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知道,那起子文人只會歌功頌德,各個都是心思陰險之輩,但是自己也不得不用,但凡能有能有點可用之人,何至於此。
不過他的威名倒是在坊間傳開了,德王怒懲神拳門的評書段子傳開了,不少說書先生在京城茶聊酒肆輪番開講,越演越烈。
「奴婢不想,奴婢被選送進宮,就是要忠於王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經過商討,太上皇力排眾議,欽點了德王曹龍象,代表皇家奔赴江南弔唁。
賈母見狀,趕緊說道。
「當真?」
賈元春說著就要朝床前走去,散了被褥,又起身要伺候曹龍象入眠,看著她端莊的模樣,曹龍象輕輕一拽,便倒在懷中。
「老大,你就不能盼著弟弟點好,不過,領了這等肥差,確實要謹慎一點,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管他什麼心情,牛逼往大的吹就是了。
「哦,知道了,接著讀書吧,等有空你可以隨我出宮,見見家人。」
「好了,都是自家人,沒必要針鋒相對,敬哥兒,你既然回來了,東府的事情也要好好的理理了,別的且不說,珍哥兒你可要好好管束一番。
王子騰眼角一緊,隨即哈哈一笑,話不投機半句多。
直奔江南而去。
賈政雙手相互敲擊,臉上的笑容有些止不住,賈赦冷笑一聲。
「呀,是忠順王叔在管啊,不是兒臣藐視忠順王叔,只是覺得都中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實屬不應該啊。
慶隆帝稍稍好看的臉色,聽完這句話,勃然大怒。
回宮之後,曹龍象在一幫女史太監的伺候下沐浴更衣,便躺在書房的躺椅上,聽著賈元春在邊上給自己念書。
「中間可曾回過家中啊?家裡可還有什麼人啊?」
看著虛弱了一截的咸寧帝,慶隆帝內心也有些難受,誰不會老呢,但是馬上心就堅硬下來,甄家這顆毒瘤,少了一個靠山。
故而我覺得,目前靜觀其變的好,反正德王殿下歲數尚小,一切都在未知之間,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
「敕建朝奉夫人甄氏碑,並欽賜碑文八十一字,駁回了甄應嘉丁憂之請,並給甄太妃的妃位晉陞一等,休朝三日以示悼念,並指派親王前去江南祭拜。
王某hetubook.com•com以為此事是一件好事啊,那德王殿下身受二帝寵愛,也多有驚人之舉,此番遼東鎮遠侯一事,據說就是皇上聽了他的意見,才從輕發落。
「王爺,這要是皇後娘娘知道了,該如何是好啊?」
賈府,榮禧堂。
「元春,你進宮幾年了?」
曹龍象就像是沒有看到他的臭臉一樣,低眉順眼,心中則是想到,要是說不好,這慶隆帝恐怕又要發作,既如此,那就往大了說。
「父皇,您沒事吧?」
「這個兒臣不知道,不過這又什麼關係,父皇封給兒臣就是了。」
「哈哈,正是此事,賈王兩家同氣連枝,大姑娘又是舅老爺的嫡親外甥女,此番被太上皇指給了德王,任了永福宮的總管。
「老太太,子孫只有子孫福,不過這次回來,我會清理一下東府的,您老儘管放心,總不能壞了賈家的門風。
當真是霸氣,這萬年縣的條陳都遞到了五城兵馬司了,瞧你乾的好事,朕允你出宮,不是讓你惹是生非的,更不是讓你公器私用。」
「回王爺的話,奴婢十一歲進宮,今年已經十七歲了,進宮已經六年了?」
但是最難受的是,昭武一朝的老人就剩下自己一人了,那些過去的歲月隨著人離去,會被漸漸的被遺忘,直到無人問津。
走出好遠,啐了一口。
咸寧帝看著慶隆帝的背影,眼光凝聚,照之爍爍,起身去了甄太妃處。
「母親、敬大哥、大哥,這王家內兄今日恐怕是有些不痛快吧。」
剩下賈璉、賈珍、賈蓉,更是不敢發出一言,賈敬揉揉眉心,這位前太子洗馬修道十余年,不但沒有昏聵,反倒是站在局外之後,看的更清楚了。
「兒臣遵旨,父皇還請保重身體,兒臣這就去照辦。」
不知是吉是凶,舅老爺高瞻遠矚,還望指點一二啊。」
宮裡的貴人們,都有點不適應了,不過他依舊我行我素,有空就會出宮,約著柳湘蓮在醉仙樓喝酒,唯一優點遺憾的是那紅陽教的人,再也沒見過。
慶隆帝發泄了一會,揉揉額頭,又投入到批閱奏摺的大業中去。
「奴婢這幾年盡在太妃處做差,不曾回m•hetubook.com.com到家中,宮中規矩所有女史三十五歲方可放還,家中祖母叔伯兄弟俱在,姊妹也有好幾個,現在應該過得都很好。」
聽說二弟馬上要升了營繕司的郎中,旨意估計不日而下,不過,大家都知道,這跟德王有關。
「真是不識好歹,早晚叫你們好看。」
有如此聖眷,是其他幾位王爺所不能及的,大姑娘跟了他,將來必有一番作為,只是想要真的站穩腳跟,賈王兩家還需多多支持才是啊。
慶隆瞥了一眼正在請安的曹龍象。
出了東暖閣的曹龍象,遠遠的捕捉到東暖閣內,慶隆帝使勁一掌拍在桌上,笑了笑之後,就是回了永福宮。
東暖閣。
賈赦這才悠悠睜開眼。
「老二,莫要開心太早,太上皇的陵寢修建銀子可是山河海匯,莫要出了紕漏,連累了賈府才好。」
果然慶隆帝聽完,嘴角抽了抽,兔崽子是真敢說,看上誰就去收攏,看見不順眼就領兵征伐,不過初心挺好。
曹龍象看著躺在身邊的賈元春,就是太過端莊了,甚是無趣,還是要好好調|教一番,才能有些味道。
「謹遵王命。」
天天聽大臣們說天下太平,都中首善之地尚且如此,下面州縣情何以堪?
