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旌很給面子的點頭:「肯定要問你的意思的。」
她以為的年會是陸哥公司里的大聯歡,最多再加上廣告商和合作客戶和投資人。
飛奔出去迎接大金士,陸北旌和柳葦這兩個沒娘的孩子就落單了,於是,立刻就有人上來了。
柳葦小聲對陸北旌說:「我從沒這麼安全過。」
陸北旌:「……對,我不太清楚。」
這一回,她不想給別人打工了,她想自己干。
柳葦秒懂,點頭:「對,你不在公司,你也不清楚。」
所以她一直想要是能再幫陸北旌一個忙就好了。
陸北旌懶得說話,哄柳葦:「問你大露哥去,他知道的清楚。」
不過高浪也不認命,外人是不知道她在公司里坐冷板凳的,外人看她從牛蘭山那裡跳到陸北旌這裡是往高處走的,她就扯虎皮做大旗,打算自己出來單幹。
路露當然就在旁邊不走了,一邊握手招呼,一邊抽空給柳葦介紹這都是誰。孔澤蘭和梁天南也幫著介紹——因為一撥撥的人太多。
他坐下來時對助理感嘆:「這是我走過最爽的紅毯。」
當然,她的野心不止於此。
陸北旌對高浪最近的表現很清楚,知道她想要什麼,但他卻並不想費心去維持跟她的關係。不過高浪看不上路露,只認準他要施恩望報,他就也沒辦法。
她條件反射的想站起來迎接,可一左一右兩大保護神一起按住她。
她在看到那個本的時候對女士和秘書的工作有了和*圖*書全新的認識——太難了。
陸北旌是帶了一套西裝來的,準備當門面。但當他看到柳葦直接一套運動服出場后,對路露說不能讓柳葦一個人顯得太特別,所以他也簡單穿穿就行。
柳葦兩隻手握著一瓶礦泉水,除了笑也不幹別的。
原來這個當年會大廳的地方,兩邊走廊都有門,還都不止一扇。
柳葦已經很久沒看到新人了,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她工作的地方還是在學校,乍一見新人,突然不習慣了。
路露對自家孩子那是寵得沒有一點底限,帶著她從另一條走廊的門進去了。
不過他和柳葦都是靠臉打天下的人,何況又是自家地盤。
高浪不是自己來的,她是帶著一伙人一起來的,有手上端著酒杯的,一看就是合作者,有行態拘謹束手束腳明顯不知道該往哪裡安排自己的,是新人。
但現在她看到了好多媒體!扛著正經的攝像機舉話筒的那種,話筒上還有台標,她確信她看到了北京衛視的台標!
不過也確實有記不住的。
「怎麼回事?」她小聲問。
柳葦不由得想,她以前也是這樣嗎?
他身邊也是兩個孔武有力的助理一左一右夾著他坐的。
柳葦記得唐希說過高浪在公司里副總,但平時看公司的行事,卻找不到她在幹什麼,好像公司的事務她都不參与。
柳葦在她走了以後還沒怎麼明白,就去問陸北旌。
梁天南:「有的微信就是本人和_圖_書照片頭像的最好了,這種不容易認錯,臨時看一眼都能認出來。」他剛才就在一邊對照手機微信一邊介紹。
陸北旌笑,沒繼續跟她解釋,一來是人多,二來是他不想說太多話,說多了累。
孔澤蘭和梁天南一左一右夾著她,一起應道:「收到。」
她在牛蘭山那裡的經驗並沒有白費,現在偶像行業紅紅火火的,許多金士捧著錢找不到廟門,她對韓國造星工廠如數家珍,能幫想開影視公司想捧明星的金士們——傻瓜們,找到物美價廉的新人,這可比一句韓語都不會說,連韓國合同都不會看的人自己跑去韓國買人強多了。
梁天南點頭:「名片本對著百度百科認人,還有微博和朋友圈,」所以沒有百度百科,朋友圈和微博又不放照片就難為他們了。
杜大老闆臉放紅光,跟路露說說笑笑十分的親熱,看到柳葦和陸北旌也只是擺擺手讓他們坐不用站,自己坐下,拉著路露也坐下,對路露說:「你說的那個項目,繼續。」
柳葦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都快忘了她了。看到人時還愣了一下在腦海里對了一個人物才反應過來。
而且,她把人買來了,她還會管理,她知道怎麼安排藝人們的生活,怎麼處理他們的合同,連怎麼給他們接商演接廣告都知道,保證新人一到手就能給老闆們賺錢,肯定不會浪費一點水電費的。
路露……
路露對他警覺的很,因為陸北旌曾和-圖-書經不止一次干過穿著綠色棉大衣搭火車汽車的壯舉,盯著陸北旌穿了一套休閑的羊絨西裝過來。
對她這種臉盲來說,短時間里記下所有的人,那絕對是考前馬冬梅,考後孫紅雷。
高浪想幹什麼呢?
