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但是貴
路露也笑了，能賺錢為什麼不賺呢。
路露盯著他的表情看了許久，發現他是說真的，而且也不像之前那麼自怨自艾了，就說：「你定主意了？真要給萬岩抬轎去？」
陸北旌：「《西遊》已經定檔了，按說，該有新電影來找我了，到現在都沒有合適的。」
路露很快接到了杜海豐的電話。
陸北旌正在給咖啡拉花呢，穩住手拉完了，才抬頭：「那是成了還是沒成？」
他以前常常被這些念頭纏住，現在才發現，當時那種心理狀態確實不正常，雖然還沒到病態的地步，但現在的心才叫平和安定。
杜海豐沒猶豫多久，就答應了：「那既然他肯來，我也不會叫他吃虧，你跟他說，我記著他這一回肯伸手了。」
自販機放在外面，有兩個礦泉水的機器外掛了招牌，每人免費取一瓶。這倒不是專為外賣和快遞預備的，雖然開始確實是陸北旌看到這些人太辛苦，才掛了免費的牌子，還是印表機打的，不過後來取水的人就多了，有的人過來買茶和咖啡，看到免費的水都願意多拿一瓶走。
說的客氣，卻沒有留下餘地。
萬岩已經有了，柳葦也算是有了——雖然她不要。
屋裡人變少了，只剩下咖啡機的聲音。
陸北旌肯定是比柳葦要貴的。
片方倒是希望多拉些人來宣傳，還找到柳葦這邊，想讓她拍個小視頻推一下。
路露想搞掉萬岩，這有點冒風險，杜海豐要是知道了不可能不生氣。
陸北旌：「她崇拜學校，崇拜學歷，可能是以前沒能好好上學的緣故。」
陸北旌當然更好。
經理很委屈，而且主要是這個女演員的派頭太大，一時半刻的讓他也有點懷疑這位柳小姐是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所以他也不敢耽誤，馬上上來彙報，要是需要調整他的態度或合同條件也可以馬上調整過來。
柳葦躲在學校不出來，孔澤蘭話術打了一蘿筐，不肯答和_圖_書應。
以前他沒有過多關注過助理的心情好不好，他只注意薪水給沒給夠，休息時間有沒有，平時生活上有沒有照顧過他們，等等。
一窗之隔的外面是街道，倒是熱鬧得很。
他笑著問那你給陸北旌做配的時候也沒說要回學校上學啊，怎麼到我的電影就不行了？
有錢不花，那就只剩數字了。
反過來，《汪汪汪》倒是又火了一把，各視頻網站趁此機會上線了，還加了影片花絮，陸北旌在片場當導演的畫面恰到好處的曝光了。
路露：「是啊，孩子懂事。」
雖然這樣確實也還好，助理也確實沒有跑。
電話對面的女孩子聲音很年輕有元氣，她客客氣氣的說因為上學後接連拍電影，缺課太多，上回學校就提醒過她這樣下去要退學的，而她無論如何不想退學，所以就決定在上一部電影拍完后回學校，直到畢業都不出來了。
之後路露去跟項目經理道歉，順便替陸北旌報價。
陸北旌每天坐在書店裡看看外面的街道，看看行人，都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穩定了。
陸北旌開始閉著眼睛，不管這電影拍成什麼樣。
他也不是要捧出一個陸北旌，捧一捧，賺幾年錢，這就行了，過幾年萬岩不紅了，他再換人嘛。
路露接到電話，也是哭笑不得。他掛了電話就去找陸北旌了，當個笑話說給他聽。
平和安定。
陸北旌也想笑，又想嘆：「她這是虎啊，不管不顧什麼都說。」
劇本和導演和剪輯這次就大撒手了。
這話已經很重了，可對面不知是遲鈍沒聽出來還是脾氣太大，竟然說就算是陸北旌現在說下一部電影他給我當配，我都不可能去拍。
路露一愣。
項目經理趕緊解釋：「杜先生，我是親自打的電話，我保證沒有對柳思思不尊重，她、她接了電話說還要去上課讓我長話短說！我我我就趕緊說這是您看好的項目，請她跟萬岩演個和_圖_書
