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處於社會底層的馬戲團，免不了受到一些灰色勢力的盤剝。
蕭伯納一枚一枚地從口袋裡面掏出了銅德勒，期間還帶出了兩枚銀德勒，在手裡面翻了翻將銅德勒拋了過去。
不是科班出身的話，施法者的超魔專長會很少，低級法師的戰鬥力非常可憐。
一抹淡淡的靈光在蕭伯納眼中浮現，下一秒那隻鸚鵡就盤旋著落在了不遠處的帳篷頂端，它的眼神好似一下子聰慧了起來。
他偽裝成為了一個落魄的遊盪劍客，容貌也換成了一個略微有點英俊的人類青年，樣貌上帶來的魅力在交涉時會更加容易。歡笑姐妹的馬戲團租的場地就在貧民區的東面，那是一個打掃過的廢棄廣場，為了節省資金她們本來是想要租墓園附近的，但是擔心影響生意就放棄了。
蕭伯納露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在他轉頭的一瞬間，看到了某個帳篷的角落裡面，閃過一道灰白色的身影，速度很快，以至於他都沒有看清楚。很多妖精種的敏捷都非常高，如果是小丑精的話，它們的最低敏捷是23點，普通人根本難以覺察到它們的存在。
主物質位面能夠支配小丑精的存在並不多，萊傑西斯又被稱作為『小丑之王』，哪怕是在妖精荒野也是有一定傳說度的。
蕭伯納有意無意地拎著酒瓶走了過去。
馬戲團的馴獸技巧都比較低，能讓動物服從一些簡單的指令就不錯了。前段時間路過銀冠城，歡笑姐妹馬戲團的野獸還被一個剛進階的愣頭青原教旨主義的德魯伊給偷偷放跑了。結果馬戲團不得不交一筆罰款，收拾後面的爛攤子跑路，這才來到了混亂的黑港。
這一次摸底，蕭伯納確定了小丑-萊傑西斯就在這裏。
一個傳奇德魯伊的感知是不可能覺察不到有人存在，以蕭伯納為中心附近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他也裝出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拎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剛走出帳篷他就看到了那個紅妖精，她看到蕭伯納后湊了過來，伴隨著一股劣質香水的味道，她湊到蕭伯納的耳旁輕聲道：「你可以晚上過來。」
他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盯著裏面看了一會兒，然後戀戀不捨地朝著馬戲團外走去。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還跟一個小偷打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架，左臂不小心被小偷用匕首劃了一道小口子，這才擊倒了那個小偷將偷走的錢袋搶了回來。因為自身的體質很高，傷口如今已經結疤，只是用乾淨的布條綁了一下，上面透出一點點的血跡。
這也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藝術』消遣了。
「不錯吧？」
「還得是他們的團長，那對姐妹花，嘖嘖，真是……」
「灰小丑精的傀儡。」蕭伯納輕輕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這裡是黑港。
蕭伯納突然低下了腦袋。
很快。
在走出馬戲團前，蕭伯納的鼻子動了動。
「他想要幹什麼？」蕭伯納眯著眼睛打量著四周。
歡笑姐妹馬戲團沒有什麼太驚悚的野獸，也就是常規的老虎獅子，看著也喂得不是很好，大象據說以前有一頭，可是因為今年財政比較緊張，也就低價賣給了其他的馬戲團，反正她們也不是靠馴獸表演吸引客人。
「去吧。」
三三兩兩的客人正在場地裏面閑逛。
蕭伯納也不敢逗留太久。
一個正式的馬戲團裏面，小丑的數量不會少，每一次過場都得小丑時不時出來拖時間逗客人笑。
今天的客人明顯是很少的。
下面的主管朝著舞台上的滑稽小丑露出了一個憤怒的表情，嘴裏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
在這個侏儒小丑經過的一瞬間，蕭伯納看到了對方的雙眸，那是一雙空洞的眼睛，雖然咧著嘴露出笑容，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情感外露，麻木而僵硬，小丑哪怕是應付人，至少也會有那麼一丁點不耐煩的情緒表露。
「傑瑞特。」
中立邪惡陣營的小丑精，主物質位面某些概念的具現化，也是小丑-萊傑西斯最常用的助手，它們擁有一種很奇特的能力，叫做『吸食情感』，在類人生物處於大笑、歡樂、或者類似的狀態下時，小丑精可以在十米範圍內吸食目標的情感，這是一個不低的意志豁免判定，無法通過則被小丑精吸收了魅力屬性。
