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維珍：「那你就不擔心她的事最後曝出來？」

就是他也要擔心一下這孩子是不是叛逆期到了。

陸北旌：「報復。」

她的經紀人是大粉，被抓后粉絲中的大粉頭們基本都知情了，現在跟她有金錢上牽扯的都有點害怕。

做一件壞事影響粉絲一生——陸北旌接受不了，偏偏他在明白這個道理之前就已經做了一件錯事，這成了他和路露永遠忘不掉的教訓。

方維珍剛談好合同，那邊就冒出兩三個人爭這個坑。

這邊《西遊》失利，她的金主讓她趕緊找下一個項目，年紀大了不能浪費時間，趕緊進組才好摟錢。

路露：「她要曝方維珍的黑料，原因是方維珍威脅她。」

網友吃瓜吃得不亦樂乎，小作文和錄音出圈，方維珍經紀人被依法逮捕的事更是揚得全網皆知。

她的父母因為替她代持幾個水軍公司，公司又因為違法經營被查，她的父母需要天天去配合調查。她的經紀人是她的大粉頭，被查得更厲害，因為還有粉絲集資和各種資金問題說不清楚，已經批准逮捕了。

綜藝這邊還沒來得及官宣，有人來搶了。

她的金主肯推她，也是因為她是具有一定票房號召力的女演員，就算不能像陸北旌那樣以一已之力撬動十億的項目，她個人代表個兩三億還是沒問題的，某些不知名的劇本或不知名的劇組，把她的名字放進去，招商都好招一點。

方維珍：「那你以後別後悔！」

當時的後悔到現在已經越來越深了，因為越了解粉絲這個群體，越能體會到他們當時的行為對粉絲是多壞的影響。

等該進組的都進組了，網上也安靜下來了，方維珍的事也沒人提起了。

路露笑著諷刺https://ｗｗｗ.heｔubｏｏｋ.ｃom.cｏm了她一句：「你的事曝出來都沒事，還管別人呢。」

陸北旌：「綜藝有沒有人跟她搶？找幾個人跟她搶位子去，再讓人跟她暗示一下，讓她別跳那麼高，老實點。」

陸北旌：「要不就先拖一拖？看她會不會過一段就沒這麼生氣了。」

——如果把髒話當成普通的社交用語，在任何時候都可以隨便的說，這是最可怕的。

方維珍想用譚義偉的黑料來換柳葦的角色，但是路露和陸北旌都沒這麼想過，根本沒有考慮過。

路露嘆氣：「我就是發愁，這孩子要怎麼教，才不跟我離心，還能教得好。」

方維珍像個沒事人一樣冒出來還跟以前似的喊他們去掐人，這些人有的覺得她涼薄，有的想打聽打聽事，有的想得到一個保證比如這些事不會牽扯上他們，等等。

每個人的性格都不同，對路露來說，處理方式也不同。他算是比較願意聽藝人話的經紀了，但是現在也難得的猶豫了。

路露：「這個角色就是給她的，沒她就沒這個角色。她要不上，這個角色也不會給別人，更不可能換給你。」

他總不能對路邊的小販說吧。

綜藝雖說沒有劇本，但請的人是都有一定特色的，也有角色需求。方維珍代表的是年輕女明星，還是能玩能鬧那一派的，她進綜藝的話做遊戲看起來是能炒熱氣氛的，所以綜藝那邊也很滿意，他們最怕的就是進綜藝像木頭一樣，不會做遊戲不會玩，連找鏡頭都不會的藝人。

路露找人暗示她「最近老實點，別跳了」。

現在《西遊》劇組裡，方維珍已經出局，劇本的大綱已經搭建完成，各個和圖書角色開始在網上輪流官宣，網上一片歡騰。

方維珍趕緊跟金主說，再由金主牽線拉了幾個贊助給綜藝，把這個坑給佔穩。

路露：「那就先拖著？」

路露是不想買水軍去黑方維珍的。打擊對手可以，盤外招也行，資本手段是各憑本事，目的是為了爭角色或保護自己的藝人，這他都可以毫無心理壓力的去干。

然後她就親自下場領導粉絲去掐這些來跟她搶的小藝人。

方維珍只好快刀斬亂麻，四處找項目進組，她跟綜藝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她的水軍公司的事還捂著沒暴露出來，跟綜藝加快了談判速度，讓步了一些條件，把合同一簽就催著綜藝發消息。

陸北旌一時也沒好招。主要是他印象中的柳葦也是以前的樣子，沒脾氣沒性格，別人說什麼她都說好。

方維珍的其他粉絲站出來捶大粉，結果被幾個大粉聯合起來捶暴。

陸北旌明白了：「老大顧大局，聽話，乖巧。」

路露發愁說：「以前咱倆沒經驗，在網上有人黑你，我就買了水軍黑回去，你記不記得後面鬧得多大？」

但是柳葦為了報復買水軍黑方維珍，他卻不願意讓她這麼做。

路露就轉道去了陸北旌的家裡。

粉群因此散了一大半，沒有大粉維繫，小粉絲們跑了許多。

戰鬥粉聽起來似乎很不錯，但是身為對粉群有直接影響力的明星，他是很愧疚的。

做一件好事影響粉絲一生是可以驕傲的。

重點不是方維珍，而是柳葦自己。

兩人通了下氣，路露就干自己的事去了。

都不行。

因為戰鬥粉戰鬥的時候，說話都很臟。想一想，這全是年輕的粉絲，可能是小學，可能是中學，可能都沒有成年，他們不m.hetubook.com.com能完全理解自己說出的話有什麼含意，可能知道一點，但是不了解這些髒話能造成什麼影響，不管是對旁觀的網友還是對他們自己。