「有何不可?」
「老太太這麼抬舉,讓王某無地自容啊,不過老太太想問,王某作為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豎子,休要胡說八道,如此胡亂妄為,國法豈能容,凡事不可操之過急,還有,你可知這五城兵馬司是誰?」
「再說吧,再讀一段論語吧。」
江南一封奏疏飛抵都中,慶隆帝看了奏摺,心中有些喜悅,就差拍手叫好了,轉念一想,即刻起身去了大明宮。
另外說起打架這個事情,父皇,兒臣很是不解,為什麼京畿重地,居然還有什麼幫派會社,還敢大言不慚到了衙門也得把他們放出來,何等荒唐。
賈敬看看賈赦,只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神在在,比自己這個出家人,還像出家人,再看向賈政,也只見他急切的看著賈母。
算了,你去吧,好好跟錢先生多讀書,才是要務。」
「敬大哥,此事當真?」
「這有什麼,將來你是要
和-圖-書做我側妃的,早晚不都要有這麼一遭,好了,今夜暫且如此,其餘的給你留下。
「王爺,不可。」
傍晚時分,便有聖旨頒下,傳旨各方。
滿朝文武皆要著服路祭,舉國上下七日之內不可嫁娶,並賜下不少珍貴物件,和金銀珠寶綾羅絲綢等等。」
「此事朕親自與甄妃詳說,休朝三日,以示哀悼,其餘事情皇帝自行做主,朕有些乏了,退下吧。」
「兒臣告退。」
「舅老爺所言極是啊,只是當下這德王殿下的處境,恐怕不是很好吧?
窸窸窣窣,伺候曹龍象睡下,元春也躺在一側。
「混賬,胡說八道,再敢胡言論語,仔細你的皮,國家治理豈能急功近利,俗話說治大國如烹小鮮,凡事不可急躁。
多好的拉攏甄家的機會,就這麼沒有了。
「啊,王爺,這怎麼行,奴婢不敢。」
說著,就起身,在一眾人的陪同下,出了榮府。
賈政趕緊站了起來。
賈母端坐主位,王子騰坐在副首,兩側分別坐著賈敬、賈赦、賈政、賈珍、賈璉、賈蓉,東西二府的爺們都在了。
「回父皇,兒臣今日午朝之後,錢先生告假,就尋思著出去看看,都是遵照父皇的指令,先報備,帶著龍禁衛一同出去的。」
接到聖旨的曹龍象,雖然懵逼,但是非常開心,這可是美差啊,江南可是個好地方,雋永靈秀,人傑地靈,十二釵的發源地。
「龍象兒,你少氣朕,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退下吧。」
我大周豈不是要毀在這些尸位素餐之輩手中。」
他怎麼會摻乎到義忠親王那邊,你忘記那年我們兩府掛幡的事情了,在城外你是清靜了,可是東府,唉,你自己處理吧。
禮後起身出了大明宮。
「可曾想念他們?」
突然驚叫一聲。
此時榮禧堂的幾個小輩都被打發走了,只剩下賈敬、賈赦、賈政、賈母四人,其中賈政面帶愁容。
那可就太好了,應該距離那一天也不遠了吧。
「父皇息怒,兒臣也沒有想到京城裡還有這樣生意人,可以將一個酒樓能經營成這般模樣,這個東家肯定是個心思通透之輩。
嗯,就睡這吧。」
接下來的日子,曹龍象極其乖巧,按照hetubook.com.com禮制,給各宮請安,早午朝也準時上朝,下午在上書房讀書,一改之前的到處搗亂的模樣。
慶隆帝揉著有點發疼的手,這個兔崽子,凈往心窩子里捅刀子,還撒胡椒面,要是朕能說了算,豈能容下這些烏合之眾,早就還天下一個太平了。
「胡說,官位豈能隨意分封,莫非你比忠順王做的更好?」
大勢在我,要是太上皇,嘶…
禮罷。
「就是,總想著占賈家的便宜,這不是自找的不痛快嗎?」
德王年幼,外面無親無故,賈王兩家正好可以彌補此等缺憾,故而王某以為,接下來如何做,赦兄與敬兄還需多思量一番。
回了東暖閣的慶隆帝,仔細盤算了一番,便召了內閣幾位前來議事,經過激烈的商討,最終達成了決議,報請大明宮允准之後。
