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遠放下錢就往回走。
「什麼行不行的，誰叫你喝酒了？」
「你說得對。」
怪不得屋裡清清涼涼的。
最後吳遠也跟呂文清，提了騰達一建，以及一建即將接手兩棟小高層住宅工程的事兒。
方案的主體脈絡，和設計思想，已經給出了。
吳遠剛掏出鑰匙，對門倒是先行打開了。
吳遠散了根華子過去道：「這麼熱的天，還不早點收攤回去歇著？」
呂文清也沒有在喝酒，只是花生米旁邊放了一壺茶。
至於是不是芙蓉衣巷的，吳遠並不方便盯著看。
吳遠就和呂文清一樣，捏一顆花生，飲一口熱茶。
馬明朝就要鎖上車門跟著，卻被吳遠打發走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就是到外頭買份報紙。」
畢竟前世的陸家嘴面向全球徵集規劃方案，是92年的事。
這手腳麻利的，都沒讓人感覺得出來。
當然，呂教授，這回沒扯太遠。
聽到後來，呂文清自然講起了，跟浦東開發規劃辦公室https://m.hetubook.com.com，出規劃方案的事。
吳遠拐進小區，也碰見不少面熟的，願意跟他這個滿是銅臭之氣的生意人打招呼的大學老師，或教授。
好嘛，聽媳婦的話，吳遠連忙把褲衩和工字背心套上了。
教職工小區門口這條路，確實是晚上比白天人多。
回到小區，爬上三樓。
更準確地說，應該是穿著印有亞運會吉祥物的文化衫。
原先呂老哥掛牆上的那些窮酸字畫，都被收起來了。
看來曾經被他摒棄的虛榮心，又有冒頭的跡象來。
吳遠來到葛大爺的報刊亭，買了份新民晚報。
終止在了細化前的階段。
可若是偶爾根據記憶，插上那麼一兩句，有生怕語出驚人，把天聊死。
吳遠也注意到了，自打呂文清出來單幹之後，所談及的話題，也越來越接地氣了。
如今確實早了點。
讓人更容易聽得下去，接腔搭話的，也更沒壓力了。
吳遠沒想到的是，老嫂子不光開窗透氣了www.hetubook.com.com，還順便把地擦了，把桌子抹了。
吳遠坐下之後，付秋已經把泡好的熱茶端過來了。
不過呂文清很快給了吳遠以佐證。
像是家和萬事興、大展宏圖這些。
嫂子身上倒是沒追求潮流，穿什麼公關裝和一步裙。
就這樣，和三五老友，談四海風雲。
不少大學生懷抱著熊貓盼盼。
卻在報上去送審的過程中，落選了。
這不應該吧？
吳遠這才如釋重負道：「不打擾嫂子跟孩子吧？」
「不不不，也是真想跟你喝，吳老弟。」
吳遠進了門，就見餐桌上放著一盤花生米。
莫非是好事多磨？
呂文清忙壓低聲音道：「關鍵是你嫂子不讓喝。只有跟你小酌，她才不會說什麼。」
說著，把面前的花生米往前一推道：「嘗嘗，你嫂子做的五香花生米，那是一絕。」
而是轉身往外走去。
尤其是年輕而富有朝氣的大學生，從同濟校園冒出來，給這條略有年代感的老道路，帶來了別樣的生機https://ｍ•hｅｔｕｂook.ｃｏm.cｏｍ和活力。
更何況，只要未來陸家嘴的發展脈絡不變，呂老哥的規劃方案未嘗沒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吳遠有些意外。
下了車，吳遠卻沒往樓上走。
剛才趁著聊天的功夫，付秋已經拿了他的鑰匙，過來開窗透氣了。
既然已經通風換氣的差不多了，吳遠順手就把卧室的窗戶關上，空調打起來。
等他剛從洗澡間里出來，床頭的電話就響了。
在這其中，追求品質時尚，穿著芙蓉衣巷品牌的一步裙，反倒是另類。
乍看起來，是比過去寒酸了。
一盤花生米吃得差不多了，吳遠也就起身回自己家了。
「先別開門了，快過來。」
不過呂文清卻沒因此而有絲毫的不愉快，聽那口氣，彷彿是規劃辦公室那邊，為了補償他的前期工作，給介紹了不少設計小工程。
付秋的聲音傳來道：「吳老闆快進來坐，都是街坊鄰居的，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吳遠訝然失笑道：「呂老哥，今晚我是真不行。」
經過這麼一圈https://www.hetubook.com.com溜達，感受著市井氣息的充分浸染，吳遠才感覺到，自己的身心，終於切換到處於上海的狀態了。
如果說書畫不排除是呂老哥，興之所至下的新作品，那麼牆角的落地春蘭櫃機，就絕對能說明問題了。
吳遠也開著玩笑道：「那怎麼能就吱一聲，起碼也得請呂老哥你喝兩頓茅台。」
吳遠真裝聽不懂吧，難免叫人掃興。
廉價而富有時尚。
至於媳婦準備的棉質睡衣，他是真穿不慣。
呂文清把花生米嚼的咔哧咔哧作響道：「吳老弟你到時候需要我的話，只要吱一聲，我保管隨叫隨到。」
但腿上穿得卻是健美褲。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精美裝裱起來的書畫。
令人驚訝的是，呂文清按照自己給的思路，提出的規劃方案，已經提前終止了。
吳遠笑著道：「呂老哥，以你現在的實力，天天喝茅台，也不是多大問題。」
「敢情我就是個擋箭牌呀！」
吳遠揚了揚手中報紙：「出去轉了一圈。」
於是馬明朝開著車子，跟在自家老闆後m.hetubook.com.com
面，出了小區。
葛大爺覺著你說得不對，向你投來一個嫌棄的眼神道：「這晚上才是正涼快的時候，要歇也是晌午回去歇著啊。」
然後才去洗澡，把衣服換下來。
否則一個大教授，總是縱觀世界風雲的，談的雲山霧罩的。
即便只是點頭之交，這種招呼也讓吳遠感到心情愉悅。
「這個可以有，哈哈。」
但除卻餐桌上不開，吳遠目光打量了其他的布置，卻發現了新的玄機。
直接打開餐桌旁邊的角櫃們，露出裏面茅台道：「吳老弟，這茅台我攢了一箱，就等你回來痛飲一番了。」
葛大爺眼瞼微抬，喲了一聲道：「回來了？你可有日子不見了。」
「先前聽見車聲，就覺著是你。結果半天不見你上來，幹嘛去了？」
吳遠就勢躺在床上，接起電話，就聽媳婦一語道破道：「剛洗完澡，可別不|穿睡衣就在家裡走來走去的。那小區都是文化人，你可得注意自己形象！」
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
不過這回開門的不是呂歡，也不是付秋，而是呂文清呂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