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欣然順勢挽住徐老師的胳膊，然後有點羡慕地瞅著陳江河：「嗐，我要是個男同志就好了。」
「我下車前說了，人多的地方你要牽著我。」陳江河攤了攤手，說道：「你的手呢？」
陳江河下巴一揚，得意地牽住了徐老師白|嫩柔軟的小手，邁出了弔兒郎當的步伐。
海珠區這邊的制衣廠老闆多數都是湖北人，所謂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這群靚仔們精明市儈有頭腦，做生意很有一套。
不過這傢伙也是真的很壞，一邊玩暴力，一邊講法律，把房東拿捏得死死的。
陳江河話音剛落，周勁夫大步上前，流里流氣的白話，與他滿頭的白毛很搭。
徐芷惜也是很服氣，這混蛋明目張胆地欺負人就算了，還經常轉移陣地。
陳江河一臉煩惱的嘆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向徐芷惜，問道：「徐老師，你是不是忘了件重要的事？」
四人在康樂村逛了小半圈，沿途https://www.hetubook.com.com聯繫了幾家貼著轉讓告示的制衣廠，老闆們嘴上都說誠心轉讓，價格可談，結果轉讓費開得一個比一個高，明顯是想把人當水魚。
「陳江河同學，你的嘴怎麼腫了？」宿管阿姨探著腦袋瞅瞅陳同學，忍不住問道。
徐芷惜輕嗔，想起這傢伙之前欺負她的畫面，臉頰不禁泛紅。
原本按照廣東的辦事規矩，租樓辦廠是要收喝茶費的，在周勁夫的友情提醒下，房東阿伯不僅免了喝茶費，還很大方地給了三個月免租期。
「哎呀。」陶欣然有點吃不消這個，故意撒嬌道：「徐老師，人家也要牽著。」
「天熱出的汗。」陳江河抬手抹了把臉。
凌晨時分，陳江河嘴裏叼著一根草，汗流浹背、面色紅潤地踩點回到男生宿舍。
宿管阿姨笑了笑，打量他一番，體察入微道：「手怎麼濕漉漉？」
陳江河和-圖-書一行四人來到海珠區康樂村，很多門店都張貼著轉讓、招租的告示，街道兩旁有很多人在找工作，但是工廠和中介招工的寥寥無幾，偶爾有小老闆舉著招工牌站出來，立馬就有幾十上百號人圍過去。
當然，蕭條也不僅僅是這些行當，其他行業同樣舉步維艱。
陳江河的想法是先租棟廠房下來，再低價收購附近倒閉廠家的機器，工商那邊走個手續，然後招熟練工，分分鐘可以把制衣廠幹起來，畢竟這玩意沒什麼技術含量。
不過行情雖差，城中村裡的包租公、包租婆們日子依然瀟洒，牌坊附近的茶樓還是滿座，大榕樹下聚集著十幾名中年房東，嘰嘰呱呱的聊著天，遇見年輕人路過，笑眯眯打聲招呼：「靚仔（女），租房咩？」
「你過來。」徐芷惜動了動手指。
聞言，陳江河探出腦袋看她一眼，嬉皮笑臉地說道：「陶老師，你是女同志才有機會牽我徐和-圖-書老師的手，要是男同志，別說牽手，多看她兩眼都得挨打。」
不過陳江河也很精，談了幾家之後果斷放棄當接盤俠的想法，直接找本地房東談。
「有啊。」陳江河笑嘻嘻點頭道：「法學博士就是直立行走的牢底坐穿獸，除非眼瞎或者沒摸清底細，不然誰敢招惹？」
聽到這話，徐芷惜身旁的陶欣然老師忍不住笑出聲來：「陳江河同學，你還是個寶寶嗎，走路需要老師牽著？」
合同方面更是不敢玩心眼，陶老師逐條核對，該刪的刪，該添的添，確保合規合矩，避免幺蛾子。
「法學博士？」周勁夫縮了縮脖子，默默後退幾步，雙手抱頭蹲地上了，動作嫻熟得讓人有些心疼。
……
陶欣然有點麻了。
「這怎麼能算內涵呢，明明是實話實說。」陳江河轉頭看向徐芷惜：「媳婦，你評評理。」
「下次不許這麼壞。」徐芷惜在他耳邊小聲交代，然後溫柔地親了heｔubooｋ•cｏｍ.cｏｍ下他的臉頰。
「你說得對。」徐芷惜嫣然一笑。
陳江河拿著租賃合同，笑眯眯的交給徐老師。
和本地房東談房租和租賃合同的時候，周勁夫和陶欣然老師就派上用場了。
「腳怎麼都是泥？」宿管阿姨又問。
「來吧，你也牽著。」徐芷惜笑吟吟的，很大度地把另一隻手伸給她。
「好的，下次對房東溫柔點。」陳江河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多欺負一下我媳婦。」
夜深人靜的時候，校園小樹林，月湖邊的草坪，教學樓，圖書館等地，處處都有他忙碌的身影。
陳江河咧嘴一笑：「鑽了小樹林。」
陶欣然啼笑皆非地問道：「我有這麼嚇人嘛？」
不過在這些地方，徐芷惜只跟他親嘴，別的什麼都不做。
徐芷惜接過合同放進包包，有陳江河在，很多事都不需要她操心，以前她獨立性很強，現在漸漸對他有點小依賴。
「還是本地房東好打交道，凡事有商量，耳根ｈetｕbｏｏk.coｍ•cｏｍ子軟聽人勸。」
「大佬，你講打邊個？」
「陳江河同學，我懷疑你在內涵我，並且有證據。」陶欣然挑眉說道。
……
「大學生活真是索然無味啊。」
2008年的制衣廠、布匹市場行情只能用蕭條來形容。
「什麼事？」徐芷惜眸子忽閃，出門前她檢查過，燃氣關了，門鎖好了，手機錢包鑰匙身份證都帶了。
「昂。」陳江河很聽話的靠近。
「混蛋~」
「誒，長得帥太煩了，個個都喊我靚仔。」
這傢伙顯然沒聽到陳江河前面那些話，只聽見最後「挨打」兩個字，就挺身上前了。
除非忍不住……
「年輕真好。」宿管阿姨羡慕道。
「低調點，陶老師是法學博士。」陳江河笑著擺擺手。
「啊呀，夫唱婦隨？」
「今晚的夜宵有點辣。」陳江河淡然回應。
陳江河這人有個優點，言出必行。說要欺負輔導員，當天晚上就實踐。
「來，牽著。」徐芷惜眉眼含笑地把手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