蕭伯納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錯愕尷尬，但接著他嘿嘿一笑，迎著對方的目光抖動了一下，在收起傢伙的同時回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一對漂亮的姐妹花走了出來，看她們的模樣有著少量的精靈特徵，應該是血統稀薄的半精靈，很ｗｗｗ•hｅｔｕｂｏｏk.cｏm•com
快整個觀眾席就沸騰了起來，因為她們穿著一襲開叉到腰部的漂亮長裙，若隱若現的白膩讓許多人蠢蠢欲動。
他準備去一個地下賭場混一下，順便贏點小錢，晚上再回來看看情況。
歡笑姐妹馬戲團的表演在上午九點半開始，中午休息兩個小時的時間，下午則是第二場演出，晚上如果你還在的話，有可能會碰上大人的午夜場，但是也得看運氣，主要是客人太少她們會懶得上台。
「真要說漂亮。」
「給。」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一切不合法的東西，都可以在明面上或者是陰影裏面存在，只要你能夠擺平複雜的關係網。
——黯淡之子！【心靈支配】
像這樣三流的馬戲團，他們的台柱子基本上就是靠侏儒戲法師，一個有點名氣的吟遊詩人，又或者是某個技巧高超的馴獸師。歡笑姐妹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有擦邊球，所以進來的客人以成年男性居多，大部分都是下午場，靠近晚上的時候才會來。
滋。
今天歡笑姐妹的表演又推遲了，蕭伯納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個帳篷打開，隨後是一個醉眼朦朧提著褲子的年輕人走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有著栗紅色頭髮的美女，從人類的角度上來說還是蠻漂亮的，她裸|露著大半個飽滿的胸脯，穿著略顯暴露的長裙，在看到蕭伯納的身影，尤其是注意到他的容貌后，還輕笑著拋了一個飛吻。
歡笑姐妹馬戲團的入場門票僅需要5枚銅德勒，這是一個非常低廉的價格，就連普通的貧民也能消費得起。
這個小丑抬起手來，扯住自己的臉皮，硬是擠出來了一個浮夸的笑臉。
那個小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起來。
節目的內容比較常見，就是一些沒有新意的常規表演。
蕭伯納有得是時間，雖然看似走馬觀花地逛了一圈，可是整個馬戲團的內部結構，他已經是摸清楚了，包括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馴獸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隻鸚鵡展翅飛了起來。
在掏出五枚銅德勒扔給了眼前的侏儒法師后，蕭伯納拎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
蕭伯納不確定那是不是萊傑西斯本人，因為小丑的表演能力太高了，根本無法用常規的手段判斷真假。
蕭伯納也必須有足https://m.hetubook.com.com夠的耐心。
「化作我的雙目，監視這裏的一切。」蕭伯納的嘴唇微動，卻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五枚銅德勒。」
魅力屬性的流失，將會讓目標逐漸失去了笑和感受快樂的能力，如果魅力屬性被吸取到了0，他們就會變成小丑精控制的傀儡。
主物質位面的表演者們，正規的劇院消費大概是在3-5枚銀德勒左右，有名的大師可能收費超過1枚金德勒，這些都不是平民的消費選擇。
之前熱鬧的氣氛很快安靜了下來。
午夜場的表演后，才是她們的舞台。
蕭伯納看到了一隻鸚鵡，似乎是馬戲團豢養的，他假裝出一副尿急的模樣，直接鑽進了帳篷間的衚衕裏面，不遠處的一個人類守衛也看到了他的身影，那是一個年級不小的傭兵，大概四五十歲，職業等級很低，民兵和正規士兵間的水準，退役后幹不了別的，就跟著馬戲團混，注意到蕭伯納后，他不由地皺了皺眉頭，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然後又撇了撇嘴，吐了一口唾沫，罵道：「該死的醉鬼！」
因為蕭伯納對妖精種非常的熟悉。
——歡笑姐妹。
表演還沒正式開始，黑港又遭到了迷霧艦隊的襲擊，這對一個小馬戲團來說是非常大的打擊，她們的資金也撐不住租那麼久的場地，於是便暗中賄賂了一下守衛，打算先在貧民區的東面表演幾場演出。
與此同時。
蕭伯納再度偽裝了自己。
蕭伯納的目標是小丑-萊傑西斯，所以他怎麼小心都不過分。
「小丑絕對就在這裏！」
「你今天又搞砸了！……」這個滑稽的小丑走到了鏡子前，對著鏡子擠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
「晚上有我的表演！……嘻嘻！……」
小丑一直很有耐心。
這下子離場的人更多了。
「不過你如果讓她滿意的話，她可以留你免費過夜。」
