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都變得更有精神了呢。
把人都趕走,梁導找找思路,回頭問柳葦:「接下來你想拍哪一段?」
說完這番暖心的話之後,梁導就帶著攝像師進小屋看監視器了。
柳葦:「那今天就只能拍寵物醫院的內容了。拍哪個呢?」
場務:「今天都缺肉是怎麼了。」
柳葦放鬆了一下,回到原點,化妝上來看看她的妝,拿吸油紙吸掉一點汗意就下去了。
——裏面的氣氛似乎不適合進去,她還是不進去了。
他回憶了一下,目光轉向梁平。
陸北旌:「你可就給了我兩千,想讓我拍多久?」他看手錶,「現在都快六點了。」
之前已經拍過好幾次了,梁平這一回有了新想法,讓人把走廊上的燈都給罩住,然後重新換燈布光,重新布好的光更加明亮柔和,從鏡頭裡看,非常有初戀時似夢似真的感覺。
她是眼睛在笑,但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沒有笑得整個臉的肌肉都在提升,那樣用力的笑非常假,也沒有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或是眉毛聳高彎起。
陸北旌:「看上我這個人了?」
副導趕緊問:「梁導,咱們下面怎麼拍?您沒指示啊。」
梁導嘆氣,雙手舉高:「我錯了,我認打認罰。」
唐希帶著狗和貓回來了。
「今天有狗戲?」
大家紛紛帶著飽滿的熱情報自己想吃什麼,比如紅燒排骨、椒鹽排骨、干炸排骨、豆豉排骨等等。
柳葦肚子餓,她一會兒還是主力,所以沒跟進去看監視器,而是也去報飯了。
他笑一笑。
梁導:「劇本你也看過了,今天挑一個你最有感覺的先拍一下嘛,試試跟新劇本合不合得來。」
等飯的時候,柳葦覺得應該主動找梁導和陸哥談一下劇本,她剛走到監視器那屋和-圖-書的門口就聽到裏面梁導在道歉求饒。
——呵呵,不會已經讓柳葦養成習慣了還在用吧。
梁導:「同志們辛苦了啊。都圍著幹什麼呢?休息好了?那咱們開始吧?」
化妝、道具、攝像、燈光一起罵:「靠!這什麼東西!」
陸北旌扔了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兩人互看一眼,開始互相指責。
梁平:「綁個血繃帶。」
她的腳步有一點點的快。
梁平都不去看監視器回放,直接就指揮讓柳葦和攝像師退回去再拍一遍。
梁導溫柔的說:「沒事,放心,今天肯定十二點前能拍完!離公司這麼近,大家收工也方便。好了,快去吃飯吧!」
燈光慢了一步也找過來了,見這裏圍著一圈人趕緊擠進來問:「怎麼布光?是不是要無影燈?快說,我這邊還要去設計呢。」
陸北旌的目光很有殺氣。
道具:「是坐著拍還是躺著拍?這狗是在籠子里的還是在病床上的?怎麼事先不說清楚啊!我現在還要現去給你找籠子呢!」
柳葦:「多買幾份,連梁導和陸哥的都算上。」
梁導哼嘰:「今天才拿到新劇本嘛,就拍一次試試嘛。」
生活里的真人並沒有那麼完美的愛情,也沒有那麼多戲劇的衝突。
臉上的一點細微的表情都會纖毫畢現。
這一鏡簡單,就是鏡頭懟臉拍柳葦。
那當然是發現了啊。
柳葦:「都行,大米飯和菜就行。」
梁導喊:「開始。」
梁導站起來:「那這樣,陸哥您再受個累,幫著當個替身。」
走廊不長,所以她走了不到十步就停下來了,站在了原地。
副導:「我看又是梁導出新招了。」
那麼多假戲真作的演員難道還能找劇組和導演的麻煩嗎?還不和-圖-書是只能自己默默調整。大眾只會為電影里的愛人真的相愛而感到高興,卻不明白,戲里一切都是假的,只有生活是真的。
場記先遛為敬:「我去旁邊看看,你們問副導。」
梁平點點頭,拍拍他的膝蓋:「我懂。」
這樣打光,人身上的陰影會少得多,會有做夢般的感覺。
——呵呵,不會現在還在用吧。
觀者去看,不會得出她在笑的結論,只會認為她很開心。
梁導看到這邊人挺齊的,就笑著走過來:「聊什麼呢?」
工作人員都知道,都答應著,沒人動。
梁平:「沒有明暗,一鏡到底。思思,爭取一鏡過啊。」
狗是早就習慣片場和劇組的狗了,被牽進來的時候一點都不怕生,還挨個聞熟悉的工作人員,獲得大家的一致讚賞。
柳葦蹲下來擼狗,梁導也親民的蹲下來一起擼,兩人四隻手放在狗身上,狗很快躺倒露肚皮以示敬意。
陸北旌:「你的意思是,她沒看上我的臉。」
攝像組組長扛著機器過來。
陸北旌:「那你有沒有想過,她要是以後去別的劇組,還是沒辦法對著其他演員入戲,到時怎麼辦?扛著我的立牌去嗎?」
梁平:「我知道出了問題,但是,總要先把這部電影拍完。」
梁平:「我知道我這事辦得不地道,對不起葦葦。但我首先是個導演,拍好電影才是我的本職。」他看著陸北旌,「有時候我顧不了那麼多。」
陸北旌發現,柳葦又扭頭看了他一眼才對著攝像頭開始表演。
柳葦忍住,說:「不用了,我就代入一下,馬上就能拍好,不折騰了。」
梁導明白了,他得罪陸哥了。但麻煩的是,他不知道是哪一件事被陸哥發現了。
陸北旌坐在桌子上,拿著根水
hetubook.com.com筆抵著梁平的胸口,說:「談談吧,關於你是怎麼把女主角給教歪的這件事上,你是怎麼想的。」
梁導施施然從電梯中走出來,後面是柳葦和陸北旌兩個。
梁平:「我更正一下,葦葦不是對你這張臉有想法,她是想到你這個人,她就會進入演戲的狀態。你明白嗎?」
陸北旌:「狗都來了,先拍你在手術室前遇到教官的那一幕吧。」
工作人員:「……」
陸北旌盯著他。
「明星來了?」
副導沒抓住人,被他給遛了!再看這一群圍著他的,清了清喉嚨說:「那個,我先去問一下樑導看怎麼拍啊——他也沒給我交待啊!」
此時,陸北旌只看到了她的背影,沒能看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演得怎麼樣。
梁平馬上嚴肅的說:「人家對你的感情是非常純粹的,就把你當老師看了,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
他看到柳葦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對著攝像機的鏡頭笑得淺淡,但有內容。
陸北旌盯著梁平,淡淡的說:「有時候,我真恨你們這些導演。」
他不介意,只是奇怪柳葦怎麼會拿他當代入,而且像是已經養成了習慣?
