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聽到蕭伯納說自己不行，一時間在泛意識集合體的支配下，那些環繞在他身體四周的妖異血紅色靈光都頓時閃爍了起來。
蕭伯納好不容易才通過祭獻鬣狗之神，讓荒野精魂的力量變強了一些，活動的範圍也擴大不少，可別在東方國度給栽了，那他前面就白辛苦了，真要是被燭陰的法則啃了一口，荒野精魂肯定是元氣大傷。
小可愛們更是氣憤無比！
恐龍之島的獵殺盛典一次次的失敗，每一次都沒有誕生真正的獵殺之神，荒野精魂主持了那麼多次獵殺盛典，會不知道獵殺神廟上面布置的那點貓膩？
燭陰是概念神。
毫無例外，所有想要這麼做的精魂龍都被法則吞噬了，祂們沒有取代燭陰，反而成為了燭陰的一部分。
恐龍之島的靈魂行者一直在謀取荒野精魂的力量，但是荒野精魂們真的不知道嗎？
「你以為當初震旦先民侍奉的東方神木是什麼？」
你看。
許可權在別人的手中，分分鐘拿捏你，想禁言就禁言，想踢出去就踢出去。
每誕生一個自然與荒野諸神，荒野精魂和自然精魂都會變得虛弱一份。
「在西部大陸，荒野精魂的力量自然很微弱，除非你能殺掉那些竊取了自然權柄的諸神！」
「不。」
不管荒野精魂曾經多牛逼，神職與權柄被其他人拿走了，那就是拿走了。
「但是沒有人能辦到這一切。」
「燭陰隕落之日。」
神靈的鬥爭，相互吞噬信仰，取代對方化作面相是很常見的事情。
它們可是無處不在的。
整整兩個紀元時代，試圖融合燭陰的存在都消失了。
但是她既然說了，那麼貪婪成性的小可愛們是肯定惦記上了。
「這個想法在我的心裏誕生很久了，但是一直到今天，一直到我親眼看到親自感受到了荒野精魂的力量，我才發現它們可以成為東方泛精魂神系的主宰，至少它們具備這樣的權柄！」
荒野精魂等同於中等神力的神靈，但因為是泛意識集合體，真的打架那是肯定打不過中等神力的敵人，最多也就是跟弱等神力的神靈打一打。
蕭伯納搖搖頭，苦笑道：「我怕荒野精魂反過來被祂給吞噬了。」
這可以視作為東方泛精魂神系的復甦之兆，但是也有可能讓荒野精魂成為眾人之矢。
蕭伯納跟祂硬碰硬，分和圖書分鐘就被神性面吞噬了。
「震旦先民崇拜的是大道與自然，誰是大道與自然，誰就是他們崇拜的對象。」
「不管是建木、扶桑、還是若木，它們都只是荒野精魂具現化的面相，沒有荒野精魂的融入，東方神木只不過是一顆神性巨木罷了。」
簡單來說，燭陰就是東方先民侍奉信仰的異界版銜燭之龍。
「真的就是那幾顆巨大無比高聳入雲的神性古樹嗎？」
你站在神殿前罵信仰諸神，可能直接就被一道神怒之雷給劈死了，但是你沒事罵幾句荒野精魂，通常都是屁事都沒有。
「想！」妙月-龍影迎著蕭伯納的視線，很坦然道：「做夢都想。」
荒野精魂是肯定庇護蕭伯納的，什麼力量都願意恩賜借給他，但是誕生的那個『燭陰』面相就不一定了。
「你想重建東方泛精魂神系？」蕭伯納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妙月-龍影。
「你不行。」
「怎麼會有龍珠遺留下來？」
因為燭陰就是神職，一個神靈的神格。
蕭伯納聞言愣了一下，喃喃道：「你什麼意思？你想要讓燭陰成為荒野精魂的面相之一？」
一片片閃爍的妖異血紅色靈光湧向了蕭伯納的位置，似乎是想要拿頭撞他，但是卻被蕭伯納輕易地抬手屈指給彈開了。
這些都是他曾經不知道的事情，而此刻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東方帝國會遭到西方信仰諸神的暗算了。
妙月-龍影的話沒有蠱惑到蕭伯納，反倒是讓他四周環繞的荒野精魂變得躁動了起來，這些小可愛們就是天生的沒腦子。
人們信仰侍奉蕭伯納，蕭伯納本人存在，也準備封神，於是他執掌神職，凝聚神格，變成信仰諸神之一。
蕭伯納凝視著眼前的妙月-龍影，緩緩道：「我碰上祂，哪怕只是一小部分，大概率也是被吞噬同化。」
「如今的它太虛弱了。」
祂是法則的化身，祂不在乎這些。
蕭伯納聽得渾身冷汗。
「人人如龍！」
這就是泛意識集合體的局限性，蕭伯納只要執掌了權柄，就能輕鬆拿捏它們。
嗯？
真要是按照妙月-龍影說的那樣，讓荒野精魂上去試試，無非就是兩個結果，燭陰吞噬荒野精魂，荒野精魂吞噬燭陰，必定是會有一個『燭陰』的面相誕生的，可是力量會衰退到微弱m.hetubook.com.com神力。
「它們就像是蛋糕。」