蕭伯納鑽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直接解開腰帶就對著一根木樁子放水，明顯的水聲就連路過的人都能聽到，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幹啥。
表演很快正式開始了。
拐角的路口處。
但既然小丑-萊傑西斯能放得下天命傳奇的架子，蕭伯納也一樣可以放下來。
歡笑姐妹馬戲團。
說話的是一個小個子的侏儒，身上有很微弱的魔力波動，拿著一根和*圖*書廉價的法杖，應該是一個進階的幻術師，可是職業等級估計只有3級左右，這個職業等級只能用點低級法術和戲法，幻術師的戰鬥力太弱了，他估計也是野路子出身的施法者。
已經冷場的馬戲團大帳篷內，一個失魂落魄的滑稽小丑正滿臉沮喪地朝著後台走去，在他表演的時候，客人走了三分之一，今天恐怕又少不了一頓訓斥了。
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似乎是一個商販，看著蕭伯納的表情嘿嘿一笑，隨即惋惜道：「可惜紅妖精的收費很高，一次要五枚銀德勒。」
為了保證裝得足夠像，蕭伯納昨晚還真的在貧民區的廉價酒館裏面豪飲買醉，花掉了身上的最後一枚金德勒。
彷彿是覺得不滿意。
這不是歡笑姐妹馬戲團的正式成員，但是她們這種擦邊性質的馬戲團，總會跟著一些無家可歸的流鶯。
小丑萊傑西斯的能力非常詭異，有很多未知的手段，可是在這個侏儒小丑的身上，蕭伯納卻恰恰好知道其中的一種。
蕭伯納自身接觸的妖精種，大部分都是偏向于中立陣營和善良陣營，可是除了這兩者外，邪惡陣營的妖精種也一樣不少。
「沒有發現小丑的蹤跡。」蕭伯納臉上露出一絲輕浮的笑意，死死地盯著對方胸前的溝壑，一副恨不得眼珠子都盯進去的模樣。
蕭伯納進場前，還被那個守衛瞪了一眼，對於這種喝多了隨處尿尿的客人，他是非常討厭的，但是現在馬戲團是困難時期，不能因此得罪人。
這些醉鬼客人最麻煩，他想要找個偏僻的地方尿就讓他尿去吧。
隨著毫無新意的表演進行，一些客人開始罵罵咧咧地離場，他們來都是想看歡笑姐妹的，今天上午歡笑姐妹並沒有表演的想法，所以轉眼間就走了不少人，只留下來了舞台上騎著獨輪車有些手足無措的一個滑稽小丑，一個失誤他手中拋著轉圈的圓球掉落在了地上，頓時便引起了全場的噓聲。
也就是黯淡之子。
客人稀稀拉拉的坐了一百多人，馬戲團的成員明顯也沒有什麼熱情，只有一個小丑打扮的侏儒在賣東西。
她的食指在蕭伯納的胸前畫了一個圈，然後輕笑著走進了旁邊的帳篷，裏面有不少剛起床正在化妝的女人，模樣都長得還不錯，隨著紅妖精的動作，她們ｍ.ｈeｔubｏoｋ•ｃｏｍ.ｃoｍ也上下打量著不遠處的蕭伯納，交頭接耳後發出一陣愉悅的輕笑。
煙草，酒水，還有點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
後排還有客人在入場，但是今天的人數明顯是讓這對姐妹有點無精打采，在簡單表演了一些魔術后，馬戲團的馴獸師便開始登場了。
歡笑姐妹馬戲團來到黑港已經有那麼一小段時間了，不過因為中途人員出現了一些問題，她們推遲了幾天才開始表演。
這個時候他們將徹底失去自我意志，以及感受積極情緒的能力。
這時，旁邊的帳篷傳來了一點響動，緊接著前面見過的那個衣著暴露的紅妖精鑽了出來，她看到正在放水的蕭伯納明顯是愣了一下，隨即微微偏過腦袋，探頭望向了蕭伯納的水龍頭，下一秒她的表情有些錯愕驚喜，接著眸光一亮，挑起明顯剛畫完妝的眉毛，吹了一個曲調婉轉略帶調戲的口哨。
此刻的蕭伯納一身的酒氣，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落魄且失意的年輕人，身上也沒有任何的奇物，自然也就沒有次元袋，錢袋子都是貼身存放，看著沉甸甸但是裏面一枚金德勒都沒有。
這並不是一個很出名的馬戲團，在黑港附近只能說是有那麼一丁點的名氣，但卻並非是因為他們的表演，而是因為這個馬戲團有一些特殊而有趣的服務。蕭伯納只花了一枚金德勒就打探到了這個馬戲團的很多情報，比如說這個馬戲團的團長是一對漂亮的姐妹花，比如說她們經常往來於各地的嘉年華表演，又比如說這個不起眼的馬戲團裏面還有午夜場的演出。
不急。
他舉起酒瓶打了一個招呼，而對面的流鶯也雙手托著沉甸甸的胸脯，上下抖動了一下，緊接著笑嘻嘻地鑽進了另外一個帳篷裏面。
蕭伯納就發現了一點異常，在觀眾席的前排角落，有那麼一些客人，他們的面部表情相當的僵硬，隨著歡樂的開場進行，不少的客人都被舞台前的滑稽小丑逗笑，但是他們幾個人卻好似忘記了怎麼笑一樣，露出的笑容也是透著一絲怪異。
最前方的大帳篷裏面，已經有人開始進場了。
蕭伯納看到了一對高挑的半精靈美人，正是換完服裝的歡笑姐妹，她們的表情略帶憤怒，正在跟一小隊明顯是幫派人士的人交涉爭論，對方的頭目此刻正用下流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