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會、減租減息、合作社,還有一件是「軍屬優待」。
他尋思了下,拍手笑道:「好!張公的這個人選推舉的好啊!」
「有什麼厲害不厲害的!阿兄,你說到厲害,什麼才是厲害?能夠讓百姓得到好處,能夠得到百姓的擁護,這才是真正的厲害!其餘以外,都稱不上厲害。」
「亢父那邊報到任城的政務,都是什麼?」
不過曹豐沒有出口詢問,只是把不明白的地方記了下來,準備等隨後再問曹幹。
曹幹摸著短髭,笑與曹豐說道:「阿兄,此前咱沒有地方存身的時候,盼著望著咱能有塊地盤,現而下,咱有了地盤,得了任城、亢父兩縣,我這才知道,治理百姓有多不易!治民已是不易,要想再得民心,更是難矣!這虧得有張公幫我,要不然,我只怕早就焦頭爛額了!」
曹幹笑道:「張公此言,深得我心!咱的政策,只要能得到絕大多數百姓的歡迎、支持,那咱的政策就是對的!那些極少數因此而本人利益受損者,隨便他們罵去吧!我亦不在乎也!」
「上次是子君、高況、戴蘭三人分別往去謁見的劉詡、城頭子路和董次仲。子君現主政任城,任城各項政務的推進,正值要緊關頭,他恐怕是走不開身,這一回沒法再去謁見劉詡了。城頭子路、董次仲兩處,我以為,卻是依然可由高況、戴蘭前往。至於劉詡此處……」
張曼說道:「好!我會把郎君的命令,轉達給子君的。」
張曼也笑了起來,撫須說道:「罵郎和-圖-書君的有沒有嘛,子君沒有給我說。但是想來,即便是有背後罵郎君者,亦必然是極少數罷了!在絕大多數的縣民、鄉民皆感恩郎君的背景下……」他搖了搖手,笑道:「他們翻不起什麼浪……罵,也是白罵啊。」
張曼應了聲是,接著說道:「任城農會,現在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昨天我到縣寺,子君還給我說了下減租減息此政。郎君,任城的減租減息,已然全面鋪開。現尚未到收租之時,減租方面,截止眼下,只是把咱減租的政策告知了各鄉的地主、鄉民知道,具體的實施還沒開始;但減息這塊兒,已經落實開始了。子君說,效果非常的好!任城五鄉的鄉民,包括城裡的縣民,因郎君的『減息』此政,得到了很大實惠的比比皆是!郎君之名,現在任城,是更被擁護矣。不管城裡、鄉中,但凡說到郎君,縣民、鄉民無不是歌功頌德,千恩萬謝。」
曹幹說道:「子君這回確是不能再去謁見劉詡了,劉詡這兒,張公可有人選?」
「阿兄,重點不在於他的才幹。」
「張適的這個態度很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儒家不是講『民為邦本』,『憂國憂民』么?咱們的政策都是好的政策,都是真心為百姓好的政策。但凡有些良心的士紳,我想最終都是會認可咱們的政策的。現在他們不認可,不要緊,咱一邊用咱們政策落實后的實際來感化他們,一邊用耐心來給他們儘可能詳盡地解釋咱們的政策,多試著hetubook.com.com爭取爭取,總歸沒有壞處。」
曹豐由衷地說道:「阿幹,你可真是了不得!」
「亢父打下以後,從縣寺府庫等處,繳獲到了些財貨。張公,回頭你去取些,拿給子君。讓他派人喬裝打扮成客商,去山陽郡等鄰近諸縣,試試看能不能買回來些糧種、農具、牛。」
曹豐撓了撓臉頰,不知為何,竟是顯出了些局促,他說道:「阿幹,你剛與張公說的這些政事,我聽得迷迷瞪瞪,大部分沒有聽懂。可是這裏邊的厲害之處,我卻是能夠感到的啊!」
張曼昨天去任城縣寺,處理的那幾件政事,可分成兩個部分。
張曼說道:「主要的也是農會、減租減息、合作彈這幾件政事。蘇建又請求再給他派些熟悉這幾件政事執行的任城吏員過去。亢父的農會、合作彈,眼下為止,架子都已經搭起來了。減租減息方面,與任城相同,亦是減租這塊兒尚未開始,減息也已開始落實。另外,亢父報來的還有一件,是有關亢父士紳這方面的情況。」
一部分是任城縣的政事;一部分是亢父縣的政事。
張曼說道:「郎君,任城的農會,現在已經是完全成立了。縣裡的總會、各鄉的鄉分會、各里的里分會,都已建成,並且各級農會的主事吏員,也都已經任命上任。任城農會的日常工作,現已正常開展。任城各鄉、各里,加入農會的鄉民數量甚眾。鄉民加入最多的鄉是南鄉,南鄉所有的貧民都加入了南鄉的分會,按照郎君你和-圖-書