這就好像是你把群主轉讓給了別人，你自己只是一個管理員，甚至管理員都不是，你覺得你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奪回一切嗎？
荒野精魂是法則的具現，它們也一樣服從於法則。
自然精魂跟荒野精魂融合，那還差不多，至少也是強大神力的存在。
送人頭的事情咱不幹。
「也是東方帝國神州陸陷之時，當年的大浩劫反噬，幾乎隕落了絕大部分的神靈，不過燭陰跟其他的神靈不一樣，祂並不存在，但也無處不在，只要震旦子民還在，燭陰就會一直存在。」
獵殺盛典。
東方泛精魂神系裡面，這樣的概念神有好幾位。
銜燭之龍，燭九陰。
燭陰的存在就有點像是七丘天堂山最頂峰的那一道聖潔之光，哪怕是強大神力的光輝之主，如果想要跟它融合，也有很大的概率會法則化概念化，就算是成功了，自我的人性面也會慢慢消失。
它們知道。
蕭伯納對此知道的還更多，因為黑暗山脈裏面就有關於燭陰的記載，而且還有一點祂遺留下來的禁忌之物。燭陰誕生之初，遠東之地關於死亡、幽冥、黃泉等等的概念剛剛成型凝聚神職，燭陰作為一個泛意識概念沒有任何的自我思想，於是乎當時的不少精魂龍都想要取而代之，或者說祂們準備跟燭陰融合，將自己的自我思想注入燭陰的神格，等於是接管燭陰的一切化作自身的神靈面相。
妙月-龍影不說也就罷了。
理論上來說，在那個時候，誰都可以成為燭陰。
「我也辦不到。」
這是燭龍的同位異面體，蕭伯納又沒有發瘋，怎麼可能去貿然染指這麼恐怖存在留下的龍珠。
「你不行。」
這就是泛意識集合體的局限性。
「將祂們執掌的神職與法則，全部都還給荒野精魂。」
「但是荒野精魂能夠承受燭陰遺留下來的力量。」
「不一樣。」
這是信仰諸神經常乾的事情。
「而且燭陰不是已經隕落了嗎？」
同樣的道理，你怎麼罵燭陰都沒事，只要別跑到祂面前作死就行。
「它們本身已經轉化為了海外恐龍之島的法則。」
「祂是無形之物。」
「在東方先民還未出現在蠻荒天宇的晶壁系之前，荒野精魂就已經存在很久很久了。」
荒野精魂和圖書也能化身為龍？！
「但是荒野精魂可以辦到，它們是泛意識集合體，是蠻荒天宇晶壁系內最古老的存在。」
東方帝國這是觸碰到了信仰諸神的禁忌。
「我們曾經侍奉的諸神都已經隕落，東方泛精魂神系隕落後，這些遺留的力量，全部都是無主之物，只是暫時還沒有誰有能力重新執掌罷了。」
「至於你說燭陰為什麼會留下一枚龍珠，我也不知道。」
這種概念神誕生的錨點，不是指某個人，某個生物，某種生命，而是指一種法則的具現化。
不過祂並沒有個人的自我意識，而是一個泛意識的法則概念！
蕭伯納的比喻，讓妙月-龍影都不由愣了一下。
「燭陰嗎？」
妙月-龍影說得沒錯，不管荒野精魂如今何等的虛弱，它們確實是具備成為一個神系主神的權柄。
馴化后的自然精魂已經不會反抗了。
蕭伯納緩緩道：「自然精魂的誕生，就意味著它的力量極速衰退，它所擁有的自然權柄，一部分歸於自然精魂，一部分歸於信仰諸神。」
「安靜點！」
「你們不會真以為她說的事情有那麼容易吧？」蕭伯納屈指彈飛了一個躁動的妖異血紅色靈光。
妙月-龍影疑惑驚詫地抬頭，面露不解之色，看著眼前的蕭伯納。
如果是信仰諸神，聽到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分分鐘就收回了蕭伯納身上的神恩，但是荒野精魂不會，除非是你觸犯了它的禁忌，要不然你說它兩句，它根本沒能力收回神恩眷顧，最多降低點泛意識集合體的好感度。
妙月-龍影輕笑了一聲，緩緩道：「你太小看荒野精魂了。」
人們信仰侍奉燭陰，但燭陰並不存在，於是漫長的時間后，一個名為『燭陰』的神格與神職誕生，成為法則具現化的產物，無人可以取代，染指者全部被吞噬，燭陰成為法則化身，沒有個人自我思想的概念神。
蕭伯納曾經遊歷過多元宇宙，就只有蠻荒天宇的東方國度文化傳統最接近古代華夏，應該說是一個異位面版本的類華夏文明，不過他們只尊崇于精魂龍，神系的結構比較簡單，燭陰的面相更接近於一種法則的具現化，東方先民認為有一頭叫做燭陰的神龍執掌了幽冥之地，久而久之，對應的【死亡】神職權柄誕生，法則與神職開始具現化，這位叫做燭陰的神龍和圖書就真的誕生了。
蕭伯納彈開了面前閃爍的一片妖異血紅色靈光，嘆息道：「要不然這些沒腦子的貪婪鬼，恐怕自己會偷偷潛入酆都。」
蕭伯納自然能夠聽懂妙月-龍影的意思，東方先民的最高信仰是自然與大道，誰是自然與大道，誰就是東方的最高信仰。
