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姜哥，有人想租你在清水灣的房子。是兩個女人，她們是同事，都在唐江呆了快三年了。價格談好了5000一個月。
姜游喝了口茶，熱而潤的茶水從喉嚨中滑落到腸胃中，熱氣在身體中散開。
他站了起來，走到長桌邊把羽絨服套上，拉上拉鏈，戴上了帽子。
姜游掩上了花房的門，踩著地上的薄雪，走回了蟲屋。
房子里只剩董悠和姜游相對而坐。
「隔斷的話，我記得是能做到每個房間獨立衛浴的。」
戴琦輕拍著胸，她看了一眼董悠一眼，「我就想，我一定得換了，正好她下個月房租也到期了，我們就一起找房子了。遠一點不要緊，有地鐵上班就能卡準時間，擠一點，也就是十幾二十分鐘。」
「這雪要能積起來，明天我們就能堆雪人，打雪仗了。」姜游泡了杯紅茶拿在手裡，身體窩進櫃檯后的椅子里。
門沒有關，他直接就拉開了。
「天冷了。」姜游吐出了和-圖-書一口煙霧。
周亮跟在姜游身後下了樓。
「我們不會大動的，就一些小的，」戴琦向姜游爭取，「房子變漂亮了，我們買的傢具，我們也帶不走，以後你再租出去，價格還能租高。」
周亮遞了根煙給姜游，「這次兩個女的，都有正經工作，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了。」
戴琦說：「我們在新區那邊工作。」
姜游熟門熟路的簽字后把合同推到兩個妹子面前。
「有點遠啊，怎麼想到租這裏？」
姜游：調查的挺細緻的嘛，行誒，你談的差不多了我過去簽個字就行。
周亮：我剛帶她們看了房子，現在就在清水灣。姜哥你現在方便的話，直接過來就行。
周亮和兩個女人聽到動靜后不約而同的向門的方向看去。
「那我們去複印身份證吧？」周亮打破了尷尬，「小區旁邊就有複印店。」
周亮站了起來，他向她們介紹姜遊說：「這是房東姜哥，」接著他看向姜和-圖-書游，「姜哥，就是她們想租這個房子。」
「又換車啦？看來生意不錯。」
姜游：你等我一回兒。
「是啊。」
「那我等你們一弄完就漲價呢？」姜游看著戴琦問。
他坐了下來，把外套的拉鏈向下拉了一些，他問：「你們在附近工作嗎？」
「不行的，我之前租的那套，有人來查，二房東就把我房間里的馬桶和熱水器拆掉了，我要和隔壁共用洗手間，」戴琦簽完字后，表情似乎踏實了下來，她說：「我隔壁住的是一個男的，以前我們都分開，感覺不到是在合租，我有一天洗澡，他突然敲洗手間的門，嚇死我了……」
「我和你去吧。」戴琦站了起來，董悠把身份證從包里拿出來遞到她手裡，她塞進錢包里后，跟著周亮走了出去。
「挺多的，我們公司就是做遊戲的。」
「上下班高峰期地鐵挺擠的。」
「我們想貼一些牆紙，然後客廳這邊，想把飯桌扔掉，鋪上https://m.hetubook.com.com地毯……」
二十多歲，應該還沒過三十。左邊一個皮膚小麥色，五官很甜，她叫董悠。右邊的圓臉，眼睛很大，她是戴琦。
董悠和戴琦點了點頭，她們目送著他們離開。
「不是，我是劇情策劃，她是做運營的，」董悠看了一眼姜游，「你是做什麼的呀？」
董悠表情有些失落。
「改造？」
走了出去。
「銀岩山那麼厚？不可能的，上次唐不甜拿來的手指蘿蔔還在，明天我們堆雪人的話，可以用來當鼻子，你覺得怎麼樣。」
姜游拿過了煙和打火機，點燃，「辛苦你了。」
收到錢后姜游站了起來，他把他那份合同折了折塞進了口袋裡，「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鑰匙小周給你們了對吧？」
「新區那邊都是隔斷的，我們想整租一套原房。」戴琦拿起筆，她看了一眼合同，開始簽字，簽完后她把合同遞給了董悠。
脫下外套，隨意的放在長桌上，一些雪和圖書粒從羽絨服上滑落，掉在地上融化成水。
「走吧，去吃飯，一直說要請你和李老闆的，他現在在做什麼？」
「新區那邊互聯網公司比較多吧？」姜游找著話題。
姜游打量著她們。
「那我也走了，」周亮把東西一收，他看向董悠和戴琦，「你們有我手機，有事打我電話就行。」
姜游向後靠了靠，然後從柜子下找出一條薄毯蓋在大腿上，他喝了口紅茶，看著雪花飄落，「這才是人生啊。」
戴琦付了中介費和租金。
「現在抓隔斷的確抓的很嚴，聽說發現違規的，直接帶著拆遷隊去拆。」
窗外的雪似乎變大了一些。
他把杯子放在一邊，摸出手機，找了本修仙小說覺得簡介特別有趣正準備看的時候，通知欄上出現了周亮的微信信息。
「做遊戲厲害啊，你們是程序員嗎？」
「對的，不過我們不是一個部門的。」
「最好不要。」
6號的晚上，第一場雪落了下來。雪花很細小，夾著冰粒，ｈeｔubook•cｏm•ｃｏm落進池塘里，一圈圈的漣漪泛開。
「有地鐵，而且不用轉車，上班大概四十五分鐘，還可以了。」董悠回答。
「這個房子，我們可以稍微改造一下嗎？」董悠突然問。
元旦過去后，街上便逐漸冷清了下來。
育苗盤裡，有幾顆種子出芽了，幼嫩的綠色莖葉從泥土裡彎出了身體。
「這倒也是，這裏走到地鐵站大概十多分鐘吧，你們是一個公司的？」
雪更大了。
迎著風雪走到清水灣后他想了一會兒樓號，走到陳楠住的樓后，他終於想起來了是22號樓，走上了三樓。
互加了微信，又聊了一會兒后，周亮和戴琦便回來了。
「他最近換了車。」
「拿到鑰匙了。」戴琦說。
她們對視了一眼，不說話了。
「我啊，賣明信片的，店就開在附近的文化街上，」姜游拿出手機，「加個微信吧，要有什麼問題，你們找我就行。」
周亮從包中把合同和筆拿了出來，「姜哥先簽字，一會兒帶她們去複印一下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