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修轉過身，三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男人站在那裡。
陳楠看著姜游又拈起一隻，她說：「給薑末留兩個。」
「我也想弄個什麼爆款明信片出來讓人排隊，比如說和金光寺合作一個開光明信片，一個月只賣一百張，這樣，」姜游想了想覺得大有可為，「找兩個好看點的和尚，在我院子里，當場開光，那裡有個法號弘真的，我覺得他可以……」
雨聲也大了。
她站到他身後，把毛巾往他頭上一蓋，開始擦他的頭髮。
「那他舅舅來嗎？」陳楠問。
「可是為什麼一定要等神女大人和庄澤坤見面后……」
「誰歧視你了？」
「可是殺死桑旭的……」
上了高架。
「就是那個健身房的，肌肉男。」
孫修看著模糊在煙雨中高矮不一一直綿延到天際線的建築。
「這個雨要下好幾天，天氣預報上要到清明才出太陽，」陳楠拿起盒子里的塑料叉子，叉起了一隻，「我下周帶芸芸去掃墓和-圖-書
。」
「想也是想的吧，」姜游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我過年那會兒帶著他去泰國，也是怕他們會找上門。」
「是啊，也還有點別的事，」姜游打開另一個盒子，拿起一隻，一口咬下了大半，「他讓我明天去，我感覺我這次肯定能瘦了，」說著他嘆了口氣，「一定得瘦了，我覺得我控制在七十公斤左右，我最近感覺到胖子受的歧視了。」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減肥老師？」陳楠翻了翻袋子，「山竹，龍眼，好多啊。」
他的陷入了沉思。
接著他向管諾解釋著：「我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爭取主動權，選擇戰鬥地點的權利。」
雨水沖刷著道路。
「因為庄澤坤。」洪康說。
「這麼負責？」陳楠有些不相信
「孫總，舒姐她是擔心神女，這幾年都是她在負責神女大人的生活和安全。」
陳楠想起來了，「就是那天把你練的特別狠的？」
「也不用和圖書搞明白，他現在是我兒子就是了。」
※
「你記得就好。」
「當年是我下的命令，」孫修向前走了一步，「管諾年輕，還在讀書，學生氣，他是最好的突破口。」
「沒有，好像那邊不願意他們夫妻合葬在一起，也不知道後來怎麼解決的，反正最後是薑末他舅舅出錢買的墓地，去年他給我打過一次電話，和我講了這事，大概是從福利院那邊問到我手機號的。」
雨大了些。
庄澤坤開著車，他說：「我不知道。」
車速快了起來。
汽車飛馳而過，水濺起，濺濕了路邊行人的褲子和鞋子。
「我以為他們的骨灰會葬在老家那邊呢。」
「我也要去掃墓，帶薑末給我爸媽看看。」
陳楠把毛巾疊了幾下放在桌上，坐下來后她注意到了桌上的牛奶和水果。
他的視線慢慢地在他們的臉上掃過，最後停在站在中間的男人身上，之前說話的就是他。
姜游沒有說下去，陳楠ｈeｔuｂｏoｋ.ｃom.ｃom聽懂了他的話，「這事也說不清楚誰對誰錯。」
雨絲交織在車窗上。
「他們也葬在望山墓地，一併去了好了。」
「不管他是怎麼樣的人，借用鬼神之力的，終會被鬼神吞噬，」庄澤坤的聲音有一些低沉，「會逐漸地失去理智，露出馬腳，靠偷走他人的生命氣運獲得的權勢和財富，也會在一瞬間煙消雲散，這麼多年，我一直堅信著這一點。」
管諾轉過頭，他問：「庄叔，他們真的會來老勁山上嗎？」
雨刷在前窗上搖擺著。
「我感覺到，他們最近的行事已經亂了。」
「非洲？」陳楠的語氣很驚訝。
「他去非洲打工了。」
姜游一邊把青糰子往嘴裏塞，一邊被迫左右前後地扭著頭。
陳楠甜咸各吃了一隻，「做的是好吃，不粘牙，但是也不值得排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
風吹彎了花枝。
「是啊，是去賺錢的吧，望山墓地最便宜的那檔，也要五六萬，」姜游趴和_圖_書在了桌上，「他好像有案底，一直沒什麼正經工作，我估計，他姐姐過去沒少接濟他，所以他姐姐婆家……」
陳楠靜靜聽著姜游的胡扯。
天色越來越暗。
晶瑩透析的水珠伴著雨水落入了泥土之中。
「胡躍峰，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
「他不愛吃這些，」姜游轉頭看陳楠，他問：「你不吃嗎？」
庄澤坤想起了差點窒息而死的舒星。
「就是你看小說電視里，總會有一個胖子配角，不是牆倒了樓塌了在那裡吭哧吭哧的跑，就是被迫聽男主女主的感情問題。」
「胡爺讓我們來唐江是為了什麼？舒星她算什麼？救了她，壞了胡爺的事，不還是一樣要死？」孫修繼續問：「你有沒有想過，神女身份尊貴，胡爺為什麼讓她來唐江？」
姜游把盒子往她那邊推了推，「我那個減肥老師，為了催我去上課送的。」
「因為庄澤坤。」
「小諾，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
「胡爺有他的用意安排，我hetubook.com.com們做好我們應該做的，」孫修沒有回答洪康的問題，「庄澤坤沒有按我們的計劃去見黃娟，現在，主動權在他們手裡，我們必須把主動權搶回來，」他停頓了一下，「管諾是桑旭的兒子，他一定想親手復讎。」
「就他。」
※
洪康被問住了。
「我知道的。」
「他們家也太狠了，薑末畢竟是孫子，他們就沒有來看過他嗎？」
陳楠看了姜游一眼，她問：「他父母那邊呢？」
回到店裡后，姜游從紙袋子里拿出兩盒青糰子，並排放在一起。
打開盒子，拈起一直青糰子，咬開外皮，軟糯又有韌勁，裏面的豆沙還是燙的。他抬起頭，想叫陳楠一起吃，卻看到陳楠拿著一塊毛巾走下了樓。
「她擅自行動，暴露了我們，你還要我去救她？」孫修的語氣很平靜，「洪康，你是想讓我們都去送死嗎？」
「我們為什麼來這裏？」
每盒都是四隻。
他決定先吃甜的。
「收到白鶴觀的消息，庄澤坤和管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