這不是才一年多嗎?這就要跳了?
柳葦好奇,問道:「你們有沒有像《穿普拉達的女王》電影里那種有照片有人物的人名本讓你們記?」
他看了一眼什麼也不知道的柳葦,知道高浪看不上這根幼苗,但其實她要真能給柳葦施個恩,搞不好柳葦這傻子真會記一輩子要報答她。
確實挺辛苦的。
高浪當然要走啊。她在這裏就是個擺設,公司就是拿錢養著她,卻什麼事也不給她。她連藝人部都沒辦法建起來,一直被卡著,怎麼可能會甘心呢。
柳葦:「真辛苦。」
柳葦看陸北旌,見他對高浪和和氣氣的,她就也有樣學樣。
她自覺萬事俱備。
年會現場十分的華麗,大門口甚至鋪紅毯搞了個簽名板,禮儀小姐禮儀先生迎賓帶耳機和對講,整套搞得柳葦有點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就是不必走。
另一個就是她自覺應該等一個更好的時機。
她覺得,她可能搞錯了年會的定義。
孔澤蘭:「合作夥伴如果有公司網頁也行,現在公司網頁上也會放士要領導的照片。」他們這些沒能親見所有廣告商合作夥伴的,就是靠這些來認人記人。
高浪又問公司接下來有沒有什麼新
和_圖_書動作,不過她不等陸北旌回答就說:「我這裏也忙,抽不出手來,公司要是有新的安排您可要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騰騰手。」
既然她還要繼續在這個行業里混,那陸北旌的關係不能斷,就算陸北旌坑了她,但她從此後不但不能跟他反目,還必須要加深兩邊的友誼。
她現在身在陸北旌的公司里,……
這就顯出孔澤蘭和梁天南的知識儲備不足了,路露都能說出來,他們倆就半半截截的。
助理說:「這還是您穿過的最便宜的衣服呢。」
是高浪。
這些新人無一例外,全都灰頭土臉——不是外表,而是氣質,給人一種大街上撿來的感覺。首先是瘦,其次是衣服不合身,再加上濃妝,雖然穿戴都挺華麗的,男人是型男,女人是辣妹,但眼神和表情都給人一種支不起來的感覺。
陸北旌讓身邊的助理都先讓讓,他才坐過來小聲跟柳葦說:「高浪想跳槽了。」
瘦是餓的,衣服不合身是因為衣服是租的,濃妝是化妝師批發的。
外人不知究底,她的名片上又確實印著公司副總的職位,她就藉此機會把人推薦到一些小片場去,雖然這樣的人脈比較薄弱,但也確實讓她結下了許多善緣,人不熟面熟就行。
她問把她領下來的路露:「我真的要走紅毯嗎?」
孔澤蘭喝了一口水,搖頭:「我們沒有,我們只有名片本。」
陸北旌給她使了個眼色,對高浪笑著說:「高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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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走的原因一個是年終獎,她的年終獎也是很可觀的,她現在要自己開公司了,雖然金士們已經找好了,有好幾個都挺好騙的,但畢竟不能只靠騙金士過日子,所以她現在必須算計手心裏的每一分錢。
西裝是燕麥色的,沒有墊肩,也不修身,內里是一件白襯衣,下面是煙灰色西褲。這一身並不失禮,但確實不夠明星范兒。
陸北旌點頭:「我一直都很有安全感。」他對兩個助理使眼色,兩個助理憋不住笑。
還有河北衛視。
路露這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一接起來就對陸北旌說:「杜老闆來了,我去接人了。你們坐這裏就行。小蘭和天南,看好葦葦,別讓她落單。葦葦,要吃東西喝東西都只讓小蘭和天南給你拿。」
他倆一上桌,很快周圍就圍上人了,都是來打招呼的。
她,穿著一身運動服,沒化妝!沒梳頭——沒做髮型,頭還是梳了的。
高浪笑著對她帶來的人說:「思思就是我帶出來的,不過這孩子也爭氣,看她現在多好。」
後面的人也都捧場,還有想跟柳葦搭話的,不過遞過來的名片都被孔澤蘭收了。
高浪這才心滿意足的帶著身後的人走了,去別處化緣了。
高浪對陸北旌叫陸哥,對柳葦叫思思——她顯然不知道柳葦改身份證了。
柳葦:「?!」
陸北旌順便跟在後面,也蹺了紅毯。
這時,路露和杜海豐走進來了,兩位大佬也是從柳葦進來的那扇門進來的,也逃了紅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