標準劃分出來的中農、富農,也有很多加入到了南鄉的農會分會。目前,由縣農會統一組織,張定主抓負責,任城農會正在對各鄉的『階級情況』,進行調查、統計。包含了幾個方面的內容,一則各鄉分別耕地的總數、一則各鄉大小地主的情況、一則各鄉中農、富農、貧戶等各有地多少或者租地多少的等等情況。」
「牛、農具、糧種等生產物資,仍是不夠用吧?」
曹幹點點頭,說道:「有籌備到現在,有一兩個月了吧?這任城的農會總算是可以運轉了。張公,我底下來一段時間的主要精力,會都投到募兵、操練、備戰上頭,農會這塊兒,你有空的時候,多替我監督監督。」
曹豐見曹幹這般高興,問他說道:「阿幹,張朗此人很有才幹么?」
曹幹摸著短髭,笑道:「張公,謝我的有,罵我的恐怕也不少吧?」
或許用後世那個「不明則厲」之此詞,來形容曹豐這時的狀態,當是比較合適。曹幹與張曼談的這些,大多數他都沒聽懂,可也正因為沒聽懂,曹幹在他眼中的形象,越發的高大起來。
曹豐說道:「阿幹,你的意思是說?」
「張公,『軍屬優待』此政,直接關係到了咱部中的軍心、士氣,須當囑令子君,叫他務必重視,同時,對於這項政策,我也只是一個大概的思路罷了。具體的各項對軍屬的優待政策,到底是合不合用?有沒有問題?亦須得囑令子君,請他隨時注意、總結。過些日子,咱便要在亢父開始募兵和圖書,我打算等到了在亢父募兵時,將此政也搬到亢父落實!」
「阿兄能夠看到這點,就不愧是我的好阿兄!」曹幹笑著,開了句玩笑,轉過話題,不再說政務諸事,說道:「任城、亢父的近期政事,先不說了。張公、阿兄,咱來商量下跟陳獲所派之士任一塊去謁見城頭子路、劉詡、董次仲的人選此事吧。張公,你以為宜各擇何人往謁?」
張朗這個人選,曹幹還真是沒有想到。
張曼說道:「按照郎君的指示,張適在亢父,數邀亢父的諸多士紳會談。這些士紳中,不乏有張適的朋友、熟人,與他意氣相投者亦有。在張適的努力下,已有幾個亢父的士紳接受了蘇建的聘請,進了亢父縣寺為吏。當然,頑固不化者也有。對於這些頑固不化,仍然拒不與我部合作的亢父士紳,張適準備再爭取一下,如果真是爭取不來,那也就罷了。」
張曼說道:「不夠,是肯定不夠。不過子君報稱,任城縣寺已經在儘力地想辦法了,他不敢保證每一戶加入合作彈的鄉民,都能得到充足的糧種、農具、牛等,但他會盡量的減少不足。」
任城縣的政事這塊兒,主要是四件。
「阿兄此話何出?」
張曼說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懂,放到一塊兒,好多地方他卻就不太能明白了。
張曼說道:「是,郎君說的是!……有關任城的政事,再一個,是合作彈的事。任城的合作彈也已建設完畢,和農會一樣,亦是縣、鄉、里三級,現已俱皆建好。子君說,縣、鄉、里三級之
https://www.hetubook.com.com各合作彈,現已在組織鄉民,進行合作生產。」
曹豐說道:「任城本地,右姓冠族?」
「張適季弟張朗,郎君以為可否?」
張曼代替曹幹做出了回答,撫須笑道:「曹君,這說明咱們在數月之間,已於任城站穩腳跟。」
卻是說了,亢父縣的政事怎麼報到任城來處理?原因很簡單,這當然是因為曹幹在任城的緣故。蘇建把政事報到任城,不是報給劉讓的,是報給曹幹的。且也不必多說。
曹豐坐在邊上聽著。
張曼應諾,他繼續往下說,說道:「郎君,有關任城的政事,再有就是『軍屬優待』此政了。此政也已經在往下落實、推行了。遵照郎君的命令,『軍屬光榮』的牌匾按照咱們部中現下任城籍貫部曲的數額,都已制好,凡家中有男丁現在咱們部中為部曲的任城民戶,各家各戶都已經各給了一個。此是其一。對於軍屬,在政治、經濟上的各項優待之政策,比如見鄉吏不拜、可以直接求見縣宰、減少賦稅等,亦一項一項的,都已在落實之中。此是其二。」
「在於他是任城本地人,並且其家在任城算得上是右姓冠族。」
「對呀,阿兄,子君往謁劉詡,是在數月之前,數月之後,再次去往謁劉詡的就變成了任城本地的右姓子弟。這說明什麼?」
張曼應道:「是。」
曹豐以為然,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亦只有得了民心,咱作為外地人,才能在任城、亢父站住腳啊。」
「什麼情況?」
曹豐不解其意,問道:「那在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