若將此能人收攏過來放在內務府,何愁內庫不豐啊,父皇也不會如此拮据啊,所以兒臣建議,將這醉仙樓的老闆引入正途才是。
父皇,兒臣請命去當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一定將這些魑魅魍魎之輩一舉蕩平,還都中一個水晏河清。」
慶隆帝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慢慢收斂,顯然是對曹龍象出去搞事情這事非常的不滿意。
可是越清楚,就越膽顫心驚,伴君如伴虎啊。
「赦兄、敬兄所言極是,現在說這些還早,天色不早了,王某告辭。」
「老太太,此番召王某來,恐怕是為了大姑娘被指德王一事吧?」
賈赦跟著也補了一句。
……
幾人又聊了幾句,兩府雖是親兄弟傳下,但是時間久了,也有一些齷齪在裏面,又細細謀劃了好久,方才散去。
其他幾位王爺聞此表情各異,但是也無可奈何。
看似自己御台高坐,可是軍中大權在大明宮,就連閣臣、六部主官的任免權利也在大明宮,朕能決策的不過是雞毛蒜皮之事。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咸寧帝有點說不出話,這朝奉夫人可是當年自己的乳娘,要說感情深厚,倒也深厚。
永福宮內曹龍象聽著賈元春讀書,有些困了。
「哪有那麼多如意的事情。」
「是,王爺。」
「哈哈,放心,爺醒的,我只是與你躺下聊聊天,什麼也不做。」
「千真和_圖_書萬確。」
這一過,就是半年多,到了咸寧七年的二月。
唉!
咸寧帝看著奏疏,是現任欽差江南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上奏的,甄家老太太朝奉夫人沒了,上書告喪,並申丁憂。
這王子騰哪是要幫忙,這是張開血碰大口,要在賈家的身上再咬一口,才甘罷休啊,咳了一聲,清清喉嚨。
當然要去看看,那甄家英蓮還等著甄家搭救呢,時間緊迫,面辭了諸宮,領了太監女史,並龍禁衛三百人車舟並舉。
我看蓉哥兒就不錯,也已經十六歲了,也該娶妻生子了,身為祖父,總不能袖手旁觀吧,叫外人看了笑話。」
想著美事,慶隆帝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趕緊低下頭叩拜。
「遵命。」
王子騰說了半天,好像沒說。
「這麼說,你倒是規矩,可是出了宮就像是撒了手的兔子,無拘無束,不但去了都中最知名的消金窟醉仙樓,還參与了地痞打架鬥毆。
被寵壞的老幺,不中用的玩意,真是廢物點心。
這樣的禮遇可謂大周一朝絕無僅有,給足了太上皇和甄太妃的面子,不過太上皇以甄太妃心情不好,讓其交卸了統御六宮的權柄,交於了皇太后張氏。
如果需要王某的地方,不要與王某客氣,畢竟咱們兩家一脈相承,要相互扶持,才能走的更遠更穩。」
我等若是湊上前去,那幾位王爺,以及我們身邊的幾位,甚至是天上的兩位都容不下我們。
賈母還沒有說話,賈敬接過話茬。
「敬大哥所言極是,我等勛臣與國同休,忠於皇上即可,這等搖旗吶喊的事情,還是莫要著急的好。」
「確有此事。」
「父皇,朝奉夫人此番大去,可謂喜喪,還請父皇節哀順便,莫要傷了身體,太妃處該如何是好,還請父皇示下。」
「歇了吧。」
另外這次升任與太上皇陵寢修建有關,二弟日後還是要謹慎一些,免得被人抓了把柄,到時傷了太上皇的心,可就不好了。」
人生大恐怖,莫過於此,咸寧帝揮揮手。
「王爺息怒,皇後娘娘千叮萬囑萬萬不可壞了王爺的身子,奴婢早晚都要伺候王爺的,也不急於一時,免得皇后震怒,責罰下來,奴婢承擔不起啊。」
「龍象兒,今個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