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跟他們根本談不下去，雙方的要求差距太大了！」杜煒逸鬱悶道。
白雲天努力克制，仍是被嗆得不停咳嗽，眼淚不停地流，眼睛都被熏得睜不開了。
「都少抽一點！」袁處長笑著說道，正準備伸手去抓煙，又咳嗽了一聲，縮了回來。
有廠房，有設備，又有工人，那麼白雲天他們就完全可以甩開航儀廠，自己生產。
難道還要我求著你們不成！
這些煙槍，全都該押赴刑場槍斃！
「再找下家也難！我看這些國企都是一個樣，跟他們說什麼都油鹽不進！我說就不該來內地！」何長盛明顯不看好這次合作，當然也有故意潑冷水的含義，悲觀道。
所有人都不停地抽著煙，一支還沒抽完，就接上另一支。
天！
租用分廠，也可以。
……
太他媽的難受了！
「麻煩大家稍微克制一點，少抽點煙好嗎？我不是不讓大家抽，只是略微少抽一點，這樣對我們都好。」白雲天笑眯眯地說道，但是他兔子一樣紅通通的眼睛，讓其他人都感到好wｗw•hｅtubｏok.ｃoｍ.cｏｍ笑。
回到會議室，白雲天不管已是十二月，毫不客氣打開屋頂吊扇，將屋裡的煙霧吹走。
合資起碼航儀廠還能從中受益，但是照白雲天所說，他們除了每年可以收到一定的廠房設備租賃費，其他一分錢都拿不到！
「股份不過半，我們就沒有話語權，航儀廠想怎麼經營就怎麼經營，我們不過是送寶童子，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好！先休息幾分鐘。我看小白顧問已經快憋不住了，不如先去洗把臉吧……」袁處長手裡也捏著一支煙，虛著眼坐在主位，見談判陷入僵局，雙方已經不是在談判，而是在賭氣，便當機立斷，同意暫時休會。
他開始放任杜煒逸主談，給他實踐的機會，但是現在，他必須出面了。
「這……」馬書記啞然。
會議室不算小，可是煙霧來不及消散，就有新的煙霧加進來，讓房間里煙霧繚繞，猶如大霧籠罩。
屋內沒有空調，風扇一轉，所有人都哇哇直叫。
這是一個圈套接著hetubook.com.com一個圈套，把他們逼到了牆角上。如果連這也反對，那袁處長就有理由出來干涉了。
只可惜這個霧，太過嗆人。
「只要價格合適，可以！」馬書記也不糾纏，爽快道。
眾人都笑。
杜煒逸、何長盛同聲厲喝道。
馬書記手指夾著香煙，卻久久沒有抽一口，坐在位置上，獃獃地看著對面站著的白雲天，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傢伙，太混蛋了！
便是袁處長，都打了個哆嗦。
「好！陳書記既然這麼說，那我就信了！
「我建議大家先休息幾分鐘，冷靜下來再繼續，這樣談下去，是談不出什麼結果的！」
可是這麼一來，他們就被動了。
星際時代，禁絕香煙簡直太正確不過了，這哪是享受，簡直就是受刑！
這比合資帶來的結果，還要糟糕。
那還有他們什麼事！
「要不我們讓讓步？」包文山怯生生地建議道。
「不行！」
「這個……」
他衝到走廊盡頭的自來水池，扭開水龍頭，捧著水就往臉上潑。
「光有廠房、設備和*圖*書，是沒法開工的。我想從廠里招一批工人，你們同意嗎？」白雲天再接再厲，又問道。
一三七四五廠那邊，人手一支香煙。這邊，杜煒逸、何長盛、包文山，以及兩名臨時充作工作人員的保鏢李強、姜傑，也是煙不離手。
他忽然，很想像以前一樣，拍桌子罵人。
這小子太陰了！
「錯！我們跟他們根本沒有利益衝突！是你一開始，就被他們帶偏了，搞錯了我們的目的——我們求的是合資，不是并吞！」白雲天用泛紅的眼球，盯著杜煒逸說道。
「當然願意了！你打算請我們代工？」
一群人相互看看，齊聲道：「沒有意見！」
他這話一說，會議室內沉悶的氣氛頓時變得活躍起來，一眾廠領導都振作了精神。
那麼，接下來就是招聘工人，前面兩點都同意了，那麼第三點，他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就是這家廠！我選定它了！」白雲天洗了半天，眼裡火燒火燎的感覺終於褪去。
房間里漸漸安靜下來，航儀廠一干領導，眼睛里閃爍著怪異的和-圖-書眼神，感覺自己被這小子帶進了溝里。
袁處長見到談判開始走上正軌，也是鬆了口氣，笑眯眯取出一支煙，點燃，全然忘了剛才的承諾。
假設，我是說，假設我們根本不與航儀廠合資，只是尋求代工，你們願意嗎？」
「你不會抽煙？」何長盛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其實你可以學著抽，習慣了就好了。」
白雲天沒好氣地又往臉上潑了幾捧水。
「下面我們繼續，」白雲天也不坐下，站著就宣布繼續談判，「這次我們並非要并吞航儀廠，而是來尋求合作，所以我們之間並無直接矛盾，諸位無需對我們表現出強烈的敵意……」
「哪有！我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一位副書記大聲反駁道。
白雲天在他同意的一瞬間，就連滾帶爬衝出會議室，留下身後一陣鬨笑。
「那麼接下來，我們租用貴廠用於錄音機生產的二分廠，從廠房到設備，全部都租用，貴廠同意嗎？」白雲天不給他們思索的時間，一環扣一環，又問道。
既然就事論事，我們就來就事論事。和-圖-書
只是他的眼睛里，仍殘留著許多血絲。
杜煒逸就在旁邊，仰頭看著他，眼神複雜。
乾脆抽死你！
白雲天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代工，這是好事，他們自然樂意。
如果再不休會，他怕自己會被熏暈過去。
猶豫了一會兒，他才不確定地說道：「你給多少錢？」
「這談判怕是進行不下去了……」何長盛漫不經心地又在身後說道。
學你媽！
「好！這第一步，就算我們談成了，你們沒有意見吧？」白雲天緊扣話題。
如果之前，也就算了，多少有點收入。
會議室內，煙霧瀰漫。
可他們現在卻是知道，對方手中有著穩賺不賠的項目，再讓他們接受承包，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那就只能放棄，我們再另找下家……」包文山垂頭喪氣道。
「ok！那麼第二步，我們也達成共識了！」白雲天滿意地點點頭。
「錢的事，我們再談，先確定能不能租！」白雲天才不跟著他們的節奏走，單刀直入道。
「我看他們一點誠意也沒有。」杜煒逸也跟了過來，愁眉苦臉地說道。