。」吳遠說著，把兜里的小黃魚掏出來一攤：「緣分到了，寶貝自然就找上你。」
當然，一般說出這話來的，也就是表達一下送禮的堅決而已。
「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眼前這處四合院是黃老的宅子沒錯，這點，他早就跟周邊的街坊四鄰打聽過了。
感覺可以放手了。
於是那爺看著滿院子的青磚牆面，陷入了沉思……
就算送來，那也沒地方放。
「別提了！」那爺揮揮手，任由吳遠摻住他道：「這兩天兩宿的，可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慘咯。」
龔大彪一臉驕傲地直點頭。
馬德勝雖然不是吳遠做主留下的，但幾經接觸，吳遠還是能感覺得出來。
吳遠收起小黃魚道：「那爺，我這可不是挖到的，而是牆洞里掏出來的。」
所以高興之餘，吳遠和圖書直接把金老闆給的華子，拿了一條給龔大彪道：「辛苦大傢伙了，拿去給大傢伙分分。」
畢竟這可是立著的一塊招牌。
那爺頓時兩眼放光：「你這在哪兒挖到的？」
這邊他放手了大半天，回來一看，孟師傅他們幹得挺好挺細緻。
「找我做什麼？」
「沒誰沒誰，」那爺無力地擺擺手：「是我自己個折騰自己個。」
陸老闆那傢伙神秘兮兮的，不肯直言，大不了我老金親自來一趟就是了。
當然，對於黃老的四合院，吳遠也不可能真的徹底放手。
吳遠起初還沒看出來，直到拿到手裡一趁，比想象中的要沉，頓時就意識道：「小黃魚？」
某種意義上，比自住的四合院還要重要。
「多大個坑？帶我去瞧瞧。」
「至於下回再聚，我肯定是無比期待。但不是期待金老闆怎麼怎麼安排，而是期待跟幾位老闆暢所欲言的機會。」
吳遠一瞧這華子，便推辭道：「金老闆能來就不錯了，何必如此破費？」
和圖書不過放手今兒一天，那還是可以的。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的。
這人挺靠譜。
金老闆幾次婉拒：「吳老闆，留步留步。」
吳遠就趁機收下道：「好好好，金老闆，這煙呢，我就先收下了。不過下回再聚，可得我做東。」
「沒錯！我那爺就是在挖寶。許你們挖到幾罈子袁大頭，就不許我挖個金元寶，銀元寶的？」
結果直到送到自家四合院門口，吳遠這才真的留步。
這筆錢，放在88年那會兒，對吳遠來說，還算是個大數目。
看著金老闆的身影消失在衚衕口，吳遠轉身進了自家二進院。
華子送出去了，金老闆找了個借口也就走了。
也只能拉扯到這個程度了。
「不破費，不破費。」金老闆堅定地往吳遠懷裡塞道：「吳老闆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老金。」
「小吳啊，你別問了，行不行？那爺我現在正鬧心著呢。」
然後再加上兩條華子……
誠意給到，姿態放低。
「我不上哪兒，我就找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