電影，片酬肯定是她最高，定項就跟《西遊》一樣，不會讓她吃虧，她聽了都沒有再猶豫的就跟我說她要上課不接了，還讓我向您問好。」
路露說著就忍不住笑，他最近笑得也不少，因為他覺得陸北旌看起來越來越好了，感情像一個錨，把他定到了地上，他從感情里重新體會到了生活的美好。
參演演員倒是認認真真跑宣傳，但架不住影片質量不過關，做為一部有前傳的後繼電影，它做到了青春電影狗血的一切，包括家庭矛盾，父母打罵，窮小子和富小姐談戀愛，再加上車禍和流產。
明擺著是抬轎，名聲受損，不能讓我們在錢上再吃虧吧。
他自己能感覺到變化。
杜海豐感到很為難，他原來是做實業的，之後才一支腳踏到了娛樂圈，做為一個擅長投資的人，他很早就品嘗到了錢帶來的隱形特權，做任何事都有人會理解他的意思——應該說是搶著理解他的意思，不會讓他把話說第二遍。
路露：「您都提了，我不能讓您吃虧啊。您看呢。」
杜海豐就讓這人出去，自己親自打了個電話。
——他捧柳思思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的很多事，他都幫過忙，不說讓她記住恩情，但是這些東西並不是免費的。
那種以前常有的，各種突然充塞進來的念頭，現在已經幾乎不會再發生了。
路露當然更願意柳葦好好上學，跟萬岩拍電影能得到什麼？拍好了萬岩飛升，拍毀了柳葦挨罵，她圖什麼啊。
杜海豐就把電話又打給路露了，因為他還是看好這個項目的，他認為萬岩是可以捧起來的，至少《西遊》過後，萬岩能熱上一兩年，要是再有一個好電影抬一抬，那就又能再熱幾年，這樣就能賺錢了。
想看一看她在他眼中有沒有什麼變化，是不是變得更美好了。
唉，他還以為沒有路露，這個小明星會更好擺弄。結果現在發現還是需要路露來管理，不然這個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演員這破脾氣走不遠。
杜海豐瞪項目經理。
杜海豐也笑著點頭：「那也是，心眼多的都忙別的去了，也不會好好鑽研演技。」
路露護陸北旌跟護孩子似的，竟然肯讓他來給別人抬轎。
杜海豐不相信有什麼東西是沒餘地的，那隻能是對面還不知道他是誰。
比《西遊》高三分之一吧。
他到現在都記得他布置下去后，不到一個小時，項目經理親自上來向他道歉，一臉的茫然：「柳思思說要上學，不接這個電影。」
他停了一天，親自去找杜海豐，先替柳葦道歉，聽說還有個項目經理也打過電話被柳葦給跺回來了，他哈哈笑著說：「我家這傻孩子不會說話，是我沒教好，我回頭給人家道歉去。唉，她是年紀小，我平時管別的多，管她的事就少了，反正她演得挺好的，性子直也不是壞事，她沒壞心的，老師都說這種性格直率的才能演好戲。」
陸北旌：「現在他們不找我，我當然要自己找本子了。萬岩這個本別的不說，投資規模是有的。我現在這個勢頭還挺好的，一年一部大片，下一部就定萬岩這個吧。葦葦還沒長大，我還吸不著她的血，先吸一吸這個萬岩的。」
那邊亂糟糟的，似乎就是在校園裡。聽到他自報姓名還很客氣的說了聲你好，他就問這個項目你是有什麼顧慮嗎，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們合作很長時間了，你也聽路露提起過我，我是很好說話的。
而且，他看人也准，柳思思不是想冒犯他，也不是想坐地起價，或是忘恩負義，她就是個愣頭青。以前有路露跟著看不出來，現在沒人擋在前面了，她就自己出來見人說話了。
路露：「你說我就一眼沒看到，杜海豐就背著我給葦葦找了個項目，讓她給萬岩當配，捧萬岩上位。」
陸北旌：「萬岩那個電影是什麼，真是網上說的《二郎神傳》？」
路露：「讓我勸葦葦接受嘛。你說ｈｅtuｂｏok•ｃｏm•cｏm
，我要不要在萬岩身上使使勁？」
