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你看,那片,就是他們擺攤的點。他們上午十點左右,就去買菜。然後就在那邊把攤子擺開,洗菜擇菜,切好準備著。到十一點半,就正式開炒,一般干到十二點半,把最後一趟送完,就做自己的,差不多到一點半左右收攤。」黃磊向領頭的一個社會青年解說道。
第二天上午,白雲天正要帶方芳等人去農貿市場買菜,徐洋就急急忙忙跑來,向他報道情況。
打得頭破血流都沒人管,他去砸個攤子算得什麼,無非是尋釁滋事罷了。
干這行的,可以不會打架,但一定要懂法律!
人證的話,一般人怕混混報復,不見得敢出來指正。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說不定對方氣焰更加囂張。
「對對對,這樣就可以在那些混混沒發現的情況下,跑去報警,把他們抓個正著了。」方芳眉開眼笑道。
這個時代沒有完善的社會監控制度,警察抓人要麼抓現行,要麼靠人證。
了不起進去蹲兩天。
「和*圖*書猛哥,那個姓白的小子,果然去派出所了。另外,他還找了一個學生,躲在樹蔭下,遠遠看著他們擺攤的地方,多半是等我們過去,就跑去報警抓我們。」
聽到「要他一隻手」,黃磊的表情有些恐懼,趕忙道:「不用不用。我就想把他攤子砸了,而且不是只砸一次,要天天砸,讓他生意做不下去!」
「你看看,我就知道他們會來這一套!」猛哥搖搖頭,大笑道。
他將徐洋單獨拉到一邊,兩人低聲交談了一陣,徐洋快速離開。
猛哥將手裡才抽了小半截的煙,往地下一扔,用腳尖用力碾了幾下,惡狠狠道:「越是這樣,我們越是要強硬!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怕了我們!要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跳出來,我們就不辦事了,那還怎麼混!」
表面上他們好像一天很瀟洒,其實沒有多少機會吃香的喝辣的,大多時候都很清苦。
所以行事也很謹慎,大活不敢幹,小活沒油水。一m.hetubook•com.com千塊,在他們眼中已是不菲的收入。
嚴打過去不到十年,他們也害怕哪一天就栽了。
「等什麼,就今天!」
「他們又不知道派出所的人,以後都在我們這裏吃飯,大概以為只是碰巧吧?」徐洋分析道。
「我昨天請了派出所的人過來,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他們還敢來找茬?」白雲天有些驚訝,這些人膽子這麼大?
一群人抽煙吹牛,不一會兒,一個流里流氣的青年急匆匆走進茶館。
「我做事不要你教!你怕什麼?他暗中讓人報警,那我們讓他報不了不就行了?動動腦子,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還要我來教?」
……
幾個社會青年看著桌上的錢,眼睛一下就瞪大了,綠油油像是狼似的。
猛哥吹了聲口哨,愉快地將錢收起,學著港片中老大的口吻道:「你放心,幾個小毛孩子而已,輕鬆搞定!」
既然如此,那就來個引蛇出洞好了!
黃磊從兜里掏出幾張https://www.hetubook•com.com百元大鈔,放到桌上,推到猛哥面前:「規矩我懂,這是五百塊,成了我再給五百!」
猛哥撇撇嘴,不屑地教訓了黃磊,對兩個手下吩咐道:「等他們把攤子擺起來,你們先去把那個躲在旁邊的小子控制住,然後我這邊再動手!沒人報警,他就算是再派出所旁邊,老子也敢動他!」
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就一定要抓他們現行,讓他們無可狡辯。
「那要不先不忙動手,等過兩天……」黃磊怕他們失手,建議道。
「你們有什麼計劃?」方芳擔心道。
「可是……」黃磊急了。
「白哥,有人在校外看到黃磊和幾個社會青年在一起,對著我們河邊攤位,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麼,懷疑他們今天就要對我們動手!」
「哈哈,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這姓白的上個月去派出所報過案,說是被人打暈了,結果打他的人到現在都沒抓住。一看就知道,他在人家眼裡啥也不是,吃頓飯就罩他了,想www.hetubook.com.com得美。」猛哥哈哈大笑,擺擺手不以為然道。
黃磊又驚又喜:「猛哥,原來你早有準備!」
打開窗戶,河對面一覽無遺,視線可以從絲綢工學院北牆,一直看到幹將橋邊。而在樹蔭、綠化帶的遮蔽下,對面卻不見得能看清這邊的狀況。
護城河對面,一個臨河茶館中,黃磊陪著幾個滿臉戾氣的社會青年,坐在窗邊喝著茶。
猛哥突出一個煙圈,淡然道:「動動腦子就知道。學生嘛,有事不是找老師,要不就找警察,還有什麼別的?」
「猛哥,那姓白的昨天請了派出所的人,到他攤位上吃飯,有可能是想請他們做保護!」黃磊怕他大意,提醒道。
再說,他雖然看起來一臉兇相,其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調查的人,他早就派出去了。
「你這是要砸人飯碗啊,你跟他多大仇啊。」猛哥表情玩味地瞟了他一眼,「算了算了,那都是你跟他的事,我也不多問!我只管收錢辦事,你愛怎樣就怎樣。不過只砸一次和和圖書天天砸,這價格就不一樣了……」
「有道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白雲天點點頭。
徐洋搖頭:「沒用。他們還什麼都沒幹,派出所來了,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最多是問問話,把人趕走就算,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幫我們看著。到時候時不時來搗個亂,那些打工的學生一害怕,說不定就不敢來上班,到時候我們生意也沒法做了。」
「……也許吧。」白雲天望著遠處,眼神變幻,模稜兩可地說道。
要不然,他也不會接這活。
「等一下,我們先去一趟派出所,把事情說一下。然後徐洋遠遠躲在暗處,只要看見那些混混過來,就立即跑去報警,把他們堵個正著。」白雲天為了寬慰她,解釋道。
這個位置很好。
「我知道了,這事你想要什麼結果?把攤子砸了,還是把那個姓白的打一頓?要不要他一隻手什麼的?」猛哥翹著二郎腿,大喇喇地坐著,無所謂地玩著茶杯蓋,問道。
「白哥,要不要報警?」方芳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