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實誠的？」楊晚晴其實早就猜到了陳總的小心思，可內心還是難免被他觸動。
陳江河低頭，哧溜一聲。
當然，有人喜歡鑽牛角尖，說什麼主動是卑微，深情是舔狗，玩套路就是耍流氓……
陳江河說：「你的手好冰。」
陳江河交代一句，然後掏出手機給陶欣然打電話。
「嗯哼。」楊晚晴輕聲咳嗽，他這一嘬，好像嘬的不是豆奶，而是心口，心跳砰砰的。
陳江河抬起頭，茫然問道：「晴姐，你幹嘛發出這種奇奇怪怪的聲音？」
「借條？」楊晚晴晃過神來，眨眨眼睛，貌似有點好奇。
陳江河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忽然問周勁夫敢不敢殺人。
事實上，愛鑽牛角尖的「智者」，很多時候來來回回就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弔著，而腦子靈活的「舔狗」，暗戳戳地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對象。
「把錢款，改成孤單。」
「嗯。」陳江河若有所思的點頭，隨手脫下外套，給楊晚晴披上。
「嗯？」楊晚晴眼波流轉。和_圖_書
楊晚晴咬咬嘴唇，再看第二頁。
……
有些時候，男生總會下意識的覺得為女生做的某件事太過刻意，就容易引起女生反感，比如節日送花，他自己會覺得太俗，請吃飯看電影，他又想會不會太單調，而且目地性太強，然後掏空心思做些自以為很浪漫的事情…
陳江河也是笑笑，無論什麼時候，殺人都是下策。
楊晚晴笑而不語。
「嗯，寫給你的。」陳江河大大方方的把小本本遞給她：「你自己看。」
陳江河說：「想清楚再回答我。」
陳江河絲毫不勉強，只是把手伸過去，帶著一丁點試探，有意無意地碰了下楊晚晴的手背，見她沒有縮手，他便直接牽住了：「陪我走段回頭路吧。」
說完，他伸手幫楊晚晴打開豆奶，插上吸管。
晚上九點，從陳村返回龍洞的路上。
吃完粉已經是晚上八點來鍾，陳江河買完單，帶著楊晚晴在路燈略顯昏暗的馬路上，漫無目地的閑逛。
「防著點趙家父子。」楊wwｗ.hetｕbook.coｍ•ｃｏｍ晚晴忽然提醒一句。
楊晚晴接過來，信手翻開第一頁，上面只有12個字。
楊晚晴笑著搖頭：「不想。」
楊晚晴抬眸看向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陳江河身上，難得主動：「其實我從小在陳村長大，這間粉店開了很多年，小時候外婆常帶我來吃的。」
陳江河從桌上取了張紙巾，很自然地伸手過去，幫她把唇角的汁水輕輕抹掉：「你想說，他跟我一樣帥是吧？」
周勁夫正常開車，面色平靜：「我這種爛人，要不是跟對了人，一輩子都只能在龍洞的網吧里廝混，表面風光，實際上心裏比誰都清楚，有的人怕我，更多的人，看不起我。」
這頁只有七個字，
「我欠你的錢款，今生恐怕難還。」
「你想試試？」陳江河反問。
等他拿了常溫的豆奶放在跟前，楊晚晴想了想，說：「我例假挺準的，每個月12號-15號左右。」
回過神來，陳某人從兜里掏出個小本本，像是上課記筆記似的，和_圖_書翻開第二頁，認真添上幾筆。
「不想就算了，今天就走到這。」
「不想。」楊晚晴拒絕的特乾脆，只是手還任由他握在掌心，揣進兜里。
楊晚晴：「……」
上兵伐謀。
楊晚晴挑眉瞅瞅他，模樣挺認真：「總得來說，還是你更帥一點點。」
「還有收費項目？」
陳江河一臉坦然：「跟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我的確還蠻實誠的。」
周勁夫坐在不遠處，嘴裏斜叼著一支煙，半歪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打火機。
楊晚晴微微一怔，扭頭看著陳江河：「再往前走，就到我家了，」
結果往往適得其反。
陳江河起身說道：「我去拿兩瓶飲料，你能不能喝冰的？」
「敢。」駕駛座上的周勁夫不假思索地回應。
楊晚晴會心一笑，舉起豆奶對他說：「來，敬我們的，志同道合。」
陳江河默然接住。
「陶老師，我們跟輝煌集團的官司，有沒有新進展？」
「自從認識了大佬，炒股賺了幾十萬，前女友對我刮目相看，擼網和*圖*書貸擼到所有兄弟都對我心服口服，帶他們進正規公司，進出高檔會所，在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寫字樓里跟那些穿黑絲的女白領笑臉相迎，現在還開著勞斯萊斯，跟大佬見世面……」
「哦。」陳江河輕輕哦了一聲，面露沉吟道：「公司層面的和解，與個人無關。辛苦你找點材料，安排專業團隊，把趙輝煌和趙瑞安父子送進去。」
周勁夫說到最後，咧嘴一笑，真就是生死看淡，殺人只需一份名單的模樣。
「你想請我過去坐坐？」陳江河問道。
楊晚晴餘光看他幾眼，抿唇一笑：「你的小弟蠻有個性的。」
「確實難辦，只能認命。」
「做生意的時候，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了水鬼我恨不得把她騙上岸。」
「勁夫，你敢殺人么？」
「從明天起，這台車暫時不要開出門。」
男女交往，越簡單的越高級，很多看似俗氣的套路，通常越容易打動人心。
陶欣然心說陳總真健忘，前段時間剛和解，現在又問官司進展，難不成又想從輝煌和_圖_書集團那邊訛錢？
「看完了。」楊晚晴眉眼低垂，面無波瀾的把小本本還給陳江河。
楊晚晴直接看呆了。
楊晚晴果然不是尋常女子，一般女孩這時候會臉紅，她卻挺淡然地詢問收費項目。
陳江河聞言卻嘆了口氣，放下紙巾，說：「我常常因此感到苦惱。」
「總之一句話，值了。」
陳江河寫完后，抬頭看她一眼，笑著說：「你別誤會哈，我剛才是在寫借條。」
楊晚晴見他裝得有模有樣，忍俊不禁道：「你要是因為錢太多不知道怎麼花而苦惱，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分擔點，因為長得而苦惱，那就難辦咯。」
楊婉瑩走後，陳江河帶著楊晚晴去了趟陳村，在路邊攤請她吃正宗的陳村粉。
「已經撤訴和解了，你忘啦？」
「誒。」
楊晚晴呆了呆，剛要說點什麼，陳江河把她的手揣進他的兜里：「免費幫你暖一暖。」
「嗯？」陳江河略顯詫異，之前也有女孩子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想得很清楚。」
陳江河笑了笑說：「這些…我都提前打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