正火的時候，需要考慮的只是怎麼挑到合適的本子。
項目經理把報價記下來后，報過杜海豐，同意了，才通知路露。
——我投資你的電影，送你要的資源，現在我需要你過來抬轎了，你怎麼可能會拒絕呢。
路露：「你要去那肯定可以，杜海豐巴不得，他就是嫌你貴。」
路露：「你是不知道，葦葦那小脾氣，直接就跟杜海豐說她要上學，不拍這個電影，還說就是你去給她當配，她都不拍。」
這兩個自販機每天補充水都要三四回。
另一個感覺就是他的助理更自在一點了。
陸北旌笑著說：「那你多替我叫叫價，我可不降價出演。」
現在他看這街道，行人，樹木，咖啡機，陽光，都覺得比以前更美了。
不過，柳葦對錢也沒多少感情，聽小蘭說她帶弟弟妹妹去買衣服，買的還是三百以下這個檔位，衛衣襯衣褲子五六十對她來說就是絕殺。
他敢說他的項目經理也很震驚。
這也確實是個好主意——沒有好本子的時候，好曝光也行。
路露覺得賺錢應該一家人一起來，把梁平也給拖進來。
不火的時候，就是在等本子找自己。
有沒有好項目，自己的勢頭怎麼樣，演員其實是最清楚的。
現在這些明星都是快消品，捧一輪賺一輪的錢，只要換得快，錢是不愁賺的。
陸北旌：「那杜海豐是什麼意思？」
路露笑：「這您就太客氣了。」
梁平也閉著眼睛，仍是把精力用在《西遊》和《玉面狐狸》上。
梁平仍是擔任總導演，不過不下場拍了，導權全部交給導演組的其他導演。
夏天到了，外面看起來變熱了，陽光曬在地上發白，外賣員和快遞員幾天就曬出了油，個個看著都像是上了色，棕黑髮亮。
這四個字真是健康的時候不知道，病了以後也不知道，恢復過來后才明白有多難得。
錢當然是好的，可陸北旌最近正打算把柳葦和_圖_書這幾年拍戲的片酬一口氣全打給她。
路露又小聲說：「她那邊學校也實在是不肯通融，我也怕她要是退學了，名聲肯定不好聽了，我就也沒有太硬著來。不過，我倒是跟老陸提了提。」
陸北旌很想柳葦。
——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杜海豐不想把話說絕，主要是他的這個身份地位再像個小流氓似的威脅人不合適。
但現在的助理笑得更多了，說話聊天也更多了，這就說明他以前給他們的壓力確實不小。
路露：「初生之犢嘛，再說，對葦葦來說，演戲還真沒有上學重要，我上回陪她去學校跟老師講情，她都有想推了《玉面狐狸》的想法，上回要是學校真想讓她退學，她能把電影扔到一邊跑回去。」
不過在《西遊》上映前，《汪汪汪2——感謝有你》上映了，從上映到下映都悄無聲息，沒有絲毫水花。
路露：「沒定呢，劇本什麼的都沒定，只是先立了個項，肯定是要拍的。你什麼意思？」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被人當面蹶回來的感覺了。
兩邊開始過合同。
這個電影本來想趕在《西遊》前趁一下熱度，藉著陸北旌和柳葦的光，把電影給賣得好一點，結果一周遊就從影院消失了，有演員粉想去看，都只能找到很陰間的排片，大廳好時間段都不肯給。
書店大門仍是關著的，幾個助理從樓上搬了漫畫下來看，坐在沙發上都很安靜。
杜海豐嫌棄的看著他：「你沒說是我的項目？沒說給她的片酬比萬岩高？你是不是太不客氣了？」
可雖然貴，但是好。
杜海豐驚訝：「你讓陸北旌來拍這個？」
陸北旌：「我下一部電影還沒著落呢，我給他抬轎吧。」
陸北旌：「你覺得呢？好歹是個大片，肯定是好院線好宣發，好本子估計夠不上，但肯定夠熱鬧。」
梁平出於好奇去看了，回來就對陸北旌和柳葦說：「抖音小視頻拍的都比這個好，人家反轉比它利索多了，還不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