副導、化妝、道具、攝像、燈光一起笑著說:「梁導好!」
攝像師也是放下機器休息一下,一會兒再扛回去。
柳葦的感覺就是——全是大白燈,走廊前所未有的亮。
他也是演員,當然知道這是在拿他當道具代入。
副導和場記都開始翻自己的計劃本,翻過自己的又去翻對方的,翻完問:
陸北旌站著高,蹲下來也是好大一塊。
場記:「你是副導那你告訴我啊!」
第二遍也輕鬆的拍完了。
他還盯著他。
梁導遠在走廊的另一頭,無端端覺得身體有些發寒,汗和_圖_書毛直豎。抬頭一望,撞上陸北旌的目光。
這一鏡已經是實實在在拍了一天了。
陸北旌站在外面,這一鏡用不著他,他就看著柳葦拍。
劇組人不知道這一鏡拍完梁導還想再拍一鏡,都以為這個拍完大家就可以下班了,都很振奮。
梁導:「該怎麼拍怎麼拍嘛,都散開,擠一塊你們也不嫌熱。」
「狗明星又來拍戲了,今天拍個什麼戲?」
場記:「你說這人,自己想一出是一出就算了,怎麼連跟我們說一聲都不會啊。」
梁平趕緊說:「我這面子真值錢!快快快,給狗扮上。」
兩人對瞪,然後矛頭一致對外。
陸北旌:「圈裡這種事還少嗎?拍個戲就假戲真作的演員有多少?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她還不是對真人入戲,是對一個立牌,一個我的假人,一個形象。你想沒想過這對她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假戲真作的好歹是兩個人一起犯傻,她就自己,你讓她出了這個戲怎麼辦?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她?」
梁平喊副導來布置現場。
唐希:「我們自己買著吃吧,快得很,你想吃什麼?」
柳葦對著貓包的看了一眼,裏面的英短對著她喵了一聲,瞬間就要軟化了,立刻就想把貓貓抱出來親熱一番。
狗聞一聞,舔一舔——甜的!於是開始狂舔模式。
此時,大黃看到柳葦,親熱的湊過來對主人搖尾巴哼哼問好。
陸北旌看柳葦:「你說呢。」
陸北旌:「那你就沒發現她過於依賴我這張臉了嗎?」
攝像:「在哪裡拍?是病房還是手術室?趕緊說我還要去找機位呢。」
唐希還提著貓包,此時過來說:「我還帶了貓,要不用貓也行。」
所以化妝又緊急給柳葦撲了一次粉,補了補妝。
這不是說她沒演好,相反,是演和*圖*書得很好,梁導很滿意,所以加快速度再來一鏡保底。
柳葦覺得他肯定也是想拍的,就說:「那就給梁導一個面子嘛。」
不等工作人員歡呼,梁導就熱情的說:「大家去吃飯,給大家一小時休息時間啊。」
梁導喊了卡,緊接著就是喊:「休息五分鐘再來一次。」
柳葦:「我想拍什麼就拍什麼?」
他也伸手過來擼狗。
唐希讓助理出去買。
陸北旌站起來:「行吧,就給你一個面子。」
下午六點,朝九晚五來說,現在已經該下班了。
化妝就沒走遠,趕緊過來說:「扮個什麼樣?」
此時,兩人身邊又蹲下來了一個。
「今天有狗的戲?」
這簡單,化妝拿來繃帶,倒上假血,給狗的肚子上一纏。
——依稀彷彿他記得,梁平拿他的立牌給柳葦當替身用過。
就是一雙眼睛在笑。
場務去統計要吃盒飯的人。
梁平端正的說:「葦葦對男替身都沒感覺,是一點少女之思都出不來,我總要拍一點動情的部分吧,當時就想用你的立牌給她當個借位的道具,因為你們熟嘛,她對著你也比較好入戲,不是真的!你也發現了,你們對戲對得多,她一見到你的臉,條件反射的就進入狀態了,就演上了,我就一直讓她用立牌了。」
唉,他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但肯定不能承認啊。
梁平:「對啊!」
梁導:「我錯了!我真錯了!大王你饒命啊!」
副導:「你是場記你怎麼不知道?」
小屋裡,攝像師是早就出去了。
化妝:「是拍狗還是拍貓?要個什麼造型趕緊說啊。怎麼計劃本上沒有?」
這兩個人還在迷茫之中,化妝和道具和攝像都過來找了。
副導:「……」
那肯定不行啊。
她腳下一轉,扭頭就去找化妝師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