震旦王朝的文化其實跟蕭伯納前世的地球華夏有點相似，事實上這片多元宇宙有著不少的神系都是跟地球有一定的關係，但主要都是那些已經消逝慢慢消失的神系，比如說北歐神系、奧林匹斯眾神、古埃及眾神、凱爾特諸神、古巴比倫諸神等等。五色龍后-提亞馬特據說是古巴比倫神系轉化后融入國度天宇晶壁系的面相之一，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時代太過久遠，蕭伯納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提亞馬特還有好幾個面相。
但是它們是法則的一部分，只要靈魂行者沒有真正動手執行，那麼荒野精魂依舊是一樣該眷顧就眷顧，該賜予神力就賜予神力。
「早就被信仰諸神東切一塊，西切一塊，千瘡百孔，支離破碎，並不具備重新統御泛精魂神系的權能。」
「可是荒野精魂已經被切割了。」
你可以叫祂燭陰，也可以叫祂幽冥。
燭陰。
真正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但是荒野精魂，卻不知道為何，變得極度地貪婪起來！
但是他沒有想到東方帝國當初謀划的東西更加可怕，如果荒野精魂這樣的存在也能化身為龍的話，那麼這背後的意義已經威脅到了信仰諸神的根源。
「這才是真正的人人如龍？」蕭伯納的眉頭緊鎖，凝視著眼前的妙月-龍影，喃喃道：「難怪……」
祂們那點個人的人性面與自我意識全部都被燭陰的神性面徹底碾壓，蠻荒時代，至少有十多頭的半神精魂龍，都變成了燭陰泛意識的一部分，所以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誰想要取代燭陰，或者說吞噬燭陰，接管祂的一切神職與法則了。
「這跟送死沒有什麼區別。」
「這並不單單是指那些弱小的平民百姓，給他們一個化身為龍的機會，而是像荒野精魂這樣的存在，也一樣可以化身為龍。」
就像是把人類變成了高等精靈一樣。
誰說我不行了？
「不。」蕭伯納搖搖頭，微笑道：「去酆都。」
「可以一試！」妙月-龍影凝聲道。
祂不錨定任何一個真https://m.hetubook.com.com實存在的人或者生物，所以有能力的存在，都可以嘗試成為燭陰，說白了祂就是一個接近強大神力的神性、神格、神職融合后的法則，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實體，就是一個龐大無比的能量化虛影，照亮了震旦子民信仰的幽冥之地。
要不然荒野精魂為什麼會被困在恐龍之島那麼久？
「那就只能去瀛洲了。」妙月-龍影有點可惜的嘆息道。
蕭伯納不希望看到這一點，他覺得荒野精魂的勝算很低，燭陰是燭陰，小可愛是小可愛，他要是幹掉了靈魂行者，成為了荒野精魂的最強神選，那估計可以一試，但是現在基本上就是肉包子打狗，荒野精魂就是那個肉包子。
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小可愛們目前弱雞了一點，祂們欺負欺負凡物偽神還行，碰到上古神孽和上古邪物就有點啃不動了，更別說是『燭陰』這樣的概念存在。
一點點妖異的血紅色靈光閃爍。
誰說我不行了！
「荒野精魂才是最初的大自然。」
祂們是不太可能真正被殺死的，就算是毀掉了軀殼，未來只要震旦之民的信仰不消失，這樣的概念神都有可能重新凝聚復活過來，不過這個時間會相當的漫長，因為燭陰的存在最早可以追溯到第二紀元時代的有鱗族裔時代，但是燭陰真正凝聚誕生成為法則的一部分，還是第三紀元時代末期的事情。
妙月-龍影迎著蕭伯納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知道。但是你不一樣，你的身上有荒野精魂的眷顧。」
「辦不到。」蕭伯納搖搖頭道：「東方的大道與自然，早就跟荒野精魂的法則不是同一概念了。」
黑夜女士就曾經頂著盜賊之神的面相用了幾十年，一直到完全消化了對方的神性，最後才把盜賊之神的教會完全吞噬，融入成為了黑夜教會的一部分。
妙月-龍影，狂飆烈風之主，長垣衛士，南皋宗姬，震旦長公主，此刻她的雙眸中浮現一絲淡淡的金色光輝，無形的龍形虛影環繞在了她的身後，她彷彿是陷入了某種極為亢奮的情緒中，凝視著眼前的蕭伯納，緩緩道：「但是在遠東之地，在震旦王朝。」
信仰諸神一直不喜歡概念神，最初人格化的概念神就是古神。
他一直以為人人如龍是種族飛升，全面提高所有震旦子民的種族天賦。
「總歸要去看看有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