方維珍停了一會兒，認慫了：「路哥對不起，您大人大量。」

不過這一次不像以前那麼順利。

路露：「咱們不是一路人，以後你遇上我躲著點就行了。」

突然有一天，小白兔長出大獠牙，見誰咬誰，這誰能不迷糊？

方維珍的粉絲群內部內鬥引起大嘩，因為暴出來許多群聊天記錄和小作文，還有打款記錄、行程記錄等等。

對方維珍影響最大的就是聊天記錄的截圖裡有不少她冒頭指揮粉絲攻擊其他明星的話，頭像、群主稱號等一應俱全，捶得非常死。

在網上這可能只是一個語氣助詞，在現實中卻有不同的含意。

方維珍很不甘心，可是她現在也沒有辦法。

陸北旌拍著他的肩說：「你是拿不准你跟葦葦的感情到沒到忠言逆耳的這一步，對嗎？」

陸北旌也上網，他在網上也會說擦邊的髒話，可是現實中他連一句「草」都不會說。不止是因為這是髒話，而是他的社交環境和社交需求中沒有這句話的位置——他對誰可以這麼說呢？父母？粉絲？路露？身邊的助理？周圍的工作人員？梁平？合作的演員？

路露吃完了口渴，慢慢喝著水，說：「她跟以前不一樣。前三年是剛到咱們這邊，有點怕生，就什麼要求也不提，乖得讓人心疼。現在算是熟了，這本性才慢慢露出來了。」他品了品，說：「她的性格倒不像家裡的老大，倒像是老二那種不服不忿的性格。」

路露苦笑：「方維珍不跳是不可能的，她不少跳。」

路露：「你是還嫌不夠和-圖-書倒霉嗎，還想招我。」

陸北旌：「拖吧，拖個一年半載的，方維珍要是不跳了，估計她也忘了。」

兩邊沒談攏，粉絲群裏面崩了。

不過方維珍也沒有真的完全倒下，網上的粉絲大戰過一段時間就沒人提了，她只要能繼續苟下去，借別的機會再次翻身很容易。

方維珍當然也不幹凈，她名下的錢也有很多是說不清來源的，經紀人和父母手裡流通的錢大多數都會打給她，放在她的名下。

但是如果名氣大，就一切都可以讓步。

家政做好了飯，路露吃完，才去客廳跟陸北旌詳細聊一聊柳葦身上的事。

方維珍跟粉絲的關係是比較近的，特別是大粉，這麼多年來兩邊早就不止是粉絲與明星的關係，更多的是利益關係和雇擁關係。

陸北旌：「老二不聽話？」

路露笑著說：「對。不是利益，純粹就是報復。」

身為公眾人物，他是有道德責任的。不說宏揚社會正氣這麼偉大，至少不要帶壞粉絲。

柳葦的公益廣告上線了，央視一套二套六套十二套，能上的全上了，反詐宣傳。

陸北旌：「懂了，老二的性格是敵對意識較強。你是說葦葦的性格也是這樣？」

陸北旌點頭。怎麼不記得？結果把他的粉絲群的氣氛都搞壞了，培養出了一票戰鬥粉。

陸北旌：「你怎麼想？」

畢竟知名演員被遛角色是很正常的事，官宣后再換人也不奇怪，方維珍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沒有水軍造勢，網友不會總替她記著。

陸北旌問：「你吃飯了嗎？沒吃到我家來吧，省得你再回家自己做了。」

報復是為了快樂，而快樂是需要不停的提升閥值的。今天她因為報復方維珍滿足了，明天她可能就會因為另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件事也想去報復別人，這是無法控制的，是無序的。

路露：「我爸是我家老大，我叔叔反對我爸說的一切，我爸拿他都沒辦法。」

路露把電話掛了，又等了一段時間看方維珍沒反應，才鬆了口氣。

陸北旌明白了，點點頭：「她一蹦，葦葦就看到她，就容易生氣，就忘不掉報復的念頭了。那把方維珍調開，不是給了她綜藝了嗎？」

方維珍還想給路露打電話問《西遊》的事，路露明確告訴她沒戲。

現實和網路是不同的。

路露：「綜藝都是明年的，她這合同估計還沒走完呢，現在沒地方塞她。」

至於她家裡的事，不管是父母的事還是經紀人的事，金主都不在意，最多在她上門求助的時候說了一句「趕緊切割乾淨，保住你自己比什麼都強」。

路露點頭：「對，老大容易被管傻。」

因為這種手段一看就是方維珍的指示，大粉們以前都習慣了，這回發現方維珍又故計重施，引導粉絲中的其他粉來捶他們，大粉聯繫起來給方維珍起底，個個曬出來都是長長的行程表和打款記錄，還有方維珍借錢的記錄，不過大粉們都沒要她還，說只當是送給偶像花了。

路露沒想到方維珍竟然最後是倒在自己的粉絲手裡的，只能嘆一聲時也運也命也。粉絲是一柄雙刃劍，不存在能永遠安全的利用粉絲的辦法。

大粉中有心寒的，追了這麼多年，只是追星的行程機票酒店禮物清單拉出來都有十幾頁，這些辛苦和花銷都不提了，小作文捶出了方維珍暗示經紀人不要扯上她，自己全認了的錄音。

但是他擔心他拒絕柳葦會讓她不開心，會讓兩人的關係漸行漸遠。

可年輕的粉絲們能分清現實和網路嗎？他們能區別兩者的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